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微微一笑,并没有计较,而是接着说,“若是大人只是单纯的鼻子痒,断然不会这么轻轻的摸一下鼻子就能缓解瘙痒的。再来,大人因要掩饰内心的不安,所以方才在反驳我的时候不自觉的拔高了音量。由此种现象看来,大人方才是在撒谎!”
县太爷怒极反笑,“从哪里来的妖女,敢在本官的大堂上妖言惑众,你可知造谣生事乃是大罪?”
小包子赶紧伸手拽了拽母亲的衣袖,小声的说,“娘,快别说了。”
容色将小包子推到了一言不发的初九怀里,继而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冷声道,“大人不曾进过三关村,怎知我是造谣生事?三关村满村被屠,大人却不闻不问,任由事态发展,敢问大人如何向知府交代?”
“本官如何向知府大人交代还需向你这无名小卒报备不成?你造谣生事,蛊惑人心,罪当问斩。来人,将此妖女与同党押入大牢,择日再审!”县太爷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朝着身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众衙役在百姓们正茫然的时候,冲上前将容色三人推到在地,连拖带拽的弄了下去。
小包子一声接着一声奶声奶气的叫着:“大人,小人冤枉啊!”
即便是面对五岁的孩童,县太爷依旧没有心软。
围观群众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从瘟疫村出来的三人被押进大牢,随即欢呼起来。在他们的心里,携带瘟疫的三人被县太爷控制起来是好事。
玉阳县的大牢比较破旧,湿气太重,霉味太大,时不时还有老鼠在眼前跑过。
“娘,你瞧瞧,我们又被关进大牢啦!”小包子鼓着嘴,一屁股坐在初九的脚上,双手托腮,怨念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容色缓缓的走了过来,敲了小包子一记,“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被扔到寄宿幼儿园了,天天跟坐牢差不多。”
小包子伸手挠头,叹了一口气,娘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初九见状,将小包子抱在怀里,找了一处看起来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小包子安安分分的窝在初九怀里,瞅着容色道,“娘,你以后别乱说话了。你一说错话,大人就将我们扔到大牢里来,多晦气啊!”
容色好脾气的没有跟小包子计较,在初九旁边坐下来,朝着小包子一伸手,“包子,把你怀里藏的大饼贡献出来,你娘我饿了。”
小包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容色,一双眼睛瞪的滴溜溜的圆,短短的小手护在胸前,一脸的惊恐:“娘,你怎么知道我有大饼。”
容色面上一喜,忙道,“唬你的,没想到你真的藏了大饼,快点贡献出来。”
小包子委委屈屈的将怀里层层油纸包裹的大饼摸了出来,极为不舍的递到母亲跟前。
容色也不客气,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外面包裹着的油纸给撕掉了,露出里面的葱油饼。即便饼已经冰凉发硬,但还是能闻到那股咸香的葱油味。
小包子眼巴巴的看着那块葱油饼,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容色正要将饼送到嘴里,瞥眼看到小包子渴望的眼神,容色叹了一口气。将饼分为三块,一块给小包子,一块分给了初九,这才将手上剩的往嘴里送。
“娘,为什么你的饼最大啊?”
“因为我是你娘。”
“那为啥初九叔叔的饼最小?”
“因为初九不饿。”
小包子瞅了瞅母亲手中即将消失的葱油饼,也管不了其他的,赶忙将自己手里的葱油饼往嘴里送。边吃边说,“娘,你刚才吃的葱油饼值一两银子,出去以后记得还给我!”
“一文钱的葱油饼被你抬到一两银子,打劫呢!”
“大牢里的葱油饼当然要比外面的贵咯,这是罗叔叔教我的,奇货可居。
“哟,这还吃上了!”来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轻佻,几分急色。
啃着葱油饼的容色微微斜着眼,瞥了一眼站在牢笼外色眯眯的师爷,又继续低头啃葱油饼。
不得不说,大牢里的葱油饼格外的好吃。
师爷见状有些薄怒,随即又笑道,“你等不知好歹的东西,若不是师爷我在县太爷跟前极力担保,你们这些人现在应该已经被扔在瘟疫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