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是站在聂远身后的,想要扶稳聂远的手就意味着她要弯下身去,但弯着身子又不好把持平衡,于是周怀安的左手便自然而然地攀上了聂远的左肩。
这样一来,周怀安等于是把聂远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周怀安的这个动作对聂远的冲击太大了。
他的手被陛下白嫩玲珑的柔荑包握着,他能感觉到手背滑腻的触感。不,不单是手,他的全身都在陛下怀中。他能闻到陛下身上的香气,陛下的呼吸就在他耳侧徘徊。他还能感觉到陛下正贴在自己后心上的两团柔软。
等等,什么?
柔软的,什么?
聂远愣了一下,在意识到那是什么部位后,脑子轰的一下,什么都不能思考了,似乎也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只剩下陛下和他相贴的手,陛下香暖的气息,和靠在自己背心上的……
聂远使劲闭了闭眼,试图把龌龊的念头驱逐出去,可惜,似乎不怎么成功。
他的脑中依旧是陛下和他相贴的手,陛下香暖的气息,和靠在自己背心上的……
周怀安说完那句话就带着聂远的手准备划下第一笔。
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没带动。
再试一次,还是没带动。
周怀安在再一次尝试无果后,发现了问题所在。
聂远的手是僵住的。
不光手,还有胳膊。
不光胳膊,貌似还有整个身子。
难道,是因为自己离他太近了?
周怀安这样想着,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聂远已经烧得通红的耳根。唔,脸也很红,再一看,似乎已经红到脖颈了呢。
这种程度的小亲昵就能让他害羞成这样。
这个聂远,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呀。
周怀安这样想着,便弯起了眉眼,笑得很是开心。
看着这样的聂远周怀安便觉得心底痒痒的,像是有小猫在挠一样,忍不住又将自己的脸颊凑近了些,轻声道:“聂远,怎的脸这般红。”
然后周怀安便看到聂远像是忽然回了魂一样,身子陡然弹了一下,然后冲着自己弯下腰,一副罪该万死的样子道:“陛下,奴才唐突了陛下……”
“慢着,你怎得唐突我了。”周怀安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聂远,随即她想到,自己方才与聂远里的那样近……
周怀安想到了什么,带着一点狎促的表情道:“难不成你刚刚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之后周怀安就看到,聂远的脸,从通红刹那间变得惨白。
这些日子跟聂远相处下来周怀安虽然不怎么知道他的想法,但这时也能猜到他估计又是产生什么自我厌弃的情绪了。
这样的聂远,周怀安总是怜惜的。
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放柔了声音,周怀安扶正了聂远的身子,道:“你又在怕什么,孤又没怪你。”
聂远方才的确是怕了。
本来陛下容许自己待在她身边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估计自己在陛下心中只是个一时兴起才想起来的宠物,这样的自己,怎么敢触碰她的底线?
可是陛下说,不怪他。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在陛下心中,是不是,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聂远这样想着就觉得心底雀跃不已,开口唤了句陛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怀安,瞧着聂远的脸色似乎不再苍白,就晓得了自己的话在他心中那时绝对占了极大分量的。
这样的聂远,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喜。
“刚刚是孤贴着你的,若说唐突,也是孤唐突了你。”周怀安道。
聂远一听这话就想起了方才的光景,脸又微微红了,“陛下说的、说的什么话,怎、怎能是陛下唐突奴才……”
“孤说了唐突便是唐突了,你敢不听孤的话?”周怀安的语气满满的霸道。
“陛下那是在教导奴才习字,怎能算、算唐突……”聂远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周怀安最喜欢看聂远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觉得有趣之极,勾动着她的小心思想要再看他更窘迫的样子。
于是周怀安道:“聂远,你可知罪?”
“啊?”聂远抬起头,一副茫然的表情。
“和主子说话,哪有主子站着奴才坐着的道理?”周怀安指指聂远正坐着的太师椅道。
聂远闻言一惊,正要起身认罪,却被周怀安一把按了下去。
“孤又没说不让你坐了。”周怀安道,“我俩都坐着不就得了?”
“那奴才去给陛下搬把座椅来。”聂远又要起身,这次当然依旧是被周怀安拦下了。
“你怎么不懂孤的意思呀,”周怀安语带娇嗔的,身子一扭,便坐到了聂远的腿上,双手勾住聂远的脖颈软软偎进他怀里,道,“瞧,这不就都坐着了?”
聂远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香风扑面,怀中便多了一具香软的身子,惊得他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周怀安抬头看了看聂远又烧起来的脸颊,咯咯一笑,将他的手缠上自己的腰,道:“聂远,那你说,孤这样算不算唐突?”
聂远怀中像抱了软绵绵的一团棉花,又像拥着一簇暖融融的冬日炉火,只觉得整个心都快要化成一滩水,想把怀中的人融进去。
唐突?这怎么能算唐突?这分明是对自己莫大的奖赏。
周怀安看聂远不说话,便道:“估计你看来这也不算唐突的吧。那,这样呢?”
说罢,她便支起身子,吻上了聂远的唇。
聂远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便觉得这世上只剩自己怀中的那人。
他的唇被陛下细细磨蹭着,而后感觉自己的唇齿被撬开,口中便多了一条丁香小舌。
聂远觉得这是他此刻前品尝过的,任何珍馐都比不上的,最美味的东西了。
他不能自已的,想要一尝再尝。
半晌,二人分开,皆是有些气喘。
但聂远,还比周怀安多一项,脸红。
“聂远,你说,”周怀安亲昵的蹭蹭聂远的颈窝,“这样算不算唐突?”
聂远此时哪还有什么思考能力,他只觉得花开了,鸟鸣了,生命都变得美好了。
此时听到周怀安这样问,犹豫许久,才涨红着脸小声道:“若这是唐突,那奴才……心里,也是欢喜的。”
周怀安听了这话觉得心花怒放,“你终于说了句实话了,真是乖孩子。”
接着她凑近聂远的耳畔,“乖孩子,有奖励的。”
言罢,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