第23章：颜面扫地，贵人前来
“这么久了还没出丹，是不是哑炉了啊？”
“差不多，不然时间上说不过去。”
“哑不哑炉又如何呢，张子涛炼出那枚天元丹，恐怕光用极品来形容都是不够，吴青已经没有赢的可能了。”
种种议论之声，使得司马首席缓缓点头，道：“的确，张子涛那枚丹药，乃是蕴含了至少两份药材的药力，这等品相，确实不是极品能够形容。”
“有什么用，药力蕴含过剩，极为不易储存，属于中看不中用的类型。”葛老发出不同声音，但大家都知道，他这只是给吴青的鼓励而已。
毕竟，丹药的适用性强弱是商贩的事儿，这场比赛为的是验证丹道实力，而张子涛很好的证明了自己。
“不然我开炉吧？”吴青有些沉不住气了，冲萧遥征求意见道。
“别急，还差些火候。”萧遥面色平静，不徐不疾。
轻叹一声，吴青继续动作起来。说实话，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会有奇迹发生，如果这是武道试炼，萧遥说等，那他不会有丝毫的犹疑。
可这是丹道比赛啊，难不成萧遥在这里看了两个月的园子，就能超越丹道天才？
太不现实！
“好了，开炉吧。”突然，萧遥轻笑开口，仿佛胸有成竹。
吴青皱了皱眉，伸手将丹炉打开。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缕缕青烟袅然而上，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炸炉？”
“我去，本以为是哑炉，没想到说哑炉都瞧得起他了！”
“出现炸炉这种事，说明吴青的丹道水准……极低啊……”
这意外的情况，使得场中嘈杂四起，神神秘秘搞了半天，就搞出一个只有纯新手才会犯得错误出来？
“哈哈哈，吴青啊吴青，这种水准，你也出来丢人现眼？”张子涛得意更浓蔑视更重。
面对这满园嘘声，吴青看向萧遥，眼神无辜，郁闷至极。
不过萧遥依旧从容淡定，“开炉晚了两息，不过不妨事。”
说着，他伸手向丹炉中摸去。
“还不死心？”张子涛冷哼。
他早就注意到萧遥的举动了，自打比赛开始，萧遥就一直对吴青低声说话，搞的像在支招一般。
这正和张子涛心意，不然的话，他去哪找机会给萧遥难堪！
而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一旦炸炉，丹药便是荡然无存，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敢觍着脸给别人支招？”
“呵，要我说啊，吴青若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最起码能开炉成功，是你害他出糗！”
这张子涛，不仅极擅嘲讽之能事，竟然还大有挑拨离间之意！
“放屁，我输我乐意，别在那废话！”吴青喝斥，俊朗的脸上浮起一抹怒容，把他这人来熟的性格气成这样，足以见得张子涛何等卑劣了。
张子涛心头一颤，不过瞬间又平复下来。有司马首席在，吴青敢拿他如何？
而且从今天开始，他注定更加受到学府重视，不管吴青还是萧遥，私下里也动不得他！
这就叫恃才傲物，有恃无恐！
然而，萧遥却是满含戏谑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你就那么笃定这是炸炉，肯定没丹？”
“废话，我九岁开始炼丹，至今已有七年，是不是炸炉不用看都知道！”
“那咱们就赌一把，若炉里没丹，我们输，我跪下给你服软。若里面有丹，你输，且什么都不用你做，只要亲口认输就行，敢么？”萧遥再笑。
“哈哈，有何不敢，堂堂试炼冠军既然这么想跪我，那我自然要给机会。”眸子一亮，张子涛不屑之意更浓。
他认为萧遥是在唬他，但在绝对的水准面前，这种伎俩无外乎自找难堪！
“两位师长，诸位同窗，大家都听见了哈。”萧遥冲着众人环视拱手，旋即伸手入炉。
所有的目光都在此刻聚焦过来，葛老和吴青面带忧色，司马无忌眉峰微拧，其他人想看的则是下一环节——萧遥到底会不会跪？
换言之，没人认为萧遥会赢，因为炸炉必没丹是众所周知的常识。
不过，随着萧遥缓缓张开手掌，他们的常识被扭曲了……
在那手掌中，一枚圆润的丹药静静躺卧，虽然瞧着乌黑难看，但至少的确是丹！
嗡！
人声便轰鸣起来，便是连司马无忌和葛老，都想不透其中的原因。
张子涛更是脸色大震，流露出无法接受的目光。
“你这丹药是事先预备好的！”他输不起，开始信口雌黄。
“过来摸摸温度，要是不烫手，我立刻给你跪。”萧遥冷笑。
张子涛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他又忽然道：“丹道比试，比的是丹药品相，你炸炉出丹是为侥幸，侥幸能代表实力？”
这句话一出口，登时引来阵阵鄙夷。
没错，炸炉出丹是侥幸，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刚才说了有丹就是萧遥赢，现在他又抵赖，很是没品！
吴青便待出言争执，萧遥却一把将其拦住。
“好，那就比丹药品相。”
话音落罢，众人再度惊诧。说实话，尽管他们看不上张子涛，此刻却还是觉得萧遥有些上头，不懂见好就收。
炸炉出丹，本就是运气爆表，难不成他还指望炸出一枚超越极品的丹药来？
“说话算话！”张子涛赶紧逼问，生怕萧遥反悔。
“当然算话，就怕你事后又找说辞。”萧遥笑道。
“哈哈哈，我找什么说辞，比赛规则本就是比试品相，这次你要是能赢，我管你叫爹，行了吧？”
张子涛张狂大笑，如果说刚才那次赌注他是败给了运气，那么这次，绝对不会！
为什么这笃定，因为两枚丹药都摆在明面上了，他的是超极品品相，萧遥的则是乌漆嘛黑，丢给个神志不清的傻子，都能分辨出谁好谁坏！
“那你可瞧好喽！”
萧遥仍旧自信，说着，伸手在丹表轻轻一抹，那乌黑灰垢便是被抹除下去——
内里，色泽极纯，道道纹路如天然而生，丹香扑面，遥隔丈许清晰可闻！
这等品相，绝不比张子涛的差了！
“这怎么可能！”
张子涛愣在当场，实际上不只是他，所有人的反应都如出一辙。
场中陷入沉默，那枚小小的丹药，在众人眼中如同新生事物一般，充满了不可思议。
许久，司马首席有些失神般的开口：“是萧遥赢了，在遥远的东玉部洲，丹药皆以纹品而论，那是炼丹师们模仿灵契师融刻的手段衍生而出，虽不及融刻神异，但超越极品丹药还是绰绰有余。”
“此丹，纹路丛生，我虽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丹纹，但只嗅丹香便可知道，此丹丹力更强！”
这席话落定，满场再陷沉寂。
白石城太小，他们并没有听说过丹药下中极三品过后还有一至九纹之分，但他们知道，司马首席不会看错，萧遥能模仿灵契师手段炼制丹药，那他的丹道造诣在场有一号算一号，包括葛老司马首席，全都难以企及！
轰！
片刻后，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喊声如浪潮般响起，除却两位师长外，其他人全都在整齐的高呼着——
“叫爹！叫爹！叫爹！”
学子们看热闹不怕事大，这理应制止，但司马首席却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因为，他已经对张子涛先前那次抵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要是再包容，说不过去。
更何况他会为了张子涛而委屈萧遥？
别逗了，对于学府而言，两人的价值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对了葛老，我给您带了上好的茶叶。”司马首席借由离去。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葛老也是说完就走。
如此一来，场中已无主事之人，今天张子涛要是还敢抵赖，不用萧遥，吴青的拳头就够他受的。
看着吴青那摩拳擦掌的狠态，张子涛心里一颤，嘴唇下意识的张合，一个“爹”字便要脱口而出。
“停，我可没你这么丢脸的儿子。”
萧遥冷笑摆手，旋即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回屋。
嘴型定格，张子涛脸如火烧，耳畔是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如一记记重拳，轰碎他那自找打击的尊严，使其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
傍晚，阴云密布，雷鸣阵阵。
丹道小比早已结束，张子涛‘一战成名’，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伴随阵阵讥笑之声。
他失魂落魄，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学府，身边有几个死党跟随。
“涛哥，不然咱们找机会阴那萧遥一把？”有人提议道。
“是啊，这口气咽不下，必须得报仇！”又有人附和。
张子涛停住脚步，脸上笑容怪异，像是自嘲也像嘲讽，“你？你们几个？还是我？妈的绑在一起都不够他一拳打的，拿什么阴人家！”
“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决不能轻易罢休，必须得让那萧遥付出点代价！”
几人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在想着算了最好，萧遥不仅实力超群，更是学府的当红炸子鸡，谁能惹起？
谁也惹不起么？
阴暗处，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