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疼,但是男人刚才的行为真的是很过分!
怎么能随便殴打女生呢?况且那女生又是莫忆的好朋友,就算一言不合,多少也该看在莫忆的面子上,忍耐一下呀!
莫忆咬牙,对聂青指责道:“聂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很过分!白晶晶好歹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那么粗鲁呢?头都被你打出血了!我不管,你赶紧去找她道歉!带她去医院!”
聂青抿嘴,不情愿也不反驳。
更不松手。
“聂青!”
莫忆急的直跺脚,开始捶打聂青的胸口:“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是她先对你无礼的!”
终于,聂青哑着嗓子开口了。
声音满是委屈,表情也很无辜。
莫忆都差点被他气乐了!
“人家也没怎么样啊,大老远跑来找你帮忙,结果你不肯!难免心里不好受啊!不过就是一摞纸而已,她不小心嘛!你至于要这么计较!”
说起那摞纸张,莫忆突然好奇,低头去捡,嘴里还在极力鼓励的埋怨着:“都说王老板可能会坐牢,也许这是很重要的文件,情绪激动没拿稳也说不……定……”
莫忆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察不对劲了,目光赫然看到几个大字!
保险单?
“嗯?这是什么?”
愤怒的情绪被好奇取代,莫忆静下心一张一张仔细的阅读。
红霞满布的脸也一点一点趋于苍白。
这些,分明就是她本人的人身保险理赔资料!
聂青亲自办理,理赔数额千万。
这些保险的事情莫忆已经想起来了,只是让她惊讶的是,这份保险的理赔已然生效!
“生效了?”莫忆皱眉,凑近眼前再去细看。
生效日期……
就是她车祸后不久。
赔偿金是最高数额,一分不少的被聂青全部领走!
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
还有聂青本人的签字。
莫忆的脚底忽的窜出了冷汗。
这是人身保险啊!
最高保额不是要被保人死亡才能生效的么?
这怎么……
莫忆忽的打了一个寒战!
难道我已经……死了?
“聂,聂,聂青,你,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莫忆颤抖的将文件递给聂青,惶惑的望着他,希望那个从他的脸上看到让自己安心的细节。
然……
聂青接过文件静静的查看。
俊朗的脸没有任何阴晴变化。
除了睫毛的尾端,轻轻抖动。
莫忆慌了……
怎么回事?
莫忆是失忆了,莫忆是脑震荡了,但是莫忆没有傻。
早说过,真相是会让人痛的利刃。
你触碰,就意味着受伤。
“所以说……我们现在突然富足的原因,是因为……因为我的保险金么?”
男人沉默。
“可是我……还活着呀?你是怎么……拿到的钱?”
“当时以为你死了!”
聂青突然打断了莫忆:“当时的情况,你已经被判定脑死亡了。”
“哦,是,是这样……”莫忆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点头。
气氛一度低落,谁都没有再说话。
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我应该事先告诉你的。”
聂青抿嘴,声音很细,目光游离。
怯懦懦的说:“嗯……这上面的赔付是一千万,小莫,要不我……现在……就把钱,存入你的,账户……”
最后两个字,聂青近乎摆口型,声音小的,根本听不见。
他苍白着脸,血色的唇瓣被咬的脱掉好几层皮肉。
看得出十分紧张,十分尴尬。
这种事,如何处理,好似做了天大的亏心事。
而现在,弥补变成了一种功利的行为。
真该死!竟然会为了一千万……
“不用!收到就好!收到就好……”
莫忆沙哑的回应:“我不是,和你计较这钱……我,我就是……好奇,因为我,不懂,我,明明还活着……”
女人有些语无伦次。
偷偷看一眼聂青,他的脸也开始阴晴不定。
莫忆连忙转移了话题:“那个,我,我有些饿了……要不,先吃饭吧!”
“那我们还出去么……”
“在家吃吧!”
莫忆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约会了。
白晶晶这一闹,加上保险单的隔膜,她真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心里一直别别扭扭的。
其实没并不是在意钱,多少一千万,都换不来一份真挚的感情,这个道理她懂。
她只是觉得奇怪。
聂青领取保险赔偿的日期是自己出车祸后不久。
正式刚被判定植物人的时候。
曾记得苏醒的时候,被告知,自己沉睡的一年多里,聂青从没放弃治疗她?
为此,
不食不寝。
虽生犹死。
这样的聂青,怎么会有心情去给她办理“死亡赔偿”呢?
明明连听到自己可能会死,这种类似的话,都会情绪失控,大发雷霆的……
或许,是因为没有钱维持她的治疗费用了呢?
想到这里,莫忆的心也就部迷茫了。
为了钱,很多人都会堕落。
起码,聂青不是因为讨厌我而轻视我……
可是心,从刚才开始,就莫名的好难过。
聂青……
莫忆来到四楼的漂亮卧室,蜷缩在舒适的公主床上一动不动,聂青很听话,这个家里,再也没出现过带有蝴蝶印记的花瓶。
无论哪个角落。
血红的蔷薇依旧天天换新。
只是换了别样款式的花瓶盛。
“小莫,我可以进来么?”
傍晚的时候,聂青端着亲自烹饪的牛排来找莫忆。
“进来吧!”
莫忆起身坐在床上,脸色有些难看。
但她望着男人的目光是温和饱满的。
聂青很欣慰,把牛排端到莫忆面前:“吃吧!我都替你切好了。”
莫忆望着牛排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却对上面血红的蔷薇花瓣很感兴趣,竟放了一片到嘴里。
香甜,咸腥,有点像血液凝固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喜欢。”聂青勾着唇畔温柔道。
莫忆抬眸,笑着:“聂青,你说如果有天,我失去你,可该怎么办啊!”
“怎么突然这么问?”聂青爱抚莫忆脸颊,眼神如月,清冷柔魅。
莫忆抖动眼眸,没有回答。
心理却想着,爱,会无私到何种地步,无私和犯贱之间的界限又是什么。
“小莫,再吃一口吧。”
莫忆摇头,推开牛排,望着聂青的眼:“我想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