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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祝福的婚姻 正文 卷一 20

任小侄子怎么要就是不肯给,小侄子一旁生气他也视而不见。女儿跑过去了,姥爷笑容可掬的把玻璃球递给女儿,喜爱的小声告诉女儿:“我给你,就不给他。”简直一个老小孩儿。建豪气得嘟起嘴找奶奶告状去了。那时的姥爷患了老年痴呆,虽不是很严重,但言行常常让人啼笑皆非。

姨说,大嫂要是过来拿东西(姨屋厨房的里间是储藏室,家里的粮食之类都在那里),隔着玻璃窗,姥爷要是看见就出去和大嫂吵:你都拿走了,我们吃什么呀?大嫂也不计较,笑着哄老爷:等吃完了我去多买点儿!

有天早上,姥爷拄着拐杖坐在门前的枣树下,珏躲在他身后悄悄拽一下树枝,露珠儿落在姥爷头上,他抬头看看天,又转身看见了珏,我笑嘻嘻地说:姥爷,下雨了!姥爷慈爱地笑了。他指着台阶边的枣树:“这是摇钱树,都是我栽的,你看结果儿了,还没熟呢,不信你尝尝!”说着就摘了一个枣儿递给珏。一旁的大表哥笑着问:“姥爷,是你栽的吗?这是我栽的。”姥爷一口咬定:“我栽的,就是我栽的!”珏和大表哥会意地笑了。

屋子前后都是菜地,种着西红柿、茄子、辣椒、黄瓜、豆角、韭菜••••••菜园边种着玉米,路两旁大嫂种了好些花。姥爷的乐趣就是摘菜,不管熟没熟的他都摘回来,兜里要是装不下了就用帽子装,谁要是说个不字儿,一准儿比你还理直气壮。姨望着在菜园里转悠的姥爷摇摇头:这点儿菜都让他摘没了••••••

院墙右边有一个大笼子,里面养了好几只兔子,可心特别喜欢,时不时就跑去看。姥爷摘了菜叶,边喂兔子边问可心:你家有吗?可心摇摇头说:没有。他说:“那走时就给你抓两只带回去啊!”那可是小侄子的心爱之兔,建豪急得大叫:“那是我的!”,姥爷反唇相讥:“你的,你喂吗?都是我喂的!”小侄子眨眨眼睛一下子还真被姥爷噎住了••••••

姥爷喜欢看着可心跑来跑去,就连吃饭时眼睛都不离开可心,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

午饭后珏哄女儿睡觉,可心已经不像小时那么好哄了,有时候哄着哄着她反把妈妈哄着,自己跑出去玩儿了。珏有时就闭上眼睛装睡,隔一会儿再悄悄看看可心睡着没有。有次当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可心睡没睡时,发现可心正眯着眼睛学她,那神态让珏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午觉也就泡汤了。

很快可心睡着了,估计是跑累了。姥爷在对面的炕上睡午觉,珏没有睡意去大嫂屋里聊天。过了一会儿,回去看看可心时,只见姥爷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女儿床前,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在拉女儿的手,让她起来••••••

珏要走了,二舅他们都来送送,姥爷最心疼二舅,在姨家这么久问他这是哪儿他都很少说对,有时候连姨都不记得。可问二舅是谁,多会儿他记得起,还笑着告诉珏那是他二儿子,叫XXX,住在什么地方丝毫不错。珏拉着姥爷的手:姥爷我要走了。姥爷:你上哪呀?珏说:回家呀。姥爷:你家在哪啊?珏说:我回沈阳。姥爷:怎么回沈阳,你家不是在北京?大表哥笑着接道:你们看,我就说姥爷不糊涂——话音未落,姥爷又跟了一句:你退休啦?众人大笑••••••一切都已定格在2000年9月。

转眼就是清明节了,思念的风筝已然放飞••••••

4月1日上午,PCS来电话让珏和英杰去做一下笔录。下午过去也没过多问什么,很快就打出来一份笔录。显然他们也厌倦了。

得知姑姑还是不肯罢休,据说还在看病,要等病历才能结案••••••珏说:“她不是在看病,是找不到按她心意落笔的医生。”MJ笑笑:“那就让她找吧,哪个医生也不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珏感觉很烦,真不知道这件事哪一天才能画上句号?

珏租住的大院儿因南水北调占地需要搬迁,珏只好忙着再次搬家,找了搬家公司搬了大件儿,英杰同事也来帮忙搬了几趟零碎东西,陆陆续续搬了好几天。

窗外白絮漫天,正如韩愈《晚春》的描述:“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又恰似“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杨花是杨树春天里的梦,缠缠绵绵魂牵梦萦,化作杨花也成诗!

忙忙碌碌中就到了五月,槐花象一串串小铃铛,密密匝匝挂满枝头,随风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季节的脚步珊珊天气依旧不是很热,迟迟还没有夏天的感觉。可心要小学毕业了,还不知女儿会考到哪个学校。19号终于得到了通知,很欣慰,女儿已被重点中学提前录取。

英杰这几天总出去和别人喝酒,昨晚又喝多了,吵吵闹闹,珏和他急一阵儿善一阵儿理论了半天才算睡了,早上醒来发现手机不见了,问珏看见没有,珏帮着找了找,家里根本没有,用珏的手机一拨已经关机。英杰自知理亏,洗漱一下就出去了,珏也懒得理他,破例没问他吃不吃早饭。

珏并不反对英杰喝酒,她总认为酒不可不喝,不可多喝。珏自小和爷爷奶奶长大,爷爷喝酒,一般中午晚上都喝一小杯,即使来客也很少再续一杯。爷爷也不劝酒,总是笑呵呵的对亲朋说:大家尽兴,能喝的不要留量,不能喝的不要过量。大家也喝得很开心,感情与酒,本来没有关系,只是说的人多了,才拉上了一种经不起检验的关系。喝多了,很难受,也失去朋友聚会的意义!

醉与否其实与酒量大小并无直接关系,酒量再小自己好自为之也不会醉,酒量再大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醉酒也是再所难免。把握好尺度既是对己负责,更是对他人负责,与面子无关,与酒量无关。

酒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喝的。即便是醉酒三百篇的诗仙李白,也想“与尔同销万古愁”。珏的爸爸几乎不饮酒,弟弟也是有场合才喝一点。只要是没有客人,即使年、节餐桌上也不备酒,珏也从来没见家里人醉过酒。其实,亲朋好友就在一起喝酒本不是为酒,而是为的一份感情,一种气氛,一次热闹,醉酒何必,何必醉酒?醉酒除了伤身再无其他。

中午珏给女儿送饭,走到半路电动车就罢圞工了,上周末刚换了电瓶不知怎么又坏了。

推着走了一段路,珏看看时间,走着去学校一准儿来不及了,因为近段时间各地连续发生几起入校行圞凶事件,女儿学校规定中午12.15关闭校门的。她又忘了带手圞机(不爱拿手圞机是她的老圞毛病了),无奈只好路边“截人”,说明原因,拜托人家代劳了。

返回至离家不远的桥下,珏见一个老人在桥下休息,旁边有个装着满满的捡拾垃圞圾的平板车。老人看上去六七十岁,瘦瘦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衣服不破但很脏。

珏不由得走过去,老人满脸疑惑地看着她。珏笑了笑:“老人家,我给您几件衣服,您要吗?”老人笑了,很慈祥:“要啊,谢谢你••••••”珏说:上了这个坡,我就住在大堤下面,您在在这里等我,我给您送过来。老人笑着说:你给我东西,让你跑来跑去我过意不去,我自己去拿,那里我去过。珏只好先回家找衣服。

不一会儿老人就过来了,珏把衣服交给他。老人很健谈,声音很洪亮,像是河南口音。说他有三个儿子,都去打工了,他一个人在离这儿几里路的三队9号院儿租的房子••••••看着老人拉着满满的车离去的背影,珏感到一种凄凉。

中国有句老话:父母在不远游。都说要老有所养,老人辛辛苦苦大半生,孩子养大成圞人就都去打工了,见过不少携妻带子全圞家同行,一般是一年回家一次,有的甚至是几年才回家一次。老人也只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维持生计。

再有就是现在的人好多不知责任为何物。中国德育教育还要加强,只重视分数是不行的,重分轻德后果不堪设想。这种状况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所改变,希望天下的老人都能安享晚年!

雨淅淅沥沥下了半天,吃过晚饭女儿说要去林子里采蘑菇。珏一家有好长时间没一起出去散步了,没搬家以前,晚饭后英杰总是和珏挽着手出去散步,边走边聊着一些自己都不知从何而起的话题,时不时还停下来和街坊聊上几句,可心偶尔也会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

走在村里,引来晚饭后门前纳凉的老人们多少羡慕的赞叹。偶尔也会引来租房子的人在身后怪笑和指指点点的非议,珏知道她们不理解,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这么挽着手?珏笑笑挽紧了英杰说:她们是少见多怪,而我呢,是见怪不怪,让她们其怪自败吧。果然几天后再经过时,那些人也习以为常了,失去了嚼舌头的兴致。

雨不是很大,林子里树下的地面都没有浸湿,根本没有蘑菇,可心似乎有些失望,转而就找到了“灵感”,站在树下尽力一摇,立在那里听着雨珠儿落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响,随后开心地笑着••••••

林子里好美,到处绿茵茵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气息,感觉舒服极了。穿过紫色花的地被,不远有几棵山杏,已经结满了果实。女儿跑过去摘了一颗青杏,只尝了一口摇着头递给了妈妈,看着她的表情珏已感到好酸,没有尝的勇气了。

继续前行,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棵大桑树下,英杰说这是他们特意保留下来的。桑葚早已经被来这里遛弯儿的人摘得所剩无几了,地下残留着斑驳的果汁印记,树上散散落落的还剩下一些青青的果实,整天忙忙碌碌早就忘了季节,去年就错过了,想起采桑葚时早已满树空余叶了••••••

白色、紫色的玉兰花开在枝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天色渐晚原路返回,女儿看到一朵曼陀罗花(曼陀罗全株有剧毒,其叶、花、籽均可入药,具有镇痛麻醉止咳平喘的功能。果实和种子毒性较大),雨渐渐的密集了,珏和英杰加快了步伐,而可心仍不着急,像个小尾巴好奇的找着感兴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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