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木门打开后,如维也纳歌剧院般诺大的礼堂呈现在眼前,头顶上无数的水晶吊灯如繁星般令人头晕目眩,四周的墙壁上满是镏金的浮雕和五彩的壁画使人目不暇接。
段子昂心想:这所学校的设计者也是个神棍级的人才,表面看来建筑物多为哥特式和古希腊的建筑风格,而里面装潢的跟中学时学校组织一起看爱国主义影片的大剧场一样,而且还有很多宗教色彩的壁画浮雕,可谓是包罗万象,各种风格各种文化交织在一起。
墨白径直走到台上,在一排教师席上落座,段子昂他们则在一年级新生区后排坐了下来。段子昂在后排扫视全场,看见的都是各种发色的脑袋,心里不禁感叹,这真是民族大联欢啊,世界人民齐聚一堂。除了一年级的新生外,其他的学生都穿着灰色的衬衫,外面套着墨绿色的长衫,胸前火红的凤凰标志十分显眼。
不过除了一人,那就是正坐在最前面一排的学生会主席——楚流河,还是那身白色的T恤,天蓝色的牛仔裤,此刻正在和身旁女生耳语着什么。再看台上,学院的教师们可不像学生们那样穿着正式的服装,反而像是巴黎时装周上的时尚名流。
陈黎破甩开他的ZIPPO打火机,又开始喷云吐雾,旁边那位法国贵妇打扮的女士用手帕捂住口鼻却还是不停的咳嗽。
不过最吸引段子昂的还是舞台后那幅巨大的壁画,这幅画和其他的壁画有些不同,没有那么艳丽的色彩,相反的显得又些压抑。
壁画上画的是一棵巨大的铁青色的梣树,树叶已经凋落,只剩下粗壮的树干,树下堆满了油绿色的骨骸,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动物的尸骨。梣树诺大的树干好像还挂着一串串白布包裹的东西,但由于离得太远,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整幅壁画透着一种悲壮而又阴郁的气氛。
正在这时,礼堂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段子昂向舞台中央看去,原来瑞德校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台上,还是老样子,西装笔挺,头发油光锃亮,胸前依然别着那枚火红色的胸针。
“我的朋友们!我是你们的老朋友——瑞德·斯坦顿。”瑞德校长洪亮的嗓音传遍礼堂的每个角落,“八十几年前,我的一位朋友用自己的身躯抵挡住成千上百敌人的进攻,挽救了一条相比于他的生命来说一文不值的人,他用满是鲜血的手紧握着我的衣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让我们的精神永远传递下去!’他就是我们学院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校长——加劳克尔·海沃德。”
“从那以后,我们的种族再也不受人类政府的欺压,我们的孩童再也不会被政府抹杀。可是,几十年后的今天,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多的人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中,只图眼前的和平安宁,早已忘记我们种族上千年的血泪和耻辱。”
“曾几何时,那些卑微的人们自以为可以窥视神权,把我们踩在脚底;曾几何时,我们被当作异类受人毒打,只能生活在地下不见天日;曾几何时,我们的儿童刚一出生就被掠走,送进冰冷的实验室。我们先辈的精神就这样消亡了吗?他们用鲜血铺就的道路就这样荒颓了吗?”
“我相信不会的,因为在这里,加劳克尔·海沃德的精神早已融入我们的血液,一直在我们phoenix人的心中汹涌澎湃,在炼狱的烈火中我们将用生命继续改写我们种族的命运,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话音刚落,惊涛拍浪的掌声就此起彼伏。虽然,段子昂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还是听得热血沸腾,瑞德校长的演讲的确鼓舞人心。
但是,正在所有人呐喊之时,段子昂瞥见三年级前排的楚流河不仅没有一丝反应,反而淡定的靠在身旁女生的肩膀上睡着了。
看的段子昂那个蛋疼啊,心想:师兄就是师兄,竟然在这种时候利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占人家女生的便宜,真看不出来,那个面瘫师兄竟然好这口,不过那个他旁边的女生好像也是个美女,貌似还有点眼熟。不过,他觉得只要是美女他都会觉得眼熟的,也就没再在意。
所有人落座,掌声平息了下来,但就在礼堂中雅雀无声的时候,前排却传来一阵呼噜声,所有人都好奇地向前面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段子昂也是个好事主,也站起身来,向前望去。
没想到竟然是楚流河在瑞德校长的演讲中睡着了,很多不认识他的新生,都发出阵阵嘲笑的声音,人群中议论纷纷。
段子昂觉得这个人也是个人才,但是他和快就发现,除了一年级的新生,其他人没有一个放声大笑的。
而他身旁那个女生,轻轻摇醒了楚流河,只见他抓了抓头发,自己慢慢站起身来,走上舞台。不过刚才热血沸腾的气氛一扫而光,新生们也很纳闷,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来路。
此时,瑞德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目光从容地看着他。楚流河掰了掰话筒,礼堂里就回荡起刺耳的金属爆鸣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他的身上,他对着话筒开始说道,“嗯……啊……一年级的小鬼们,你们好!我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楚流河。”
听到这里,台下一片唏嘘,“我去的,这货还是学生会主席?”接下来就是各国语言的抱怨声,还有人用英文骂了一句“shit”,不过想想也是,就楚流河那副模样,令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是学生会的会长。不过,骚动也只是在一年级新生中,其他年级还是一样的安静。
“刚才老头子说的跟催眠曲一样,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听得进去,瑞德竟然和海沃德校长自比还真是可笑。小鬼们,你们才刚刚踏入这个世界,殊不知这个世界是被权力和阴谋充斥着,每个人从出生就成了傀儡,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中。所以有人更愿意相信前辈和掌权者的话,而这恰恰更易让人利用,在我们这个看似华丽和古老的学院中,阴谋同样也是无处不在!”
“楚流河!”瑞德身旁一位老者拍案而起,“你要明白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要太过分!”
“呵呵……”楚流河抓抓头发,“干嘛生这么大气嘛,风纪主任,你不是一直说我是怪胎疯子吗?您就当我是精神大条,小脑短路大脑回路,脑干缺氧脑膜积水就好了。”
楚流河这几句整的老外无言以对,瑞德好像不怎么在意一直端坐在那里,始终脸上挂着笑容,并示意风纪主任坐下。
“18世纪末期,当时国际上各国对我们异族的态度还不尽相同,有的人想利用我们的力量来加强自己国家的军事实力,也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做着准备,所以把我们种族中的年轻人从世界各地聚集在一起,进行培训,为政府所用。德国和奥匈帝国首先出资开办了这所学校,也就是phoenix的前身。国际上对我们的种族多数还是排斥的态度,甚至是做人体试验或直接屠杀,而德国则给我们提供了生存空间和容身之所。”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1908年6月海沃德校长和一些朋友到俄罗斯西伯利亚埃文基自治区通古斯河附近进行某项秘密活动,6月30日便发生了世界上三大自然未解之谜之一的通古斯大爆炸,他们的计划也以失败告终。在行动中,海沃德校长救了一位行动中的成员,而这个人就成为了改变一切的关键。”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学院中无数的学生为了德国的贪欲而战死战场,海沃德看透了这一切,知道德国政府只是在利用我们,视我们异族的生命如草芥,便想办法脱离德国和同盟国的控制。而失去控制的野兽无疑是巨大的威胁,所以同盟国便要把我们这个种族抹去,屠杀在所难免,而海沃德校长为了保护住更多的人,战斗到最后一刻都没有让一位敌人越过自己。”
“之后,我们的瑞德·斯坦顿继承了他的事业,把学校搬到了这里,建了这所所谓的的脱离政府控制的phoenix学院。海沃德校长的确是为英雄,可是没在有了政府的资助,资金成了问题,这时我们神秘的投资人出现了。众所周知,秘党与人类的中庭共同出资,成立我们学校的校董会,并大言不惭的冠以改变世界之名,真的是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