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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剑 第十章:送嫁

再说,阿芙确实没有走远,她伏在房顶,屏息静待,一如在凌霄峰主殿一般。绝对不能为人发觉,而清音和穆元雄的‘振腹音’,她当然是‘听’见了。她心想着,清音此人有异心,不会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穆元雄竟会知道自己使的什么功夫,这倒使她真正意外起来。

只是……尽管他穆元雄懂得她使的是什么功夫,也未必能破她的招式。她倒没有太多的顾虑,非但是她自信得紧,更是因为,穆元雄是必须死的,不然她也是死路一条,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何必顾虑太多呢?虽说没有顾虑的地方,可她的脸上依旧泛起了深重的无奈。谁知她身上还牵着绝不能死去的事由,她一死又何妨,只怕连累了别人。

阿芙思考着这些,便无心留意穆元雄和清音的动静。也不知道穆元雄怎么进了清音的房间,而穆元雄进了清音房间后,不多久就响起了男女欢愉的声音,阿芙更是脸上一热,她也不过是个女子,听见这样的声音,立刻就想着要避让开去。

可是,她该去哪儿呢?阿芙思前想后,忽而就灵光一现,立马踏着房顶,往沐剑谷的方向去了。

所谓的大隐隐于市,不过就是说,最是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她嘴角一松,既然到来,何不在沐剑谷好好的游玩一下,寻机再攻穆元雄一个措手不及。沐剑谷不是办喜事么?她就去凑一下这个热闹便是了,她想着,竟然生了许些笑意。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发蓝,凭阿芙的轻功,由这永康城去沐剑谷,不需一炷香的时间。寻常人走着,却要好半天。她心中莫名快意,脚步更快。而她却不知道,此一去,她和别人的命运便会紧紧的栓到了一起。

而此时,另外一拨人也向着沐剑谷徐徐地出发了,仔细一看,当中竟然有秦敬。而他可不是为了别的事去这沐剑谷,正为了给师叔甄红送嫁去。

当然,送嫁的也不能只是他一个,这行人连着秦端,岳雪华,秦业和秦姚姚一起,算上新嫁娘甄红,共六个,还雇了两个脚夫。凌霄峰山路难行,不能通牛车。带上下山物什只能由人来背。岳宗清贫,弟子早已习惯自己背物什上下山,这一行人身上便背着好些大红的嫁妆,比起阿芙的孤身一人,阵仗算是颇为浩荡。而这‘浩荡’对比其他新嫁娘来说,却颇为寒酸,只是,江湖人不多讲礼节,这样的送嫁,便算是正式了。

秦敬和秦业当先,两人各自扛了一个礼屉,都是些贵重的衣物和首饰。其他的物什由着两个脚夫抬着。岳雪华和秦端各骑着一头骡子,骡子背上是大家的包袱。甄红一身红火的嫁衣,盖了红盖头,骑在一匹白色老马之上,马儿身上套了一个大红花,马铃一路叮当的响了个不停。秦姚姚最为轻松,挽着一个小包袱蹦跳的走在岳雪华身后,不时回头和师哥们说俏皮话,岳雪华不时指着哪处流丽的山景让女儿去看,乐融融的气氛,使得这送嫁更像是外出游玩。

其实自凌霄峰去到沐剑谷,普通人也不过是三天的脚程,他们有功夫在身,最多只要一天半的脚程,当然,要是用轻功去,便更快了,估计不需要一个时辰。因为抬着嫁妆,这一路,一行人走得慢悠悠的。他们天没有光就起来,走到午时,不过刚刚下了山脚,还没有到永康城。

山脚少树木,都是人家和梯田,正午的太阳,一整片的铺在这行人身上,大家才觉得真是累了。渐渐的少了话语,只剩空身的秦姚姚有心思和自家娘亲说话。

甄红是个急性子,晒了一会热辣辣的太阳光,立刻就受不了,一下子掀了自己的盖头来。怒目的对着秦端说:“师哥!不如让红儿下来,咱们用‘行云逐影步’,再过不了半个时辰就去到沐剑谷了。”这‘行云逐影步’乃凌霄派的看家轻功,能日行百里,比得上一匹好马。

秦端原本正听着岳雪华和秦姚姚的对话,一见甄红掀了盖头,立时厉声吐了一句:“胡闹!”

甄红却更恼了。“师哥不是穿着这一套嫁衣,当然不知道人家闷得慌,要不,师哥你跟红儿换件衣服试试。”

这当下,甄红胡乱说话要和师哥换衣服,便连岳雪华也忍不住说了句:“胡闹什么啊。”只是,岳雪华的语气间,少了严厉,多带了些戏谑。

甄红却不理这许多,转身就要下马,却被秦端一下抓住了脚腕。秦端的反应奇快,早已跃下了骡子,伸手就抓住甄红的去势,而骡子还被他一手牵着,两边都不失。甄红被秦端捉住了脚踝,没能下地不止,还扑到在马背上,双脚也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受了惊吓,半个身子站了起来,她的身子自然颠簸了一下。

她却不似寻常女子,也不惊惧,只把马缰一扯,马便被她扯得长啸一声,四蹄一下子就踏回地面,她在上面又被抛起了一下。她便借着这下力劲,伺机蹬了脚蹬,手贴着马鞍一按,顿地双脚回转,把秦端的大手甩了开去,立刻就向另外那边跳出去,眼看只一瞬,她就要落到地上去。

秦端怎会给她吃这个便宜,扯着马儿的脚蹬借力,沉身自马肚子下滑了过去,马方才受惊,本来十分敏感,可秦端这八尺大汉,竟然轻巧的滑了过去,一点也没有沾到马肚子。而他的双手正好接住了甄红的双脚,新嫁娘的双脚立时被他一把抱住,而他自己双脚则蹬地几下,陡地而起。他这番动作,乃于一气呵成之间,愣是把甄红整个抱回了马背,让她搭在马鞍上好生的趴着了。

甄红的肚腹碰着马鞍,被秦端的力度摔痛了,一张脸皱得厉害。这一来一回,实际上已经是秦端和甄红的较量。且显然,秦端技高了好几筹。秦敬率先笑了,这一下,却是佩服的笑意。要是他没有扛着礼屉,早已经为师父鼓起掌来了。

秦敬一笑,秦姚姚也笑了,姚姚却是笑师叔的狼狈。秦业不懂何处好笑,只是说道:“师父好生厉害。”

秦端被徒弟夸奖,昂藏男儿,竟然立马就绯红了些耳门。他也没有表现得倨傲,只是转而对甄红教训道:“都是要嫁人的人了,就不要胡闹了。”

“新嫁娘是不能落地来的,入门前沾得一脚泥土,入门后也是苦得一脚泥土。”岳雪华此时也下了骡子,上前往甄红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下。白马也适时的喷了一鼻子气,似乎很赞同岳雪华这几下。甄红拜师的时候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与其说是秦端夫妇的师妹,不若说是他们的女儿。如今是嫁女儿的事,岳雪华俏皮话说完,却没有了俏皮的心思,反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甄红似乎没有体察嫂子的愁意,却记住了方才被小辈们笑话的窘迫。她便瞪视一记秦敬:“好你个臭小子,竟然笑话你师叔。”

“谁说敬是笑师叔。敬笑的是师父。”秦敬说道。马上被师父抹了一下白眼,师父的眉毛,‘噌’的插到了鬓角去。秦敬自知说话不够恰当,便补了一句:“我是快意,看到了师父和师叔过招,又学了些东西。”

秦姚姚立刻对秦敬吐了吐舌头,她显然误会了秦敬这一说也是俏皮话。谁知秦敬说的是真心话,得学武技,秦敬自然是高兴万分,径自笑了出来,有什么稀奇。秦敬只好对师妹扯了一个苦笑,便不说话了。秦业这人倒是一直都很少话语,此刻自然也没多口搭话。

看见小辈们没有跟着胡闹,秦端这才松了眉毛,再对着甄红说:“你怎得如此莽撞,以后这样的性子是要惹婆婆嫌弃的。”前后两句交代,得藏了多少的心思。

甄红也就不说话,嘴翘的老高的。她年纪其实不大,心智也不是深沉的。想了想,才懂得了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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