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马军军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辆隐藏在树林之中的黑色面包车。
车前有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可是在看到那个男人之后,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大片。那个人就是我们那间监狱的预警队队长!
那人看到我和马军军之后,就把烟盒掏了出来:“要抽烟吗?”
马军军微笑不语,他一向就不怎么抽烟。我却是摇了摇头,因为我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抽烟的心情。
那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却是笑了,笑的很是张狂,边笑还边说:“受刑人且莫伤怀,此中有羑里琴弦,龙门史笔;典狱官最难称职,须要兼金刚面目,菩萨心肠。自我介绍一下,邹景高叫我王冲,你可以叫我冲哥。”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心中还有太多的疑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马军军在这个时候却是又说话了:“哦,对了,邹景高叫我马白,你可以叫我白脸。马军军那个名字我实在是不喜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愤怒了,甚至说可以有些歇斯底里。貌似我就是这样被一群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而毫不知情。
王冲似乎是早有准备,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在电话接通之后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你自己问他吧。”
王冲口中的他是谁?真的会是那个已经被“分尸”了的邹景高吗?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喂。你是?”
“顾擎,在监狱里面过得怎么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绝对就是邹景高的声音没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简单来说,就是你盯梢的行动暴露了。然后那群人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于是我就跑了……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把送进监狱。”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样说话,但是电话里面的声音确实一直没有听过。
“顾擎,是我邹景高对你不住。所以我想办法把你救了出来。你的身份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出生在江西省上饶市鄱阳县双港镇的顾擎,今年19岁。”
邹景高的话把我都说懵了,我下意识的问道:“你什么意思?”可是我还没有说完,邹景高的电话却是已经挂了。
王冲在这个时候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包,然后就把包递给了我。王冲对我说:“这包里有你的身份证和驾照,外加一些换洗的衣服和一万块钱。邹景高说,他让你自己选择,你可以拿着这笔钱开着这辆车,自己找个地方好好生活,从此忘掉邹景高和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就是继续为邹景高工作。”
马军军就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我,也不说话也不干嘛。虽说他已经提点过我以后该叫他马白,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叫他叫马军军了,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是改不过来。
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疑点实在是太多。就拿邹景高来说,我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我问马军军和王冲:“邹景高究竟是什么身份?”
马军军说:“别问我,邹景高啥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认识邹景高的时候我才十三岁。十三岁之后我就是一直在为邹景高工作。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却一直没有见过邹景高。所以我也不清楚邹景高是啥身份。”
王冲更是直接摆手:“我没有见过邹景高。我是自愿为邹景高工作的。”
王冲和马军军没有任何要去掺和我的选择的意思。我问王冲:“邹景高这一回要我做什么工作?”
王冲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上了车,然后把车子发动才说话:“先上车吧。”
就在王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火车的轰鸣声响起。
我看了一眼远处被马军军停在了车轨上的金杯,然后瞳孔一缩。
“火车来了,那辆金杯停在那里……”
马军军:“没啥好说的,这里的火车都是拉煤的车。至于火车司机……呵呵,这条道上的火车司机全部都不是什么好鸟,死了也是活该。我还就怕,他们死不了。”
听着马军军说的这句话,我的心中又是一阵发凉,难道帮邹景高工作的人都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吗?
王冲冲我喊了一句:“别废话了,你现在还是逃犯,不上车的话,你要留在这里等警察吗?”
我有一个疑问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在上车之后,我就问马军军:“如果你是邹景高派来救我的,那么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拿牙刷自杀?”
马军军指了指正在开车的王冲:“如果我要是不自杀的话,如何能够有机会和王冲商量把你救出去的计划?再说了,最初的时候,我和王冲两个人互相并不认识,我们只能通过特殊的联系方法确认王冲是不是我的同伴。”
“特殊的方法?拿牙刷扎自己的喉咙?”
马军军露出了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说:“说实话,你是我这些年来在邹景高手下见过的最笨的人了。怎么可能是扎喉咙?看着我的手。”
说着马军军就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然后就做了一大堆手势,比如说自然握拳之后用大拇指在食指上顺时针画两个圈圈就是代表着需要接应;用食指指尖轻叩大拇指的指甲盖就是代表着计划取消等等。
马军军说,通过手势还只是初步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人,想要完全确认就还还需要进一步地验证。至于进一步地验证方法,马军军却是并没有告诉我。马军军说,邹景高制定的这些暗号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再加上,我可能不再是帮邹景高工作的人了,他也就没有必要把其他的认证方式告诉我了。告诉我一些手势也只是看在我曾经和他一起患难过的情分上。马军军还说,当初他刚进305囚室的时候就打过手势问有没有自己人,结果我并没有把手势认出来,但是武哥却是把那个手势认了出来。于是武哥也就索性一起加入了行动。
王冲也在这个时候对我说了不少事情。他说自从他和马军军见过之后,就一直密切关注着我。如果不是他在犯人们睡着的时候给我注射破伤风,或许我早就死在了监狱里了。
他们说得越多,我心里对邹景高真实身份的疑惑就越多。疑惑越多,我就越渴望了解。邹景高对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他在我心中地位太重,我不可能轻易地放下他的一切,就这么独立去生活。
我问王冲:“你还没告诉我,邹景高给了我什么任务呢?”
王冲说:“邹景高让你进一个医学院学医。所有的门道都打通了。你只需要去上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