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没办法,谁叫我太想念……”
“行了!没用的话我不想听。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吧!聂!青!”
“呵呵!你别妄想了!莫忆跟我很快就会结婚了!”
“是么?那是因为她失忆了吧!如果有天她恢复记忆了呢?”
“夜!惜!”聂青冲着电话恶狠狠地念出对方的名字:“别逼我!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但你也应该知道,你能做出来的事情,我也能!或许,会比你更决绝!”
“我在xxx,给你十分钟。”
放下电话,聂青合上美目,轻柔而深沉的呼吸两口。
再睁眼,眸光犀利泛着淡淡红光,唇畔上挑,漾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仿佛所有德所有在那短短的刹那,便已成为下一个人世间。
他所,期待的,人世间。
十分钟后,夜惜迈着优雅的步伐,借着海风来到了聂青身边,神情似笑非笑。
他的身后不远处停着好几辆黑色的私家车,保镖们纷纷围在车辆四周形成了一面黑色的墙。
他走到聂青面前,站定,点烟,吸允,吐出,环顾四周。
最后,男人的目光才落在聂青身上,一落便目不转睛。
男人一脸雍容,淡雅,冷漠。
和以前,一模一样。
难怪莫忆,讨厌他!
“接电话的时候,正在谈生意,走得匆忙,有些事情也没来得及处理干净,所以……”夜惜斜眼看了看远处的保镖,声音恬淡,和他本人一样优雅到无可挑剔:“你不介意吧!”
“哼。”聂青淡淡的冷哼,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忽然走到夜惜面前,一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动作暧昧而利落。
夜惜并非吃惊,但精明深邃的眼眸忽而睁大,很快又微微弯起,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
两个美丽的男人,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谁都没有动。
海风依旧,温和柔软。
他们一个挺拔帅气,一个俊秀妩媚。
皆是世间少有的珍稀存在。
“你,就这么恨我?”夜惜淡淡的说,声音有些嘶哑,白皙透明的脸颊映在温暖的阳光下,竟散发着不合时宜的寒冷。
“恩。谁让你非要拆散我和小莫的!”聂青语调漫不经心,伴有淡淡的娇嗔。
夜惜狠狠的喘息,眉头淡淡的皱起,他故意贴近聂青的耳边,咬字道:“可是她爱的不是你!”
聂青一愣,额头顿起黑线,他咬牙,阴沉的似乎想要吵架:“但是我爱她!”
说吧,男人俊眸射出一道冰寒刺骨的幽光,他伸手,按住夜惜的胸口,缓缓一推。
“唔……”
夜惜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情急之下,他狼狈的靠向身边的车门,勉强站定身体。
被洁白纤细的手掌按压过的高档车漆被,瞬间显露出一片刺眼的鲜红!
那是人血!
夜惜的血!
聂青眉头微微一皱,露出嫌恶的神情,他吐了吐舌头,说:“真脏!”
“呵呵!”
夜惜冷笑,笑容疲惫而哀伤,但很快,他就干咳了起来。
唇角血丝弥漫。
他身后的保镖们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却被他挥手拦下。
深呼吸,夜惜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赫然一把冰冷的匕首,刀身早已尽数插进了身体,
凶狠,迅捷,毫不留情,可见聂青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下了多大的杀意!
殷红甜腥的血,正顺着伤口汩汩外流,他怎么按也按不住,很快,血就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夜惜的脸色愈加惨白,鬼魅一般渐渐失去了生气,凭借自尊,他咬牙支撑着,不想让自己倒下。
看着车门处淡淡的泥土痕迹,夜惜打趣道:“嫌弃我脏?那你自己鞋底的污浊,就不肮脏了?”
“娇情!”聂青不屑的斜了对方一眼,不耐烦的嘀咕一句再没有搭理,
他朝身后懒散的摆了摆手,
身后的管家便立刻送上干净洁白的手帕。
聂青认真的擦拭手上的血迹,动作很高雅,很缓慢。
一副非常有耐心的样子,直到洁白的手帕被一点一点的染红。
慢条斯理,似乎就故意等着对面男人耗尽血液,死在自己面前。
他很妖媚,尤其是在做某些黑暗事情的时候,专注又散漫的神情,极具不可抗拒的魅力!
尽管身处海边,阳光*,他的身体依旧散发着暗夜里独有的黑气。
冰冷的如同魔鬼!
这样的他,或许拥有者能让猎物心甘情愿受伤害的魔力吧!
不过,对待夜惜,他还是留情了。
刚才没有顺势将刀刃一同拔出对方的身体。
这让对方的血,流失的不至于那样快。
为什么留情?
说来话太长了……
擦干手上的血渍,聂青将手帕随意一扔,对夜惜挑眉道:“以后能离我们家小莫远点么?”
虽是威胁,但他的语调温柔至极,倒有几分像请求。
夜惜冷笑,逐渐冰冷的身体已无力支撑,整个人依靠在车身上,缓缓下滑。
一名保镖终于按耐不住,冲了过来,连忙将夜惜扶起:“夜先生!”
夜惜摇头,示意对方不要慌张,也莫要为难聂青。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迟缓,眼神也开始涣散,光洁的额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眼看是坚持不住了。
“我死了,你会后悔的!”夜惜几乎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的这句话,说挖完他垂下脑袋,瘫软了身体,再难专注。
聂青神情淡漠,没有一丝动容,他不耐烦的撇嘴,唇畔漫起烦躁的抽动:“真是没劲!”
说罢对那保镖一挑俊眉:“放心吧,他死不了!”
“唔……”
话音刚落,夜惜就猛的抽搐,随即昏迷。
保镖吓得脸色唰的灰青!再也顾不上其他,拖着夜惜冲向了远处……
黑色的汽车,扬长而去,浩浩荡荡。
直至再无痕迹,
聂青才渐渐黯然了神色,松开一口气。
他侧头,垂眸,望向车上的鲜血。
腥甜,刺眼。
新鲜……
“真脏!”
依旧是那句任性的话,但语气明显沙哑了许多,尖锐尽无。
“烧了吧,叫人开辆新的来接我。”淡淡的对管家吩咐。
“好的。”管家礼貌点头,不以为然,似乎这种要求早已习以为常。
难为,这名年过中旬却依旧健硕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