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过?”段子昂问道。
陈黎破沉默了一阵之后,又把箱子还给了段子昂,“我明白了!”
陈黎破一声惊呼,吓了所有人一跳。接着,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搞什么!一惊一乍的!”墨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很久没有看到陈黎破能有这样兴奋的表情。
陈黎破没有理他,继续点上一只烟,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东西原本是属于你的二伯——段国义的,而且这个东西是你们家族掌权者的信物,本该属于你大伯的二儿子所继承的,之后便成为家族新的掌权者。可是你的大伯就只有一个女儿,膝下无子,你父亲就代替了他的位置,联姻后,生下了你和段子月,所以按照家族的惯例,那么这个东西就应该属于有着家族继承权的段国琛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你!”
段子昂差点没从座位上摔下来,心中可谓是翻江倒海。什么!掌权者!段子昂心想,自己糊里糊涂的咋又当上了什么家族的掌权者。
“段子月这些年在‘撒旦‘想必对你父亲的事大概已经都一清二楚了,那么他离那个最深处的秘密就不远了,唯一缺少的就是这个‘钥匙’。”陈黎破说道。
“这个东西有那么重要吗?”段子昂问道。
“不说这个武器本身,就是它象征的权力那也是无法估量的,虽然段家的纯血脉几乎已经没有几人了,但是千百年来那些混血统的分支也是有着相当大的实力的,这些家族围绕着段家为核心组成了家族联盟,而这些外家都要无条件的服从掌权者的命令,那么这就成为解开一切的关键,拥有了它,你就拥有了解开所有秘密的钥匙。”
“不过……你现在还没有实力坐在这个位置。以前因为段家纯血统的实力,人人不得不服从,现在是树倒猢狲散,仅凭你自己恐怕无人信服啊。拥有这个资格的,恐怕只有段子月了,他对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我们还不明确。”
听到这里,段子昂就把松山青鸟流事告诉了他,段子月并没有拿走苍生,而是还给了他,叫他好好保存。
“恩……就算段子月没有那个心思,不敢保证其他的人不懂歪脑筋,趁火打劫,所以它在给你权利的同时,也带来了危险,就像青鸟流那次事件一样,‘撒旦’看来已打起了你的主意。所以,如果你不想让段家流尽最后的血脉的话,你还是好好的把它收起来,努力锻造自己,要知道段家的每一任掌权者都是站在青峰之上,俯视众生的!“
段子昂也是听得热血沸腾,他知道,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衰小孩已经慢慢死去,他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像是陈黎破说的那样,努力的变强……
车窗外墨绿色的树林在清晨的朝阳下闪着点点光辉,古老的phoenix学校就坐落在阿登森林的深处。车行数十分钟后,拐过一道急弯,一道爬满常青藤的铁门便跳入眼帘,两边的石柱顶端各蹲有一尊高傲待飞的凤凰石像显得古老庄严。
司机走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在左边的石柱的感应器上晃了一下,伴随着嘟的一声,沉重的铁门便吱吱嘎嘎的打开了。
车继续向前行驶,几个连弯过后,哥特式的古典建筑群在月色下缓缓展开,段子昂期待已久的世界已经慢慢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林肯轿车在一所古老的礼堂前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下了车,段子昂踏在灰白色的大理石台阶上,像个大姑娘进城一样四处张望。
汉白玉的门柱上满是精美的浮雕,左面的石柱上雕的是六翅天使,右面的是张牙舞爪的恶魔。段子昂对宗教和欧洲建筑艺术没什么建树,说白了就是个睁眼瞎,根本就不明白这上面雕的是什么意思,接着抬起头又看见门栏上刻着一句英文“Life as if you were to die tomorrow.”段子昂的英文也不咋的,愣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什么意思。
“要活就像你明天就会死去一样!圣雄甘地的名言。“一直沉默寡言的杜天城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话。
“圣熊是什么熊?”段子昂白了他一眼,心里合计,这个人不耍帅能死吗?虽然他的确长的很帅,但却一直装的跟个电冰箱似的,冷冰冰的,肚子里全是冰块,现在还拽起英文了,谁看不懂是咋的,还用你翻译,“我就知道北极熊,棕熊和大雄。”
柳若汐开朗的一笑,但杜天城却未搭理他。段子昂继续说道,“完了,冰箱门又关上了。”
柳若汐被段子昂逗得合不拢嘴,“行了,你就不要再挤兑他了。”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穿白色T恤的男生,蓬松的头发向各个方向支愣着,用句土话说就是像是在灶坑里用炉钩子烫过一样,中西结合化的脸上很是呆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只见这人用他那惺忪的睡眼无精打采的打量着众人,看了好久才挠挠头发说道,“陈老师,您来了,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赶紧进去吧。”说着就转身自己走了进去。
“恩,我知道了。”陈黎破转过身对其他人说,“我先走一步。”
墨白点了点头,接着段子昂问道“这是谁啊?怎么跟夜游似的?难道这学校里全是这样的怪咖?”
墨白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奇怪……”柳若汐小声说道。
“怎么?你也觉得这个人奇怪?”
“嗯……这个人没有气。”
“气?你说他是死人?我们见鬼了。”
柳若汐解释道,“每种生物都有生物磁场,人类也是一样,不过由于每个人的精神力量不同,发出的脑电波也大不相同,所以可以通过感知一个生物的磁场来判断精神力的强弱。我们这类人的精神力量比一般普通人的精神力量强很多,所以我们把强大的精神力量就叫做‘气’,而所谓的气场就可以理解为每个人的领域,而刚才那个人我没有感觉到他的气。”
“那又怎样?”
柳若汐觉得自己真是对牛弹琴,“要不然他就是个普通人,要不就是……他的第六感过于强大,自己便把气隐藏起来。”
“哦……那不是很厉害。”段子昂惊叹道。
“嗯嗯!目前我遇到的所有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能隐藏住自己的气!”
“谁啊?陈黎破?墨白?”
“瑞德·斯坦顿!”
“你说的没错,那个人可以说就是天才级的怪物,学生会主席,三年级的学生楚流河,学生中最强的男人。”墨白说道,“当我像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恐怕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啊。”
“有那么厉害吗?”段子昂想你不是说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叱咤风云的,怎么这个时候就认怂了。
不过段子昂可感觉不到柳若汐说的什么气,他就从外表看这个人和自己有点相像,一样的草根外形,不像墨白那样帅的一塌糊涂,也不想段子月那样霸气逼人,就是在人堆里,一百个人挑一百零一个也不会选他的那种人。
但是,有时候他们这种“衰人”会故意把自己掩饰起来,就是因为他们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孤独的寂寞,寂寞的孤独。
其实,一个人最孤独的时候不是独自一人,而是你一个人在人海中却发现无人注意你,你对别人而言无关紧要,仿佛自己就是多余,生或死,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段子昂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衰人,他已经衰了十九年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就算到死的时候,还是个被人嘲笑的二货。
“好了,我们也进去吧,我们早就迟到了。”墨白说完,所有人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刚才就在楚流河转身时,他的余光有意的看了一眼段子昂,嘴角划过一丝略有深意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