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哪儿去了…
我不敢轻举妄动,急忙拉着夏星躲进了一处草窝里。看向那山洞,洞口的火堆还在燃烧,挺旺…看样子,聂晨和高老头儿离开没多久…
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盯着那洞口,小声问夏星:“星,你当时在这里,遇到的是什么危险?”
“就是…”
“是什么?”
我看过去,只见夏星在苦思冥想。
“就是…我…我思维有点乱…”
看着夏星的样子,我心有点疼,轻轻抚了抚她的背,“算了,不想了…”
突然,我想起当初在那个下雨形成的小瀑布那里洗澡的时候,聂晨所看到的,有‘人’从这里跳了过去…以及后面,跟随我们过那个山涧那里,想把我们推入涧中的,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心里面道,难道夏星说的她遇到的‘危险’,所指的就是那个东西,眼下它又过来了,抓走了聂晨和高老头儿?…
我有些按捺不住了,先是朝四周遭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再次看向那山洞。
我捏了捏拳头说,过去看看,星你回沉香木里吧…
“不…”夏星不肯,“我跟你一起…”
我想了想,让夏星趴在我后背上,朝着那山洞走去…一步步的顺着斜坡来到洞口,我看向那火堆,我们吃剩的骨头散落在四周,没有任何挣扎或者打斗的痕迹…可是,他们两个人呢…
“晨晨…大爷…”
我呼唤着,朝黑乎乎的山洞里面望进去,忽然间,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有某种动静,从这山洞的深处传出来…
“我们进去看看…”
这洞越往里走越潮湿,就听滴滴答答的水声,不时有钟乳石倒挂下来。我用打火机照明,里面太黑,根本就照不到多远,火苗儿被从外面透进来的风吹的歪歪斜斜的…
忽然一个转折,前面隐隐约约有了亮光。我的心提了起来,悄步朝着亮光处走去,渐渐的,我看清楚了,是两个人在那里,正是聂晨和高老头儿,老头儿手里举着一根火把,两人背对着我站着不动,也不知在干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喂…”
聂晨吓了一跳,扭身朝我看过来,撅嘴一哼:“被你吓死了!”
我说:“我才被你们吓死了,说失踪就失踪…你们在干嘛?”
“快来快来…”聂晨冲我招手。
我把夏星放下来,走过去问:“干什么?”
“你看…”聂晨说。
我看过去,只见聂晨手指的那地方,地面的很大一片岩石,像镜子面一样平滑…
我奇道:“怎么会这样?”
蹲下身用手去摸,凉凉的。高老头儿一直没说话,我侧头朝他看去,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里拎着一把铲子。
“这是什么?”我问。
老头儿把那铲子抬起来,火光照射下,只见那是一把工兵铲,军用的那种,铲头生满了锈。
“这从哪里来的?”我问。
老头儿指指一旁,“那里捡哩。”
“怎么会有一把铲子在这里?”
“冷雨…”聂晨叫我。
“怎么了?”
“你还记得那个胖子讲的,国民党的那些兵,进那个坑里挖掘那个东西的事吧?”聂晨问我。
“记得啊…”
我眼前忽然一亮,继而又感到迷惑。
聂晨说她想来想去,认为这把铲子可能是那些国民党兵从坑里面挖出的那个东西,带过这里来的…
我脱口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之所以这么光滑,是那东西带了把铲子过来,用铲子平出来的?”
聂晨瞪了我一眼,“真是笨哩…”
“跟猪似哩。”高老头儿接口。
我脸一热,尴尬的用手抠了抠头皮。
“你用铲子平,能把石头平成这样吗?”聂晨说:“我想来想去,可能是这样,那东西被挖出来以后,那些兵在恐惧之下,其中一个兵的铲子插中了它。它把那些人害死以后,就带着铲子跑过了这里,然后就一直在这里生存,这地面的石头,是被它的‘身体’长年累月磨成这样的…”
聂晨分析的有道理,我听的心里面发凉,能把石头磨成这样,绝非朝夕之功,那这东西是在这里待了多久,它现在呢?
聂晨好像明白我的心思,她指着地面说:“你仔细看…”
我凑近一些看,这地面的石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它已经离开这里了,但不是很久…”聂晨说着,突然‘咦’了一声。
“咋嘞?”高老头儿忙问。
“大爷,冷雨,你们快看!”
聂晨的手指由石面的外围,一路往中心指去…我们发现,这片石头,越往中心越光滑,像是树的年轮一样,隐约有着一层一层的分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说。
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难道…”
“什么?”我问聂晨。
聂晨出神的说:“难道这个东西,是在不断长大的?”
要真像聂晨说的,那就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我感觉,夏星当初飘飞到这里所遇到的‘危险’,说不定有可能就是‘它’,那么它现在呢?离开这里以后去了哪里?而且,它到底是个什么?我想,一定不是想把我和聂晨弄进山涧里的那个东西,因为,从这片平滑的石头的面积来推断,‘它’的体长至少在三米以上,而那个东西,只有一米多…
忽然,我想到当初我和聂晨落脚的那个山村里,那个叫‘牛三儿’的村民的死…那些村民口口相传,说是当年被太上老君镇在山里面的妖怪出来了,牛三儿是被妖怪给收了去…当时我还暗笑那些村民迂腐,哪有什么太上老君?可是,我们真的在那山腹里发现了一座老君庙,看来,由山腹里跑出来的这个,真有可能就是被老君镇住的妖怪,而牛三儿,说不定确实是被它给害死的…
由洞里面出来,高老头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和聂晨都有些后怕,我们居然在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生活’过的山洞里面睡觉,并且还在洞口烤火吃东西,幸好那东西已经不在里面了,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那些人一直没有追过来,不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肯定还会再见到他们,到时候,应该又是一场生死较量…
我们另选了一处地方,靠着树睡了过去。天亮的时候,我和聂晨先后醒来,高老头儿已经寻来了一大抱山里面土生土长的菌子、木耳什么的东西。
我们用树枝串起来,在火上烧烤,烤熟一人吃了个饱,继续赶路。
书说简短,沿途无话,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我和聂晨遇到山洪的那条山谷里。从宏观上来看,那个国民党的军事基地,其实就位于那谷的深处,一处与那谷相连的深山隐秘地带…
谷里到处都是烂泥,以及被洪水冲倒的树。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谷,将近黄昏时,我们回到了那个山村。
那个叫‘牛三儿’的村民已经下葬了,山里偏僻,也没什么火葬不火葬的,没有人管。
那对热心的山民夫妇收留了我们,并且给我做了几道菜。我们三个像饿狼一样,风卷残云,差点连盘子都吃了下去,把那对夫妇瞧的目瞪口呆的。
孙庙村也不知什么情况,张叔怎么样了,虽然恨不得立马回去,可是天就快黑了,还有很远的山路要走,为免夜里走山路再生什么节枝,我们只能住一晚,明早再走。
那对夫妇给我们腾出一间屋子,我几乎刚一挨枕头就睡着了…迷迷登登的,我感觉自己出了屋子,来到了村道上…
太阳还没落山,满天都是火烧一样的云霞,村子里宁静的可怕。忽然,一个人顺着村道,由西边朝我走来。那人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外八字那种,很机械,他的影子被夕阳拉的长长的,一直投到我脚边…
当这人走到我跟前,我觉得他有点面熟,仔细一看,是那个叫牛三儿的!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牛三儿黑眼珠只有一个小小的圆点儿,他瞪视着我,一身都是泥土,应该是从坟里面爬出来的,我吓得倒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牛三儿冲着我,嘿嘿的笑了,随着一笑,他的脸上哗啦啦的往下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