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昂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phoenix学院的病房中了。
“你醒了?”躺在一旁病床上的胡天说道,他此刻身上全是白色的绷带,裹的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样。
“嗯?我怎么在这里?”段子昂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李墨羽推门进来了,看见了段子昂先是一愣,并没有说什么,在胡天的耳边说了几句,就转身出去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胡天转过脸来。
段子昂的头脑慢慢清醒,回忆就像潮水般涌来,支离破碎的画面拼接起那血腥的雨天……
幻夜的右臂瞬间被斩下,黑棒掉落在地,他也倒在水洼中。
鲜血使的段子昂手中的苍生跳动的更加厉害,它在咆哮,它在渴望,它在渴望的咆哮!段子昂觉得他们的脉搏相通,它的渴望就是他的渴望!
段子昂已经停不下来了,他不允许有任何的生命在他的面前跳动。他转过身来,提刀走到胡天和林昆的面前,趴在地上的胡天喊道,“嘿!你到底怎么了!”
段子昂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喊,举起唐刀,挥了下去。
黑影闪过,陈黎破在唐刀砍到胡天的瞬间,拔出胡天右手上的折刀,把他拉开。
“好险!’陈黎破看了一眼段子昂的眼睛,和他手里的苍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反身一拳打在段子昂的腹部,一把将苍生夺了下来。
段子昂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猴头一股辛辣,接着就觉得头脑一晕,倒了下去,墨白马上就扶住了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
李墨羽马上跑到了林昆的身旁,看着奄奄一息的林昆喊道,“老师!林昆他……“
“恩!真是棘手啊!”墨白又瞥了一眼水里的幻夜,转过身对其他赶来的教师说道,“救人要紧。”
伤者都被救走后,只剩下墨白和陈黎破还留在这里,陈黎破走到幻夜的身边,捡起他被斩断的右手上的戒指,看着奄奄一息的幻夜,冷漠的说道,“看来我要送你一程了。”
幻夜满眼恐惧的仰视着陈黎破,而后者将苍生锋利的刀尖缓缓扎进了幻夜的心脏,而此刻陈黎破手中的苍已经没有那时的炙热,恢复了通体的漆黑,刀身也变得冷冰。
“老陈!你这是……”
陈黎破从衣服中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苍生刀身上的鲜血,“
墨白叹了口气,走到墓碑下的深坑处,“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陈黎破点上一只烟,“嗯!这次可棘手了。”
“不过你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吧。”
“谁知道呢,不过好戏就要上演了。”陈黎破冷笑了一声,把刀扔给了墨白,“这个……还是由你交给那个老家伙吧。”
“交给瑞德校长?你这不是在试探他吗!”
“我可是按规矩办事。”陈黎破耸了耸肩,“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我们谁都不能完全相信。”
“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件事。”墨白也严肃了起来,“话说,她今年应该也有十八九岁了吧!也应该上大学了。”
“恩!应该有十年没有见过她了,希望她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仅此而已。”陈黎破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对,仅此而已……”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恩!”陈黎破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默念了几遍,“瑛,你在那边一向可好?希望你天国可以保佑我们的女儿可以远离我的世界……”
临走前,墨白捡起了地上的奖杯,悄悄塞进了风衣中……
段子昂自己是没受什么伤,但是杜天城和林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杜天城的肋骨就算全被接上后,也要在病房里躺上两三个月,林昆的情况还是比较幸运的,那一枪由于尼查叶夫是在生死关头垂命的挣扎,所以并没有打中林昆的要害,否则他早就交代在那里了。柳若汐也只是受到一些惊吓,就留在学校的医院中照顾杜天城。胡天则是一些皮外伤,很快也就能出院了。
原本的阿登森林的比赛,也因为这些意外状况而取消了。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静的生活,就在众人觉得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新的事件又接踵而来,其实阿登森林之战仅仅就是个开端。
出院之后,段子昂竟被叫到了瑞德校长的办公室,看着对面的瑞德校长难免有些许的紧张,不过更令段子昂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刚出院就被叫到这里,不会是因为阿登森林的事情要开开除自己吧,毕竟拿着唐刀要砍胡天的人是自己,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当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完全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那个……校长……您知道我一直是品学兼优,很守本分,从没打过架,就连在近身格斗课上都是被人打,也没偷窥过女生洗澡,还经常扶老太太过马路,没处过对象,就连女生的手还没摸过呢……”看着瑞德校长一直没有开口,段子昂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就开始为自己开脱。
瑞德校长无奈的看着他,“子昂,你在说些什么啊?”
“嗯?您可千万不能开除我啊!”段子昂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开除你?”
“不开除了?”
“当然,相反的,我还有个任务要你去完成呢!”瑞德校长神秘的一笑。
“任务?”
“在开学典礼上,你也应该听到楚流河提到1908年的通古斯计划吧?”
听到这里,段子昂的心里也有些纳闷,不知道瑞德校长葫芦里面的卖是什么药,但还是打起了精神,听一听瑞德校长到底要说些什么。
“那场战役中,我们虽然失败了,但是在一位段家人的帮助下也夺回了一些战利品。”
“等等!你说段家人?莫非是……”段子昂打断了瑞德校长。
“不错,就是你那个家族里的人,不过我对他也不是十分了解,甚至连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用自己的生命使用了你们段家的一个禁术——顿足六道,才救了我们所有的人。”
“顿足六道?”段子昂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不禁产生了兴趣,毕竟他对段家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对!这个禁术是以施术者的生命为代价的,所以被你们段家封存起来,一般连段家的人都不知道的禁术。当年通古斯巨大的爆炸就是顿足六道的杰作,为什么叫顿足六道,是因为是施术者将自己的灵魂做了交换,来换取巨大的灭世的力量,所以施术者死后,灵魂超出六道之外,无法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段子昂连汗都下来了,这是真的吗?怎么听上去有点像宣传封建迷信,一会是魔鬼,一回是超出六道,永世不得轮回,这是《聊斋》中的情节吗?
“也许这听起来很难让人相信,但都是传说,试过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是真是假无从知晓,但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却是真真正正存在的,甚至有一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瑞德校长在书桌下面拿出了一把刀放在了桌子,“这个应该是你的吧!”
段子昂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苍生”,没想过它竟然在这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为什么会有骨刺扎进你的身体吗?”
段子昂没有想到瑞德校长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但这就表明瑞德校长知道的东西一定不少。
“这把刀作为你们家族的信物,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把可以弑神的武器。”瑞德校长继续说道,“你握住它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它和其他的武器有什么不同?”
段子昂虽然当时意识模糊,但是还记得握住“苍生”时的情景,“恩!感觉……感觉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甚至我能感觉到它的脉搏。”
“的确,那是因为在这把刀里,有你们段氏家族千年的骨血,也就是原血,最接近神的血,对!可以这么说!接近神的血。”
“神血?”段子昂甚至不知道瑞德校长在说些什么,怎么越说越离谱。
瑞德校长看着段子昂的眼睛,知道他可能不相信这些,“段家每一任的掌权者都拥有这把刀的所有权,不仅是因为它是权力的象征,在所有者拔出这把刀时,刀柄末端的骨刺会把祖先的原血注入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达到接近神的力量。
“在时光的流逝中,原血的比例会慢慢降低,虽然你们的家族在这方面想用近亲结婚来保持血液的纯净度,但是显然结果并不是贴近人意,但是以‘苍生’为媒介,直接将纯血注入就成为了最好的方法,而且在把原血注入的同时,它还会吸取你一部分纯血,这样来它自身中的血液的纯净度会不断提升,并未下一次换血做准备。”
“你是说家族的原血此刻已经在我的身体里了?”段子昂看着自己小臂上的伤痕。
“不错!但是这样的方法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千年的纯血积累起来,它的力量可想而知,所以一般人很难控制自己,甚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