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姐莫烟离，在前几天刚刚完婚。”
“说重点。”何瑞因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
控心宗的架子不拿白不拿，否则还镇不住这两个家伙了。
“只是我们小姐是第二次完婚，以前的姑爷因病过世了。”那下人小声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何瑞因抿了抿嘴，二嫁而已，至于这么如临大敌嘛。只要你出身好，管你嫁没嫁过人，光冲着那莫氏家族，想娶你的也排满好几条街。
“等等。”一直在身旁听的赦沉忽然插话道，“你们现在的姑爷，修为是二阶吗？”
“是的。”
赦沉勾起嘴角，继续道：“我听你们称呼莫烟离为小姐，那么她年龄不大喽？”
不想赦沉话音刚落，小厮的眼里便闪过一丝惊慌：“是……是的。”
“可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们姑爷，应该已是位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吧？”赦沉的话语步步逼近，如果姜自山真的是那位上门女婿没错的话，宫中太医的年龄，可是不小的。
“没……没错。”小厮的面色有些苍白，大庭广众讨论这件事，是对他们小姐的不尊重，被族人听见会被拖去受罚的。但是他们想想面对的是控心宗的人，又不敢怠慢。
一旁的何瑞因恍然明白过来，这个巨大的年龄差，才是他们方才表情异样的原因吧？
那两个小厮还是没有将重点告与她。
何瑞因不解地问道：“你们小姐为什么要嫁给这位男子？”
莫氏家族的小姐，就算曾经嫁过人，也不至于委屈到这种地步啊？
“小的不知。”两位小厮异口同声道，回答得相当利落。
“算了，让他们出去。”赦沉摆了摆手，何瑞因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如果继续问得话，应该还能问出些许线索的。
“我已经明白了。”赦沉轻声道。
何瑞因心中一喜，连忙将他们遣了出去。
“说吧。”何瑞因道，听赦沉讲述事情的经过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这在先前他已经体会过很多次。
“我们回头解释好不好，时间有限。”赦沉无奈地看着她兴奋的表情，这家伙听上瘾了嘛？
何瑞因问道：“那你确定那位新的姑爷便是姜自山了吗？”
“八成把握。”赦沉打开房间的门，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
清晨，白氏兄妹走到上山的路上。
盖因时间太早，路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影，他们兄妹二人各自一身白衣，分别与两旁的翠绿的树林相称，显得尤为惹眼。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白眠儿边走边问道。
“司偃月。”白萧云边走边说着，“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查一查这些小事儿，看看能不能接触到什么线索。”
昨日白萧云回屋后，那个在树后打手势的人果然坐在他的屋里。
刚看到他的时候，白萧云还好一阵兴奋。
这个人名为王旭，是他从控剑宗捎回来的线人之一。不但为人机灵，还办事麻利手脚利索，是白萧云废了很大劲儿才从他大哥那里抢来的人才。所以白萧云便自然而然地以为这家伙带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然而王旭刚开口，就给他泼了一盆子冷水。
“陨玉还是没有消息。”
王旭说话非常得开门见山……
那你来找我作甚？！不怕我拍死你？
以上是白萧云的内心独白，当然涵养不错的他，自然不会将这种话说出口来。
他问道：“那你此行目的在何？”
“有件奇怪的事。”王旭说道，“前几日有个小姑娘，不停地在众人面前说她父亲是假的，是被别人假扮的。且举止惊慌失措，闹得比较大。后来她父亲得知，及时把小姑娘接回了家，对外宣称是生了病。然后此事不了了之。”
白萧云听罢点了点头，问道：“让你对这件事重视的原因在哪里？”
“二公子不要这么心急嘛，在下还没有说完。”王旭笑着道，他在控剑宗线人的地位颇高，说话自然也随意些，他继续说道：“让我对它重视的原因是，没有人重视它。”
王旭道：“平常这种怪异的小事，总会成为市井街巷的人们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题。然后这件事应该会转化成好几个版本，然后越传越离谱。相信二公子见过不少这样的情况。”
“然而这次，什么都没有，甚至说连点儿乱七八糟的流言都没有。似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对此事闭口不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然而这个小姑娘则一直抱病在家，再也没参加过宗门的任何活动仪式。”
白萧云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有点意思呢……”
“好了，王旭的职责也算圆满完成，具体二公子想如何处理，王旭不再多嘴。”王旭站起来，拱了拱手，“在下告退。”
说完，他似乎也没走正门，就那么从白萧云的房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想来也是，他们这种在暗处侦查情报的线人，不习惯走正道。隐于暗处，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后来的情形大家也可以猜想到，白二公子闲得无聊，便打算去这小女孩那里走一趟。正巧白眠儿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听二哥讲了讲事情的经过，也决定跟过去透透气，这才有了今天这段行程。
继续说现在，他们兄妹二人打听到了那个小女孩的住处，正走在去她家的路上。按理说寻封楼的弟子都是住在东麓舍的，大家吃住统一，也方便一起练功学习。可凡事总有个例外，比如有些资质比较好的孩子，他们年龄还很小，便会先在寻封楼的领地里和家人居住在一起。
比如那个小女孩。
好像叫什么司偃月。
“咱们就这么去她家里合适吗？”白眠儿走着走着，不安地问道。在她心目中，打扰别人一直不算什么好事，可能是因为她本人就不是很喜欢被他人打扰吧。
“有时候顾虑太多，反而会误了事的。再说他们家孩子生病，去探望一下也并无不可。”白萧云安慰道，他自然知道自家小妹的性子。
确实如他所说的一般，小女孩的家属虽然惊讶了一番，还是很热情的。只是当白萧云提出想见一下司偃月，他们却面露难色，推辞说是孩子睡着了，不宜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