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小姐想当散财童子，麻烦直接去柜台结账。”芷雅唯一不会过不去的是钱，但是她不会为钱把自尊放到地上任人践踏。

“中介费不够看吗？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周悦姬不请自来，动作优雅地在芷雅对面就坐，仿佛她才是主，芷雅不过是客。

“你认为那丁点钱够入谁的眼？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想吓恐她？真当她还是十岁小孩？

“你很有自信？”问句，但周悦姬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如你所见。”芷雅停了下，蓦地提高音量，道：“谢谢你的款待。”话毕，还客气了对着周悦姬作揖道别，并在周悦姬发话以前扬长而去。

“本来想给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而被摆了一道。”带着微笑，周悦姬扬手招来服务员结账，仿佛她真的是来请芷雅进餐的，她的行为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办，晞好像很不满，韩雨霏也要哄回来，周悦姬虽然知道进了圈套，但是没有表现出惊讶，有可能她还有后着……

好烦好烦好烦啊！打开记事本，芷雅一一想着对策，事情一大堆，却发现全部都是没有赚头的，芷雅气愤地将本子扔到一边，独自抓狂。

什么时候起，她做的事情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在陶晞身边停留？她带陶晞去见院长，告诉他自己的过去，真的单纯为了博取信任好对付周悦姬？她敢说，她听见陶晞如此贬低韩雨霏的时候，心里不在偷笑？晞，要是这次她输了，怎么办？芷雅望天，问题的答案其实早已经在她心底。

没有继续胡思乱想，芷雅以最快速度往家里冲，她要告诉陶晞，她想他了。

可是当芷雅到家时，正好撞上周晔承来对陶晞兴师问罪，芷雅满腹情话只好烂在肚中。

“陶晞，对于我被周家找到，你有什么话要说？”周晔承拍着桌子，质问。

“周家存心捉你，我也无能为力，陶家和周家不过是旗鼓相当。”陶晞什么都不想说。

“姑姑本身对我的事就采取放任态度，她不会无端变得如此强势，出动那么多人逼我回去！”房间传出扔东西的声音，周晔承显然是在抓狂边缘。

“晔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陶晞的声音依然很平淡。

“我的意思是，我错了，没调查清楚，误把恶魔当天使！”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芷雅是认识你姑姑，但是她并没有出卖你。”陶晞为芷雅辩护。

“她收了姑姑的钱，她爱钱多于爱你，你中了什么毒，这么浅显的事都看不清楚？早前你才吩咐我调查叶芷雅，不就是因为你觉得她可疑？”周晔承挑出陶晞心中的刺。

“正是调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证明她是清白的。”

“是么？那今天她跟我姑姑见面怎么说？”静了一会，周晔承爆出一件陶晞还不知道的事情。

“那是意外。”陶晞也不敢肯定。

“是哦！”

“晔承，我会跟芷雅谈谈的。”

“是哦！”

“……”

“是哦！”

陶晞无论说什么，晔承都只以讽刺的“是哦！”来回答，陶晞索性不做声，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眼神越来越阴冷。随着室温的下降，周晔承也闭上了嘴，陶晞身上散发出的威胁之气，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整间房间沈寂在压抑中，气氛越来越沉重。

“就算是我泄漏了你的踪迹，你不会自己来找我吗？跟陶晞拍桌子有什么意义？”按捺不住，芷雅推开了书房的门，也不想想自己的娇小，硬是摆出一副我是你大娘的架势，仰头瞪周晔承。其实芷雅并不在乎周晔承怎么看自己，但她听了他跟陶晞的对话，直觉很不爽，就像有条鱼刺卡住了喉咙，不吐不快。

“陶晞你看，她自己跑出来承认了！”周晔承退开了两步，站到陶晞身侧，好像中了头奖一样，在那呱呱大叫。

“胆小鬼。”芷雅很没仪态地哼了一声，反正在场的两人，一个把自己当作扶不上墙的贪财女，一个同床共寝见过自己更糟糕的时候。

“你说谁胆小鬼？”陶晞一直保持沉默，就周晔承在那怪叫。

“谁应就说谁。”两把声音同时响起，一把是芷雅得逞的耻笑声，一把是陶晞无奈的叹息声。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

“你说错了，这叫夫唱妇随，不对，妇唱夫随。”见到陶晞站在自己这边，芷雅心情稍稍恢复，不过对于一而再贬低自己的周家人，芷雅总要下下对方面子才甘心。

“晔承，我跟芷雅的事不劳你费心，你先回去，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夹在两者之间，陶晞就仿佛接受者理智跟感情的拉扯，天人争斗一番后，他决定先使开周晔承，好听听芷雅的想法。

以胜利者的姿态朝周晔承龇牙咧嘴，芷雅很高兴胜利是属于自己的，她只因陶晞选择了自己便在那洋洋得意，完全忘记了之前陶晞的黑脸。周晔承对于陶晞支持开自己虽然觉得很不满，但是他敢怒不敢言，陶晞眼里早已乌云密布，并开口明言明天给他交代，在这个时候去拨弄龙须，定会被他劈成灰，周晔承向来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况且先行告退不等于就是败了，无视芷雅的示威，周晔承衣袖一甩，负气而去。

“芷雅，你偷听够久了，说说你的想法吧。”陶晞早就发现芷雅在门外偷听，本来想等晚上才好好教训她的，现在芷雅送羊入虎口，他不吃她，便是对不起自己。他缓缓脱掉外套，扯松领带，尽量演得跟平时放工归家放松时一样，让芷雅卸下戒心。

“周悦姬是有备而来，晚上她便是来给我下马威的，她已经知道中介人是我了，大有可能更换对象，而且你今天对韩小姐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分明在搞砸我的工作嘛！我现在打算先探听好两边口风，才判定到底要不要把韩雨霏暂时安插到你什么。还有啊，周晔承的事是她姑姑早就知道了的，我不过是她召回周晔承的导火线，我是无辜的。晞，你在做什么？”叽里咕噜了一长串，直到陶晞的手摸上她的胸脯，芷雅才发现不对劲。

“我在听，芷雅，你事实上收过周悦姬几次钱？”陶晞开始对芷雅上下其手，他在芷雅耳边呵气，惹得芷雅无法专心去思考，到底要说几分的实话。

“三次。”芷雅衣服被半褪，在陶晞的催促下，报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数字。

“哪三次？”陶晞啃咬着芷雅脖子的肌肤，带着浓重的鼻音继续追问。

“第一次，啊，是她查周晔承的时候，额，硬存了一万进我的户口；第二次，啊，那里痒，不要，啊，晞，啊，第二次是我，我隐瞒了身份，赚了她的中介费，晞，晞，不要，不要在这……”说到一半，芷雅实在是被撩拨得受不了了，只会断断续续地呻/吟，书房里春色无边。

“还有一次呢？”陶晞也开始喘着粗气，但他要知道清楚。

“是，今天，今天你们不付款，然后，然后靠她来结账……”芷雅也学着陶晞的样子，咬他的耳垂，脖子，肩窝，咬开陶晞的衣纽，惹得陶晞没有办法像开始一样，能保持清醒地逼供。

“妖孽……”陶晞叹息了一句，*代替了怒火，他抱起芷雅，到睡房继续未完的步骤。

“最后一个问题，芷雅，你有没有计划过，让我对韩雨霏做我现在对你做的事情？”在进入芷雅前，陶晞保持最后一点神智，问出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

“……晞……晞，给我……”芷雅听到问题后，身体有一丝僵硬，她闭上眼，收起所有泄露她想法的可能，独留呻/吟声迷惑陶晞的神智。

陶晞还想问什么，芷雅直接坐到他身上，勾引他一起沈沦。陶晞被芷雅这么一压，也没能把持住，两人只管彼此交缠，交换爱/液。

没有答案，不代表没有疑问，芷雅知道，陶晞该是在进酒店的时候就猜到了，自己的企图，她确实，想过推陶晞跟韩雨霏进房间，不是说要做到最后一步，只是设计他被韩雨霏稍微揩点油，她想借用陶晞的魅力，令韩雨霏对周悦姬倒戈相向，可惜陶晞太精明，他进酒店就发现了问题，所以接连叫她到前台，所以由此至终没有碰过韩雨霏，半点机会都不给对方赖上自己。

陶晞这晚特别粗鲁，直到芷雅整个身子像是散架了般，他才终于搂着芷雅沉沉睡去，他让芷雅履行了帮他泄火的承诺。陶晞是气愤的，特别是他发现酒店的用途之时，他几乎想立刻虏了芷雅到房间好好教育一番，但是想到芷雅要跟周悦姬对抗，她告诉他的计划，陶晞惟有用了另外一种方法教韩雨霏臣服，他小时候在周家做过客，知道韩雨霏是个怪人，不爱对她百般宠爱的表哥，就喜欢追着对她横眉冷眼的外来孩子，所以陶晞一改平时对女性彬彬有礼的模样，把话有多绝说多绝。陶晞的做法是对的，因为他有意外收获──当他表现出对韩雨霏极度厌恶时，芷雅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笑容，眉梢眼脸嘴角，无一处不散发喜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