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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 心魔—校外篇(24)

见到了冷魔,目睹冷魔的武功,金家威和夏瑜反而安定了:既然冷魔说心魔是他师傅,心魔就不是什么幽灵、鬼魂一类的邪门东西,而是一个人。他们都觉得:若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更恶也不算可怕,因为与看不到摸不着、玄虚莫测的幽灵、鬼魂相比,这恶人算不得什么。

金家威走进了女孩们的房间,刚才他说话气哭了金梦洁,打算来哄回她。

金梦洁赌气地侧身躺在床上,夏瑜和夏玉正在小声安慰。夏瑜见金家威进来,便拍了拍堂姐,两人站起来,转身出去。夏玉将门轻轻掩上。

金家威走近床边坐下,问:“梦洁,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金梦洁不理睬,继续躺着不动。金家威又轻声说:“梦洁,你别生气啦,我只是一时说错话了。”金梦洁回答:“是说错话了还是不小心说了实话?”金家威语塞,突然,他“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金梦洁一惊,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梦洁,对不起,我真的是说错话了。”

金梦洁看见金家威的半边脸红了,知道出手不轻,不由得心疼,也有一丝愧疚:不就是一句话吗?何必记在心里?现在让别人这样自掴,是不是过分了?

金家威见金梦洁不语,又准备打另一边脸了。金梦洁伸手阻止他:“家威哥,不要!”

“你不生气了?”

“不了,早就不生气了。”

金家威便将自己制止金梦洁继续与冷魔交手的原因详细说了一下。当说到自己认为三个金梦洁都敌不过一个冷魔时,金梦洁不怎么相信:“冷魔的武功真的那么厉害?那心魔岂不是……”

金家威点点头:“如果是单打独斗,就算我没有失去武功,我也没有把握赢冷魔。”

“那我们联手呢?”

“我们联手应该可以敌得住他,我的内力比他强,只是外功方面远远不及他,而你不及他,主要是因为你的内力远远比不上他。我们俩联手,取长补短,胜算还是蛮大的。”

“家威哥,我输给他,不是输在内力上,我的剑法练得还不够精湛,若是我的姊妹梦诗来了,她一定可以杀败冷魔。”

金家威“哦”了一声:“你的姊妹梦诗?她的剑法比你厉害?”

“嗯,是她教我剑法的,我现在学到的不到一成,”金梦洁略略沉思,不大肯定地继续说,“她的内力也许比我强吧,但应该强不了多少。”

“哦?你认为她独自一人能赢冷魔?”

“她相当于十个我,你说十个我联手能不能赢冷魔?”

金家威不敢相信:“你的姊妹多大了?”

“她比我还小两个月。”

“比你还小?”

“嗯!她比我还小。”

金家威凝视着金梦洁,金梦洁娇嫩的脸庞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幼气,眼神里流露出的认真却让金家威不得不信她说的是事实。如果是这样的,她的姊妹梦诗才是真正的高手。金家威想起了爷爷的话: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金家威骄傲的心态顿时收敛了不少。他想:若是遇到这个厉害的梦诗妹妹,自己恐怕也不可以在她剑下走满三十招。也许自己把内力增强十倍才有可能与梦诗妹妹一较高下。金家威没有意识到外功的重要性,他到现在还只是注重内功。

说到这,金梦洁下意识拿来镜子一照,哎呀,自己的头发乱糟糟,脸不觉红了,用梳子轻轻梳理着。

金家威沉思片刻,盯着金梦洁问:“梦洁,你受不受得了苦?”

金梦洁笑了:“家威哥,练武的人受不了苦吗?”

金家威一脸认真:“我说的苦是体内的剧痛。”

金梦洁不明白金家威为何问这个,但见他一脸真挚、认真,不由得点点头:“我从不怕苦,也不怕痛。”

金家威点点头:“好!”

“家威哥,你……”

金家威伸出右手按住金梦洁的左手,手心对着手心:“梦洁,你现在坐好。”

金梦洁百般疑惑,欲问,见金家威已盘腿坐好,就听从了,也盘腿坐好。两人面对着面坐着,金家威的右手按住金梦洁的左手,而左手则按着金梦洁的右手,都是手心对着手心。

金家威说:“梦洁,等会可能会有痛苦,你忍住,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金梦洁莫名其妙,仍是点头:“嗯!”

金家威闭目,良久,没有任何动静。金梦洁感受到金家威手心的温度,似乎比正常体温略高。金梦洁不觉得有其它特别的,心中奇怪:家威哥在搞什么?

又过了一会,金家威说话了:“我的真气开始进入你的身体,你尽量保持平静。”

“啊?”金梦洁张开口。不容多想和多说,一股热流开始从手心传进身体。刚开始,金梦洁只觉得全身开始热起来,额头沁出汗珠,就像在闷热的天气里穿着厚厚的衣服,感觉挺不舒服,可还算不上痛苦。渐渐地,金梦洁感觉身体全身经络发痛,痛苦还不甚明显,只是隐隐作痛。金梦洁咬咬牙,不由得产生运气抵抗的想法。

“梦洁,忍住!千万不要运气抵抗!”

金梦洁只好强忍。

涌进体内的热气越来越强了,几乎像火山爆发时岩浆被引流到体内一般,金梦洁只觉得全身像被烈火焚烧般,剧痛难忍。金梦洁的牙咬得咯咯作响。

金家威轻声说:“再忍一下。”

金梦洁全身剧痛,感觉头快成为一枚炸弹了,只要再热一刻,头就会爆炸。她喘着气,气从鼻孔呼出,竟像沸腾的开水冒出的沸热气流,烫得鼻孔发痛。

热气停止从手心传入,金梦洁的痛苦稍微舒缓一下。

金家威说:“再等一会。”

金梦洁只觉得全身着火一样难受,痛苦的程度却渐渐减轻。良久,身体的温度恢复正常了,痛苦也消失了。只是,丹田里似乎充满了真气。

金梦洁问:“家威哥,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失去内力了吗?”

金家威惨然一笑:“闭上眼睛吧!听我的口诀运气调息。”

金梦洁疑惑不解,但知金家威不会害自己,便顺从地闭上眼。

金家威轻声念着口诀。金梦洁顺着口诀运气。不一会儿,金梦洁竟觉得全身经络舒畅无比,与刚才的痛苦相比简直就像天堂与地狱的差别。金梦洁并不知晓真实的天堂是怎样的,也从未去过真正的地狱,但实在只能用天堂和地狱来比喻两者的差别。

“好了,接下来你就不会用丝毫的痛苦,你只需静心运气调息。”

金梦洁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热气又从金家威的手心传到金梦洁手心,源源不断输入金梦洁体内。

金梦洁乖乖地按照吩咐运气调息。她所接受的是浑厚的真气,这股真气初初进入她的体内,压倒了她原有的真气,带给她短暂的剧痛,此刻却让她舒畅无比。真气使她的督脉与多处经脉连成一起,真气运行畅通无阻,直达全身几百处穴位。金梦洁精神大振,内力比原来增强了两三倍。她现在只觉浑身舒畅、充满力量。

金家威的手移开了:“好了,你再记一下口诀。”

金梦洁高兴地点点头。

金家威把一大堆口诀一口气念了出来。他念一句,金梦洁跟念一下。金梦洁的记忆虽好,一时片刻也不能完全记住,反反复复了好几次,金梦洁才勉强记得一部分。

金家威凑到她耳边说了一个地址,然后说:“你在那里可以找到的。”

金梦洁点了点头,马上又疑惑地问:“家威哥,你的内力……”

金家威笑了笑:“我是按照我师傅的一个口诀暂时恢复了内力,这种恢复不是真正的恢复,只能维持短暂时间。”

金梦洁似懂非懂,含糊地点点头:“也好啦,可以应急。”

“这个口诀的使用有一个最可怕的后果……”金家威的脸色开始发白,灯光下,苍白的脸隐隐透出青绿色。

金梦洁一惊:“什么后果?”

“元气大伤,寿命大减。用了此口诀调动真气的人,不到三十岁就会体能大衰,终生多病。”

金梦洁又惊又难过:“那你为什么要用?”

金家威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很希望打赢冷魔吗?按照目前的情况,你主要是输在内力上,我帮你把内力增强了,你就有机会完成你的心愿。”

“家威哥……”金梦洁眼睛酸涩,不知该说什么好。

“梦洁,我失去了武功,成了一个普通人,保护大家的责任就落在你身上了,我这样做,既是为了帮助你完成心愿,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回去,路上必定有险阻,你的功力已经大增,不必害怕任何敌人,只管与他们交手,杀败他们。”

金梦洁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在金家威身上。金家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吧!回去还要好好练剑。”

金家威的良心稍微好过一点了。他为自己背叛夏瑜、悄悄上了冬梅的床感到愧疚,这回通过损害自己的身体帮助了金梦洁,让她更有能力保护夏瑜,良心上的烙铁降温了。他知道,经过这么一弄,自己的身体将会严重受损,以后出现的病痛必定不少,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吧!惩罚虽痛,也减轻了良心上的债,值得。

金梦洁哭泣了一会,平静下来。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该洗澡休息了。”金家威站起来,转身要出去。

“家威哥……”金梦洁叫住他。

金家威回头,笑着问:“怎么了?”

金梦洁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还是没说,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晚安。”

金家威呵呵一笑:“晚安。”

金家威出了房间,看到夏瑜站在房门口,脸上似有一丝不安,便问:“夏瑜,你在想什么?”

夏瑜否认:“没有,我没有想什么。”

金家威看她神色不自然,本想追问,冬梅的声音从不远传来:“我们也没看清凶手,一出来,他就躺在这里了……”

金家威和夏瑜出了大门口,只见一群警察正在工作。两个警察正对着冬梅和中年女人盘问。听两个警察的问话,似乎不怎么相信冬梅和中年女人的话。

有两个警察看到金家威和夏瑜,走上来询问。这下子,金家威和夏瑜只得把听到呼救声并跑出来的事说了,却没有说冷魔与金梦洁交手的事,这事在警察眼里恐怕是武侠小说里的虚构情节,还是不说为妙。

警察在现场忙碌了一会,通知他们说:“你们这段时间最好留在这里,我们随时需要你们帮助提供更详细的线索。”话说得还算客气,意思就谁都可以听懂,金家威和夏瑜只得苦笑,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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