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之轮篇)
何为命运?
何为正义?
何为对错?
也许许多像我一样的平凡人都曾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可是梦想又是什么?
梦想不过是对于平凡世界的反抗,不过是对于平凡人生的抗争。
可是现实的残酷和自身的无力,往往磨平了我们挣扎的棱角,使我们将这些希望埋藏于岁月,埋葬于心底。
是否?有些事,你明明憧憬却无能为力!
是否?有些人,你深深爱着却遥不可及!
当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残酷的泥潭里摸爬滚打苟延残喘之时,你是否会屈居于这就是命运,这就是人生。
岁月是条单行线,犹如奔流的江水,人们往往随波逐流,了了此生。无论是圣人还是凡人,都难逃“命运”这两个字眼,或许也都相信命里有彼,命里无此……
但是如果有一天,上天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去走上一条别样的道路,纵使前路艰险,世道险恶,你又会作何抉择?
也许你会拥有梦寐以求的权利,也许你会拥有一段不曾奢望的爱情,又或许你会享受到世人万千的仰慕……
可这一切需要付出的代价你又何曾想过?
贪婪、权欲、自私、暴戾,这是一切人类所拥有的罪孽,而这最初的原罪又是源于憎恨还是爱意?
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幡然悔悟。
有些人,只有失去才能痛彻心扉。
而对于我们这些置身事外的看客来讲,这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恰好,我这里有这样一个扑朔迷离,鲜为人知的故事,它就发生在我们所处的世界里,至于它的来由,也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甚至它是否真的发生过,都无从考证。但故事里那一件件匪夷所思的情节,那一个个快意恩仇的人物,无疑不时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就希望这个故事能成为众人消磨时光的载体,甚至能在其中找到自己一样的遭遇,至于你们信与不信,不过在于自己的内心罢了。
只希望,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你能停下脚步,擦擦鬓角的汗水,想起我所讲述的这个故事,能露出一丝各有所意的微笑……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该如何讲起,或者说从何处讲起,因为整个故事太过冗杂,所有的事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网络,盘根交错,让人摸不到头脑。
所以,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从时间点最近的一个事件和一名叫段子昂的普通少年讲起。
并不是因为这个故事多么特殊,也不是因为这个少年有什么过人之处。
只是这个故事的起点是一个断点,这就给我省去了很多繁琐的陈述,并且在段子昂身上发生的这件事,是整个大时代背景下的缩影,也是最好理解与讲述的故事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2008年的初春,坐落于中国东南部的一座海滨城市——南城。要说人们对于2008年最多的印象,不过是北京奥运和汶川地震。而在这座二线中小城市里,人们也都不曾记得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虚幻与真实的交错,甚至连我都质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是做为老一辈南城高中的一员,我还是将这个故事记录下来了,或者说这不算是一个完整地故事。
不过,我依然愿意将它讲述出来,以示我这九年来对它的尊敬……
正文:
2008年初春,冰雪还未完全消融,乍暖还寒的季节里,万物都在和这恼人命运做着殊死的斗争,而南城高中三年三班的段子昂似乎也在和自己的人生做着最后的挣扎。
段子昂这一周已经是第二次被叫进班主任的办公室了,而今天仅仅才是开学的第二天。
“段子昂!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学习学习不行,体育体育不行,怎看你那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都是装出来的呗!平时看你老老实实的,心说这个孩子品性还是不错的,你倒好!怎么刚一开学就给我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新来的代理班主任生气地训斥道,心里想着眼看自己就要转正了,你说说这个小子打谁不好,非要打学校出资人的儿子,这次别说是职位了,估计就连自己的这份工作也要丢了。
想到这里,代理班主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瞅瞅你,就你这个样子,将来能有什么出息,你赶紧打电话,把你家长叫来,这事儿我可管不了了!”
段子昂刚想开口辩解,代理班主任却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大手一挥,“你别跟我解释那些没有用的,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自己看着办。”
“李老师?”这时训导主任走了进来,“钟校长叫你过去一下。”
代理班主任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本还想再数落几句段子昂,可听见钟校长要见她,就知道到这件事真的是闹大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反省,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对了,赶紧把你家长叫来……”说完就和训导主任推门走了出去。
段子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父母?他去哪里找他的父母呢?
十九年了,段子昂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父母,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孙大圣,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是天生天养。
据段子昂的养母所说她和段子昂的养父是在十几年前的一个雨夜,从孤儿院门口捡到他的。
当时雨下得很大,夹杂着婴儿的哭喊声,孤儿院的大门却一直紧闭着。
女人也不知道是哪位狠心的父母把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丢在这里,但是两夫妻从结婚开始五年了都没有孩子,也许是婴儿的哭声唤醒了她心中的母爱,在女人炙热的眼神和恳求下,男人也默许了。
当女人抱起男婴时,发现这个孩子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铜牌,上面写着“段子昂”三个字,背面烙印着鎏金的麒麟图案,而且还沾染着一点血迹。
男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一定不简单,它并没有没有张扬就把婴儿抱回了家中,由于对段子昂身份的猜测,男人始终没有卖掉那块鎏金的铜牌,虽然生活的并不富裕,但是他们对段子昂还是比较好的,直到那一天……
那是段子昂六岁生日的时候,说是生日,不过就是捡到他的那一天罢了。
段子昂从外面回到家中,手里还拿着蓝色的雏菊花,那是隔壁一个叫唐玉的小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段子昂微笑着打开房门,突然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陌生女人披散着头发,抱着衣物,怒骂着从他的家中冲了出来,撞倒了段子昂,蓝色的雏菊花缓缓飘落,被女人踩在脚下。
女人看了他一眼,厌恶的骂了一句,“他娘的,你就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段子昂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傻了,傻傻的站在一旁。女人骂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里面又传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哭声,段子昂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段子昂惶恐走了进去,房间里物品被摔得七零八落,“母亲”在沙发上抽噎,“父亲”坐在卧室里抽着烟,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说话,当然也没人提起段子昂的生日。
从那以后,段子昂的父亲开始汹酒,赌博,每日都喝得伶仃大醉才回家,对“母亲”和他不是怒骂就是殴打。
渐渐地段子昂的“母亲”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在段子昂十岁的时候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抛弃了段子昂和他的“父亲”,而这样的遭遇对于段子昂却已经是第二次了。
在六岁的那一天,段子昂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母亲”给了他那块铜牌,他也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六岁那年,“父亲”拿了家里近乎所有的钱做了风投,没想到老板骗了钱就跑了,事业上的打击和自己无后的痛楚压到了这个男人,当他对妻子的不忠被揭穿时,男人便开始了堕落。
而段子昂的生活也降到了冰点,十几岁的孩子就经历着人世的丑恶,使这个弱小的心灵建起了厚厚的墙壁,把真实的自己紧紧地包裹着,隐藏在深处。
在别人眼中段子昂就是一棵草,无关轻重,甚至会有人上去踩两脚。但是在段子昂的心里却明白一个道理,真正孤独的人不是你形影单只,而是你身处人海却举目无亲。
而今天段子昂对同班的马建华大打出手令人难以想象,听说马建华的父亲还是校董事会的董事。
其实,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个叫唐玉的女生,段子昂和唐玉一起长大,生活在同一个大院中,她是段子昂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也许是因为段子昂太缺少关爱,这份从小的友谊成了他的氧气,当他空虚到快要窒息时,这份友谊可以令他在这样的生活里继续活下去。当段子昂在今天午休时间在天台上看见马建华拽着唐玉的手不放,也许是一时冲动,释放了心中的野兽。
段子昂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半个多小时了,代理班主任还没有回来,估计在校长室也挨了一顿臭骂,如果再这样等她回来,那不是要宰了自己的节奏吗!段子昂背上书包,悄悄地溜了出去……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段子昂看着夜色中来往的车辆,似乎依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抬头望着街对面的住宅,自己家并未亮着灯,看来自己的养父不知道又在何处喝的烂醉。
不过还好,这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站起身来如同一只轻盈的猫,混在夜色下穿梭在喧嚣的城市中。轻轻的晚风吹拂公园石甬路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如风铃般悦耳。
“我们终于见面了!”
段子昂莫名地抬起头,对面公园长椅上,一位穿着纯白笔挺的西装,胸前别着火红的胸针,银发魁梧的老人,正在冲他微笑。
段子昂心中不禁一颤,心想这老外不是有病吧,段子昂并未理他,径直向前走去。
“难道连招呼都不打吗?段子昂!”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那口流利的汉语不禁令人赞叹,按照英语考试的套路,那这个老外的汉语水平应该早就过六级了,不过听起来还有那么点北京味儿。
段子昂奇怪的回过头,“我们认识?”
“当然!”老人停顿了一下,“看来你今天不是很高兴啊!”
“怎样?”段子昂显得有些不耐烦,看这个老头儿的架势看起来像是要和自己茬架,又突然想到他不会是马建华的什么亲戚,半夜蹲在小公园就是为了堵他然后胖揍一顿。
没等段子昂胡思乱想出个结果,老人先开口继续说道,“看来你有些厌烦现在的生活,想不想改变一下,或者说……”老人轻挑了一下眉毛,“换一个世界!”
“哼!你是让我跳楼还是回家割腕啊!”段子昂冷笑了一下,“有病吧你。”
不管怎样,他总觉得这个老头儿怪怪的,转身想要溜走。
一阵风吹过,公园四周的樱花如断线的纸鸢,纷纷飘落。一瞬间老人消失在原地,凭空出现在段子昂的面前,“对长辈要有起码的尊重啊!”
段子昂的后背不禁一凉,白毛汗都吓出来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你……你……鬼呀!”
“别害怕!鬼是没有影子的,你看看我。”老人微笑着伸出了右手,把段子昂扶了起来,而那只手温暖而厚重。
“那你是什么人?”
“确切地说我只是一半的人类。其实,你我都一样,我们不过是一个被诅咒的民族……”
“这么说我也不是人?”当段子昂说出这句话时也觉得自己十分的狗血,“你的意思是,他娘的,我活了十九年了才发现自己不是人?”段子昂的脑子里开始冒黑线。
“你要是那么理解我也没有意见,其实我们只是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不过,拥有了力量的同时,也肩负起超越常人的责任。”老人耐心的回答道。
段子昂怎么觉得这句话那么耳熟,好像是蜘蛛侠他老叔在临死前说的,“你是说我们?”
“你和我一样。”老人伸出右手,“嘭”的一声一簇蓝色的火焰在他手中静静的燃烧,“拥有超凡的力量。”
“你是说我也可以……”段子昂痴迷的看着那团火焰。不过他总觉得这个老头像是街头卖艺的魔术师。
“当然可以!”老人的手合拢起来,火焰就消失了。
“对了!你刚才说换一个世界是怎么回事?”段子昂也有些认真了。
“这个世界并不像它外表那样的单一,如果说人类世界是光,那么我们就是影!他们是白昼,我们即是黑夜!”老人的声音像是黑夜里的洪钟,段子昂甚至觉得他身后是不是有什么扩音设备。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瑞德·斯坦顿,是一所叫phoenix的古老学校的校长,我们学校每年都会在世界各地招收像你这样的学生。不过,我们学校的大门对任何人只开放一次。”
“我这样的?”段子昂很是不解,“我有什么特别的,难道说不学无术也是一种天赋?”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黑白交替也不过是瞬息之间。”说着瑞德校长从西服中掏出一张羊皮纸,“今晚,就是 你做出抉择的时刻。如果你同意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如果不同意就当今晚是一场梦。”
段子昂看着满是拉丁文的羊皮纸,心中有些犹豫,因为今晚这件事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毕竟一个衰到底的烂人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美事,不过看老人的样子也不想是拐卖人口的不法分子或是什么传销组织,但说到底以段子昂的成绩估计也是考不上多好的大学,他宁愿把这一切当作是上天对他这十九年来的补偿。
“额……你确定你真的不是街头魔术师,也没有什么综艺节目的隐秘拍摄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其实我们还提供高额的奖学金,况且你已经已经是成年人了,难道你还想回到你所谓的家中,终日面对醉鬼父亲?好好考虑一下。”
段子昂在2008年4月的某一天做出了改变他一生的决定,也许是一种逃避,也许是原本的宿命。
当段子昂在满是涂鸦的契约上滴上一滴鲜血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开始向另一个方向飞快的旋转。即使这是一场梦,那段子昂也要做到底。
“很好!phoenix欢迎你!”瑞德校长沉稳的说道,“那么,学校见了,段子昂!”说完老人神秘的就在原地 消失了,就如他的到来一样,不留一丝痕迹。
“喂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地址呢?用不用留一下电话啊!
一阵风吹过,樱花缤纷。
但段子昂没有想到是,书中的孙大圣虽注定是要踏破东海,直捣青天,可结局又乞是谁都能看透的呢!
而此刻在地球的另一边,另一件故事也同时在发生,就像是平静湖面上的点点涟漪,所有的故事终有交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