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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祝福的婚姻 正文 卷一 14

姑姑又说:你奶奶一小把你带到,临走你却不去送?珏:奶奶疼我不假,可她不疼谁?你女儿她没带大吗?还就她对奶奶呼来喝去的。我叔的儿子她没给照顾吗?奶奶这么多年没照顾谁?临终我是不去吗?我要去没有?是谁不让的?还和我妈大吵一架?姑姑:可你奶奶最偏着你!珏:对,所以只有我给奶奶洗头、洗脚、剪指甲,谁做了?姑姑嚷着:你应该做!你应该!珏说:对,我做了我高兴,可谁又不应该?姑姑:你奶奶就是你给气死的••••••珏:好,你说我气死的就是我气死的,我奶奶恨谁,就让她来找谁吧!

珏万万没想到姑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冲过来,动手来打她,还好有人拉开,姑姑仍在那里叫骂不止。珏给郑叔打电话,郑叔说正在路上。珏给英杰打电话:我在我爷爷楼下,我姑不让我走。英杰:好,我这就去。

没一会儿表妹也出来了,嘴里不干不净的大声吵闹着,丝毫没有少女的矜持。珏懒得理她,可没几句话她也冲过来打珏,姑姑也趁机过来帮手,一瞬间和珏纠缠在一起。

珏上学、上班没和同学、同事吵过架,结婚十几年和爱人也没动过手,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心底里一个劲儿的叫苦。邻居过来象征性的拉了一下就都不管了,一时间居委会门前:邻居、门外摆摊的、饭店的、超市的、过路的,集了好多人,都只驻足观看。珏被她们俩推到了居委会墙角,两个人按着珏的双手,表妹不住的用脚踢珏,眼镜被她们打落,衣服扣子被表妹扯掉了两个,眼看就要把衣服撕开了,珏对姑姑说:你赶紧让她放手,我衣服都让她撕坏了,再不放手就撕开了!姑姑这回还不错,让她女儿放手,硬是把女儿拉开,表妹疯了一般还要扑上来,姑姑把她推开,她见冲不过来,刚好珏的车在旁边,一脚把车踢倒。姑姑推着表妹往回走,一个邻居过来把眼镜递给珏,(平时常见,后来才知道他姓缴)珏整理一下衣服走到郑婶面前,婶儿,您看我这扣子掉了,能借我一下针线吗?郑婶:得了吧,还没怎么着,你姑就堵我们门口骂了,再借你针线?我们可惹不起!珏心里很难过:真是世态炎凉!

一转身郑叔回来了,简单的问了一下,就告诉珏:报警,打110!珏说:算了,又没有怎么样,都是自家的人报什么警啊!郑叔一听说:那就回家!回家!珏:我想等我姑出来把话说清了••••••郑叔急了:你跟她能说得清吗?赶紧回家吧!珏一想:也是!和她们有什么理好讲?算了,等一下英杰来更麻烦,扶起车去找可心。

接上可心,给英杰打个电话告诉他不要来了,自己这就回去,可英杰在气头上哪里肯听,说已经在路上了!珏想遇见再说吧,就挂了电话往回走。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应该遇见了,不会走岔了吧?立刻往回返,果然他的车在家属院门口了。旁边的人说:刚进去,你快看看去吧!珏一面告诉可心去找郑爷爷,一面往里走,这时电话响了,是英杰的。

曾经多么熟悉的小院啊,珏走了无数次的路,闭着眼睛都在她的脑海里。奶奶去世后珏再没来过,没了奶奶小院儿也就没有了吸引力,可这一次珏又来了••••••

珏挂断电话来到院里,英杰正站在院里:出来!说说你们想干嘛?珏走进来:走,回家吧,以后我不来就是了。正说着,门开了,表妹出来了,反手就把屋门关上了,对英杰叫嚷:这是我们家,你敢动我一个试试?••••••英杰急了,抬手就要抽她,珏一把将他拉开,不管怎样,这是和她自小长大的妹妹。她那里还不停的嚷嚷着,英杰顺手从葡萄架上拽下根杆子,珏一看不好,顺势抢过来扔在地下:你要干嘛?英杰指着窗户:这些都是我给弄的,我砸了它!珏:算了,砸了它有什么用!推推搡搡把他推到大门外,她不想英杰在姑姑家闹事,这个小院儿承载着她十五六年的生活,血浓于水,毕竟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

表妹却追出来,珏以为她还要闹,两个人要是撕打起来她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开的,而且表妹准会吃亏,赶忙回身问表妹:你还要干什么?表妹恶狠狠的说:这是我家,我要关门!就听姑姑在里面喊:我报110了!珏真有些不屑姑姑了,有意思吗?!!!

本来珏念及旧情,不想和姑姑真的闹僵。姑姑很苦,两次婚姻一梦十年,每个都是“硝烟弥漫”。得个女儿27了,“养在深闺人不识”也不工作,也不谈婚论嫁(还一门心思想嫁日本或是韩国人)。可心很小时,太太就哄她不要小姨的东西,见她坐在沙发里吃雪糕,可心就说:“太太,小姨的辣,我长大给小姨买辣冰棍儿!”奶奶疼爱地笑了••••••

姑姑第一次离婚像是“追捕”,她东躲西藏,将近一个月不敢回家。把沈阳的爸爸,山西的姑父都叫来了,才算告终。第二次婚姻也是动不动就打架,珏和英杰半夜被叫去也是有的,让他们去找姑父学校领导、姑姑也报了110,珏和英杰好为难,都半夜了谁被叫醒会有好心情,犹豫再三没进去••••••最后是那年将近年底,不知什么原因,姑父的女儿打伤了姑姑,爷爷、表妹、珏和英杰带着可心跑来跑去忙了大半夜,出院不久就说离婚,但官司却延续多年,珏是亲眼见了的。

珏和英杰往外走,居委会门口有人也在向里张望着,可心跑来说郑爷爷不来。珏说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遗忘始终穿越不了,岁月里掺杂浓厚的旧日色彩,几年来一直期待着明天,以为一切都会如人所愿,把影子留在昨天的某个角落里驻足观望着。珏的心里还留有好多以前的印记,从奶奶离开那会儿的心就冷了许多,但还有些许不忍。这次彻底没有了••••••一颗被深深伤了的心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明白。

英杰带上可心,珏跟在后面。走着走着眼泪流下来,珏难过极了,停下来给爸爸拨了电话,告诉爸爸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以后再也不去了。爸爸也很生气。珏往回走,快到家时英杰不放心迎了出来。

一进家门,珏就坐在椅子上流泪,英杰走过来抱住她,珏哭得更伤心了,妈妈也打过电话安慰珏,告诉她以后咱们不去了。

珏也下定决心,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珏默默地想着:爷爷,对不起了!奶奶的历史重演了,她们也不让我来看您了。天上人间我只有默默地祝福您和奶奶了!就让所有的时光都慢慢淡去,远去,沉入记忆的最深处吧。珏不想再去触碰,不想记起,让那些时光一点一滴的消失••••••

珏给山西姑父也打了电话,告诉他去看过爷爷了,以及和姑姑她们的冲突经过。稍稍平静了,珏才发现身上、手臂上有好几处被她们抓伤的痕迹,腿上也有几处青一块紫一块的,眼镜也摔坏了一块儿。

星期六早上起来,珏才感到休息了一夜胳膊一用力很疼,英杰说没事,过两天就会好的。郑叔突然来电话,问:你们带人砸她们家啦?珏奇怪:没有啊?郑叔:那她报警,还说英杰带着一帮不认识的人,把她家砸了?珏:哪有的事啊,就我们两个,居委会门前有人看见的。郑叔:哦,那就得了,等我有时间了过去再说。不过她们真的报警了,跟着110的车走的••••••

珏给爸爸打了电话,爸爸说:没事儿,JC也不能只听她们说不讲理吧。

星期一下午,珏正准备接可心英杰回来了,一脸的不高兴。珏赶忙问:你怎么回来了?英杰:还不是你惹的好事!PCS来电话了,说你姑那天就报案了,还去鉴定了是轻微伤,要咱们去解决。珏:实在是可气,打了我还反咬一口,我不知道她的良心到哪去了!这轻微伤是哪来的?

接上可心一起去了***,一进门就见两个JC在院里,核实了身份就打着官腔没好气的质问起珏和英杰。珏和他们讲述了那天的经过。JC怀疑的口气:你们没带人去?珏:我带什么人去啊,就我们两个进去的。JC:那天她可带我们去你们家了,你们搬家了。昨晚折腾我们到后半夜三点鉴定的是轻微伤。珏:怎么叫轻微伤?JC说:人家身上青了一块儿?说是你们给打的。珏:我们给打的?她们两个打我来着?好多人都看见的。我衣服坏了、眼镜坏了、身上也有她们抓的、踢的伤,我才是受害者!JC:那你怎么不去验伤?珏:我想着都是一家人,没这个必要。JC:你说没必要,人家可说有必要,要求走法律程序。珏:那你们说怎么办?JC:你们有没有什么人,比如你父亲谁的调节一下?珏说:我爸是知青,留在沈阳了,这里除了我爷就是楼下的郑XX可以说上话。要不我去试试?趁他们和英杰交谈之际,珏给老陈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老陈告诉她没大事。珏故作轻松大声说:你说的啊,陈大律师,要是我姑纠缠不休,你可要为我辩护啊!JC:按说你们今天来就不能走的,要在这里呆24小时的。这样吧,我们也不做笔录了,去试试吧。记个电话,要是有事打电话。

无奈去找爷爷吧。路上珏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英杰把车停在一边,珏自己去了家属院,一进去就看见好些人在居委会门前闲聊,郑叔也在,珏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郑叔说:这事儿你只能找你爷爷说说看。珏去找爷爷,一到楼门口正看见姑姑过来倒垃圾,珏叫了声姑姑,姑姑冷着脸,一句话没有,扔了垃圾一转身就回去了。

上了楼,珏和爷爷说了情况,爷爷说:英杰被逮起来了是吗?珏:哪有的事,他开车带我过来的,就在楼下呢。你是不是也特高兴啊?爷爷不高兴了:我高兴什么!爷爷说:你姑和我说的。不是我说他,英杰的脾气就是不好,打人、砸东西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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