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昂扭捏的坐在皮质的沙发上,不知怎么回事,自从进了这个房间开始,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你小子身上长虱子了?”苏沫在一旁小心的提醒。
“你们先出去吧。”此时学生会会长就楚流河坐在段子昂的对面的沙发上,示意其他人先下去,苏沫就跟着随行的两位高加索大汉转身走了出去。
段子昂看着对面的奇葩学长,紧张的不知所措,但却注意到这个学生会会长平时也总是这样随性,皱皱巴巴的白色衬衫,黑色的长裤,蓬乱的头发,但却很干净。
听人说这位会长家里还特别有权势,起码是个贵族什么的,可就是品位不怎么样。因为段子昂注意到自从见到他开始,他就一直转着右手中指上那枚丑陋的黑色戒指,而戒指上面好像还刻着一头棕熊样的银饰。
“用给你拿双鞋吗?”楚流河打断了段子昂的胡思乱想。
“哦……啊?”段子昂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楚流河轻挑了一下眉毛,示意他穿着漏出大脚趾袜子的双脚。
“哦哦哦……意外意外。”段子昂笑道。
“恩?”
“我是说不用不用。”段子昂心想: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今天就看看你到底能起什么猫腻。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之前开学典礼上早就目睹过您的风采,那真是……”段子昂谄媚道。
“南海的事原本应该是由我来带队,可惜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不不不!校长说过的,我们有保密机制,绝不可以谈及任务内容,就算是一同前往的队友也不可以。”段子昂忙打断了楚流河。
“你还真是有趣!不过那件事说起来也是……哎……”楚流河欲言又止,端起咖啡,“喝吧,一会儿可就凉了。”
段子昂真不知道这个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会长大人这么千里迢迢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楚流河望着窗外,段子昂发现他有很深的眼袋,似乎楚流河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额……”段子昂心想你这问题问的,你一会儿不会该问我你又要到哪里去吧。
“意大利。”楚流河说道,“你想听个故事吗?”
靠!
段子昂心想这几个月来,他这故事可是没少听,不过每个故事说完,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所以一听到又要说故事,顿时感到头晕脑胀。
“想必你也知道,人们都说我们是亚当夏娃之子,是上帝所造,可是谁去想过上帝又是谁呢?”楚流河开始诉说道,“其实在伊始之处,我们这类人和普通的人类没什么区别,但是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个预言,传说人类的祖先即我们所谓的‘亚当’和‘夏娃’结为夫妻之时曾用用石头做出两枚指环,作为他们爱情的见证,而那两枚戒指带有神力,戴上就可以长生不死,千百年来,不知多少人为了搜寻这两枚戒指而送了性命。”
“不知过了多久,真的有两个人找到了它们,而为了彰显自己的高贵,他们便把自己神化了。不过,得到神力的两人逐渐开始变得残暴起来,人们渐渐的开始对他们产生憎恨之意。而万物都有相生相克,传说神又制造了可杀死戴上戒指者的武器——朗基奴斯枪。但这不并可以完全的杀死戴上戒指者,只是会使他们僵死,以至于可以拿下戒指,完全杀死戴上戒指者。而这把枪也竟然被人们找到了,最后人们不满于神的统治,联合两人的后人,最后封印了这两位神。从此以后,那两枚戒指和朗基奴斯枪便不知所踪了。”
“不过,两人的后人却一直将他们的血脉流传到了今天,而他们中间最纯正的血统分割成了八个家族,共同守护这个秘密。很不幸,我就是来自这其中的一个家族,而这八个家族中都有一条相同的规矩,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将这个秘密泄露给外人,否则……”
“等等!等等!”段子昂马上捂住了耳朵,“我就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你刚才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你就此打住!”
“你不用害怕,因为我没有将这个故事讲给外人。”
“你……你什么意思?”
楚流河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段子昂,“因为你也是这八大家族里的人。”
“会长……你可别拿我寻开心啊!”
“段家,八大家族之一,以麒麟作为家徽,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可是段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啊!”段子昂清楚地记得十几年前的段家灭门惨案。
“哼!是谁说段家不复存在了!只是真正的段家人快要消亡了而已,而这个家族却还是存在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到这里,段子昂已经深感疑惑。
“段家不一定非要用姓段的来支撑,而不一定只有段家的人才可以姓段。”
“你是说……”
“陈黎破,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段子昂点了点头,他开始发觉楚流河所讲的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虚无缥缈,而渐渐的好像和自己一直想了解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他的堂姐,陈莹,也就是你的母亲,之所以可以嫁给你的父亲,那是因为她的血统足够纯正。段家为了保持血脉的优秀性,对家族掌权者的联姻嫁娶是有着非常严格的标准的。你也应该知道,在段式这个盘根错节的家族中,因为血统不可避免的流失,很多人都沦为了外家,因而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权势和利益,并且本家对于家族的秘密一向是对任何外家不会透露半字。日积月累,外家对本家的抱怨逐渐累积,慢慢变成了一触即发的怒火。无奈由于长时间的族内通婚,本家的势力早已经日趋没落,而你的爷爷为了稳住局面,就让你的父亲和外家里势力最大的陈家族长的女儿进行了联姻。”
“你是说我父母他们并不是相爱而在一起的?”段子昂听到这里已不知此刻应该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每次他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父母的故事,似乎他们只是顶了父母的名字,仿佛是那样的遥远陌生。
“对于你的父母是否相爱我就无从知晓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是深爱着你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这件事你不应该来问我,最应该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不是我!”楚流河杯中的咖啡早已喝完,不过他似乎不太满足于这样平淡的味道,起身从酒柜中拿出了一瓶白兰地,分别给自己和段子昂倒了一杯。
“那应该是谁!”段子昂问道。
“瑞德·斯坦顿!”
“校长?”段子昂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十八年前的段氏灭门案他也在场。”
“你说什么!难道他也参与了?”段子昂的情绪有些激动,绷直了上身。
“我说了,这件事你不应该来问我。”楚流河摆了摆手,“这个时候,还是喝点酒会比较痛快,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楚流河举起酒杯示意段子昂,而段子昂也没有拒绝,一饮而尽,结果火辣的酒精刺激着他的胸腔,仿佛整个让人都要爆炸了一样。
楚流河看着段子昂扭曲的表情,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外家对本家的积怨已经很深,并不是一桩联姻就可以平息的,悲剧终于在那个夜晚爆发了。段家上下所有姓段的总共137口几乎无一幸免,当然除了三个人。”
“三个?”
“你算是一个,段子月是一个,而另一个……”楚流河卖了个关子,“你们两个人活下来都是在预料之中的,而这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活下来是因为,你早就死了,从出生就死了。而段子月,段家的灭门他也逃不了干系。而这第三个估计完全是身为外家之首的陈家擅自做的决断,因为这第三个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