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支持微信或下载APP继续阅读

微信扫一扫继续阅读

扫一扫下载手机App

书城首页 我的书架 书籍详情 移动阅读 下载APP
加入书架 目录

寻封楼 第十八章:豪赌

说完,邢爷掂了掂手里的好几袋银子,又从锦衣中摸出了几叠钱,咽了咽唾沫,一抬手全部扔在了骰宝台上。沉重的纸币和银子落在骰宝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邢爷拱了拱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暴喝一声:“全部身家,老子这回还他妈押大!”

“好嘞!”荷官两眼也闪着兴奋的光芒,压着骰盅的手又紧了紧,“还有谁要押,都赶紧的!”

旁边一个摩拳擦掌地赌客坐不住了,他拿着钱的手悬空片刻后,尽数砸在了桌子上:“全部身家,我也跟着邢爷押大!”

“我也押大!”

“算我一个!”

“老子也赌一把!”

“嘭”“嘭”的几声银子坠落的声音,越来越多的赌客亢奋地将手里全部的钱押在骰宝台上。他们的眼里带着疯狂之意,像渴望食物的猛兽一般围在台边,灼热地注视着荷官手中的骰盅。

那骰盅几的三粒小巧的骰子,将会改变这里很多赌客的一生。要么一夜暴富,要么身家尽输,就此流落街头。

然而没人注意到的是,就在这时,赦沉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荷官抬手开骰盅的那一刹那,他攥着好几个钱袋的手,悄声无息地移动到骰宝台上,然后抽回。

那几个钱袋,则在划着“小”的那个圈子里滞留了。

赦沉在大家都将注意力聚集在骰盅和荷官身上的时候,默默地押了小。

“这次是……小!”荷官的声音有些颤抖。

话音一落,四周地赌客皆是瞠目结舌,如晴天霹雳般呆住了。

邢爷由如做梦般眨了眨眼,喃喃道:“咱们全输了?”

“是的……”荷官扫了一眼台上的钱币,大部分都押在大上,只是突然,他发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几袋钱押了小,荷官倏得抬起头来,凌厉地目光扫了扫周围的人,缓缓道,“等等,有一个人赢了。”

这时,一直站在外围地赦沉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众人后,轻声道:“彩金我拿走了。”

说完,不顾众人复杂的目光,赦沉先是收起了自己原先的几袋本钱,又按赔率拿走了应得的一倍彩金。

其实也不多,比起赌场在这局的盈利。

但却足够买两匹马了。

赦沉走得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因为对他们来说,当务之急应付目前“家破人亡”的局面,思索着该去哪里借钱,或去投奔哪家的亲戚,如何安顿老婆孩子,不至于让他们流落街头……

赌博这个东西,有太多门道,常胜将军这种东西都是扯淡。

虽然大家都知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个道理,但真正把握住的,又有几个人呢?

爱财与妄图不劳而获的惰性,是每个人的天性。

回到一楼,两个人寻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二百两银子。这些钱除了够买两匹马,还够我们这三天的开销呢。”何瑞因将钱袋里的银子倒出来数了数,又加上了赢来的纸币,露出兴奋的目光。

赦沉这么久来也难得露出了笑颜,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时间紧迫,咱们走吧?”

何瑞因闻声抬头,好奇地问道:“等等,你最后能赢,是不是因为荷官怕输给邢爷他们太多钱,故意把骰子摇成‘小’的?”

“不是。”赦沉摇了摇头,“他是先掷得骰盅,咱们才押得钱,首先时间上就不对头。再者,若是他后来在里面耍滑头的话,只要赌客中有一位是修者,都可以察觉到的。比如你。”

“那你是怎么赢的?”听他一说,何瑞因也迷茫了。她对赌博这方面,真的不懂。

“那个邢爷,你观察他过吗?”

“没有。”何瑞因摇头道,“典型的一个嗜赌成性的败家子嘛,就因为赢了两三局钱,大家才跟着他跑。”

赦沉却勾起了嘴角:“他的演技确实很好,连你都把他当成了赌徒。”

何瑞因是何等灵透的姑娘,经赦沉微微一提,便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他是个托?最后故意押错的?”

赦沉会心地点了点头,道:“赌场中有一种人,常年游荡在骰宝台周围,他们百战百胜,逢赌必赢,有一大批追随者。你去观察这些人,便会发现一个共同点,每当荷官掷骰的时候,他们的耳朵都在动。就是传说中具有听骰本领的人,能够通过声音确定骰盅内的情况。”

“很多人会专门跟在这些会听骰的赌客身边,他们压大就跟着押大,他们压小就跟着押小,这样便好分一杯羹。”

“但是大家只注意眼前的利益,很少有人知道,这种会听骰的赌客,有很大一部分是托。因为这种小赌场,是养不起会听骰的赌客的。”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天天来赌,还天天赢,这赌场就不用开了。”

“这些托每次领着一大群赌客赢了一部分钱以后,便会说要玩一把大的,然后财大气粗地把所有赢来的钱都押上。到了这个时候,大部分赌客的精神都是很亢奋,会有相当一部分人沉不住气,把全部的钱都押上。”

“然后的情景我觉得你可以推测到,那个托故意发挥失常,所有跟着他押了全部身家的人都输了。”

“这样,赌场就赢了。”

“其实这里面还是有一部分运气,如果最后一次开的是全骰,就是所有骰子都一个数,赌场依然能达到自己赢的目的,而我们,会将所有的钱输出去。”

全骰代表所有赌客押得钱,无论押大押小,都归庄家的。

赦沉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何瑞因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将赌场里的是非真假摸得如此透彻。她想了想,突然又问了一句:“那如果真的有一个会听骰的赌客,来到这种小赌场呢?”

“那就会被这样。”赦沉抬起胳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何瑞因在心里问道。

赦沉看了她一眼,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道:“我在控心宗的藏书阁里,待过三年。”

何瑞因刚想回话,突然发现二楼的茶台上,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定定地看着他们,平静地目光底下似乎暗藏杀机。冰冷的杀意瞬间使何瑞因一个激灵,但她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定地移开了眼睛,用唇语对赦沉道:“二楼,有人在看我们。”

“咱们赢得次数太多,被误认为会听骰的赌客了,快走!”赦沉拧了拧眉,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