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还不是大事哪,你被毒蛇咬伤,很危险的!”
“是啊,表哥,你这次真的是太惊险了,接到消息,我们一整晚都没睡!”
“表哥吉人自有天相!”
“可不是嘛,这条该死也不看看咬的是谁,也太没眼力了!”
席闻心听的心里直发笑,一个个表哥表哥的叫的亲热,其实都巴不得郁墨染死掉吧,那样,他们就能机会当继承人了!
郁墨染心里自然也跟明镜般清楚。
“谢谢你们关心,表哥真的很感动!”他笑的气定神闲。
“墨染,这次可真是多亏了闻心。”洛海珍慈笑的望着郁墨染,她是郁家唯一不功利的人。
“我知道!”郁墨染对姑姑点头。
郁宏国背着手,眼睛向坐在一边席闻心瞥去,表情严肃的说道:“我跟你三姑到这里有一会了,长辈来了,也不给我们倒杯水么,到郁家这么多年,没一点礼貌。”
他向前不喜欢席闻心,还有那个野种郁云帆,出生低微,却博得老爷子的专宠,而他的儿子跟女儿,明明是老爷子的亲孙子跟孙女,却完全不得宠,所以他对他们更是横看树看都不顺眼。
郁宏国这么一说,其他的人都肆无忌惮,幸灾乐祸的笑了。
“二哥,你别老为难孩子。”洛海珍有些于心不忍的看看席闻心。
席闻心冷静的站起来,对郁宏国盈盈一笑:“对不起二叔,是我疏忽了,我这就给你们倒。”
她走了二步,手被人拉住。
低头,是郁墨染的手,骨感修长,看到手就能想像到拥有这双手的人,有多么的俊美。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所有人都错愕了。
“二叔,我老婆她是病人!”郁墨染不疾不徐的开口,绿眸直射郁宏国,不显山不露水,让人琢磨不透。
但聪明的人,不用再多提点,也该明白他的意思了。
几个刚才还笑的人,顿时收敛起笑意。
郁宏国的脸更加一阵不自然:“那…那就算了,二叔也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侄子的眼神,让他觉得非常有压力。
“嫂子,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吩咐一声,我立刻给你送来!”郁诗菲马上就见风使舵的讨好席闻心了。
随后,这一群人一改刚才的嘴脸,对席闻心是一阵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那模样让不知情的人看了,都会感动到流泪。
席闻心随口敷衍着他们,这虚伪的嘴脸,怪不得老爷子会不喜欢他们。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才离开。
席闻心望着门口,忽然掩嘴笑了。
“笑什么?第一次尝到被人讨好的滋味么?”郁墨染见她莫明的傻笑,随意的问道。
席闻心摇头:“不,不是,我是觉得原来得宠之后,待遇会变的这么好,而且完全没有过渡,郁墨染,你们家从出生那一刻,最先学的肯定是表演吧,不然怎么能达到这么炉火纯青的表演功底呢。”
她这番话,讥讽味十足。
郁墨染缓缓的的扇动着眼睛:“别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员。”
笑意慢慢的消失,她落寞的叹息:“是啊!所以才觉得好悲哀,人难道不能活的真实一点么,就算没钱也好,起码都是发自真心的。”
“天真!”对于席闻心的话,郁墨染只是抱以嗤笑:“记住,在我们世界里,是没有真心的。”
“那你跟我之间呢?”席闻心突然问他。
郁墨染微怔,收起笑意:“什么?”
“你我之间,有真心么?”席闻心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她觉得自已就像在飞蛾扑火,明知道会有被烧死的可能,可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接近他的心看看。
席闻心屏住了呼吸,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想要听到他的心声,可虽然那么期待,同时也怕听到那个会令她心碎的答案,她现在的行为跟赌博没两样。
郁墨染的眼神渐渐变的深邃,像是大海般辽阔,没有边际,他张开那薄薄的唇,声音就要从喉咙中发出来…
“你们都在病房啊!”温润又柔和的声音响起,一双卡其色的皮鞋从外面走进来,正好打断郁墨染的声音。
仅仅只是一秒的错过。
席闻心泄气,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够听到他的真心话了。
转过身体,看到站在病房中的人,席闻心惊诧的站起身来:“四叔!”
郁云帆一身淡色的西装,俊逸清秀的脸,颀长文雅,彬彬有礼,那种出尘的气质,让人看着很舒服。
“见到我有这么惊讶么?”他走过来,完全不把郁墨染放在眼里似的,亲昵的抱了席闻心一下,那么的自然而然。
郁墨染瞬间变脸,绿眸的颜色变暗,那是他发怒的先兆。
“你不是在法国嘛,什么时候回来的?”席闻心笑问,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如沐春风的男人。
“墨染被蛇咬的事,在家里跟公司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我也是别人打电话给我才知道的,就连夜坐飞机回来了,刚才在楼下有碰到二哥三姐他们。”郁云帆在说的时候,那暖暖的笑意一直挂在他的脸上,未曾淡去。
郁云帆是郁家唯一个让郁墨染看不清真面目的人,他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没有怒气一样,因为这样,他才会更加警惕!
“原来是这样啊,四叔你真是有心,坐吧,我给你倒水。”席闻心转身去倒水,见到他,总让她觉得很暖心。
“别忙,”郁云帆拖住她的手,关心的说道:“你身体也还很虚弱,坐下吧!”
“哦,好!”席闻心笑笑,坐到一边。
郁云帆含着笑意坐下来:“墨染,觉得身体怎么样?”
“四叔也喜欢说这种客套话?千里迢迢从法国赶来,我感动的都要热泪盈眶了。”郁墨染似笑非笑的勾着薄唇,语调阴阳怪气。
白痴都听的出,他此言非善,更多的是一种嘲讽。
郁云帆低头微笑,又抬起头来:“一家人,应该的。”
席闻心在心里白了郁墨染一眼,四叔好心好意来看他,干嘛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