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叠文件，我一时半刻无法给出完整的评价，我先收着，等我审视完毕，再约时间交还给你们可好？”周悦姬将文件随手塞给周季诚，没多少诚意地浅笑道。

“不知道周小姐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来审视我们的文件方案呢？”芷雅压下不安，谨慎地追问了一句。

周悦姬但笑不语，朝芷雅勾了勾手指，然后挽起闪金边的昂贵手袋，对琳玲说了声抱歉，就离席先行到洗手间去，她很有把握，芷雅会跟随其后。

“斯小姐，我去通知上菜。”塞了张纸条进琳玲手心，芷雅如周悦姬所料，很快离开了包厢。

琳玲在周季诚的视线死角查看芷雅的留言──趁周悦姬不在将资料拿回来或者毁掉。一头雾水地望向坐立不安的周季诚，琳玲心想，芷雅的这项任务未免太艰巨了吧，她可没教会她怎么跟孔雀沟通啊。虽然拿不回来，但是要毁掉被随意放置的文件，琳玲还是有一半的把握，悄悄地发出一条短信，琳玲就可以坐等其成。

在洗手间里，追上来的芷雅劈头问道：“未知道周小姐对我做的小动作是什么意思？”

“明人面前何必说暗话，叶芷雅，你真的不认得我？”周悦姬挨近芷雅，在她的耳边嘲讽地说道。句子是疑问句，但周悦姬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认不认识你很重要吗？我跟来只有一个目的，你要怎样才愿意与美斯斯合作？”芷雅推开周悦姬，冷冷地说道。她强迫自己与周悦姬对视，以证明她不怕这位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王。

“叶芷雅，你知不知道，你很假？你甚至不是美斯斯的员工，你能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谈？既然你不肯与我坦诚相对，我想我们的私下谈话可以到此为止。”周悦姬用涂有玫瑰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到芷雅的肩膀上，逼退挡着门的芷雅，迈开三寸高跟鞋，保持胜利者的姿态就要离开。

“周悦姬，你以为你这样要挟我，我会答应你什么？”芷雅背对着周悦姬，不带感情地反问道。她在赌，赌周悦姬并非要中止谈话，而是以退为进，等自己失了分寸，好乘虚而入。

“哎哟哟，果然长大了呢，只是，叶芷雅，你有想过，你能付出什么吗？”熟悉的冷笑声伴随嘲笑的话语仿佛就是十年前的翻版，刺耳的声音字字勾起芷雅的痛苦回忆。

“我有什么不能付出的？”芷雅压抑着心中的痛苦，装作天掉下来也影响不了她似的说道，她庆幸，自己现在是背对着周悦姬，不然她脸上的慌乱，足以曝露一切。

“你什么都能付出？你确定？”周悦姬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白纸，一支签字笔，一支录音笔，递到芷雅手边，质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芷雅没想到周悦姬的准备居然比自己更齐全，芷雅皱着眉头问道。

“口说无凭，我要的是确凿的证据。写下吧，你愿意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我回头就让季诚通过美斯斯跟周氏的合作计划。”话毕，周悦姬双手抱胸，等着芷雅签下这份表面很好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