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罗的坚持下,君王还是将西伯昌放了出来,毕竟不能让人说君王为了一个女人,把一方诸侯关押至此。她的一时之气,到现在早就烟消云散了,把他关到现在,她心里确实很愧疚,君王原本是不想放的,只是易罗坚持要放,她不想让别人说君王重色,虽说君王至高无上,他要关一个人没人敢说什么,要堵一个人的口容易,大商千万民众,要堵万千的悠悠众口,何其之难啊!
时值九月中旬,正是求花灿烂盛开的时节,鹿台下的露天花坛里,数百种菊花,姹紫嫣红,五光十色,正迎风怒放,而鹿台上的花湓里,则中了一些名贵品种,什么大绣球,小绣球,狮子头,绿牡丹,金勾钓,一捧雪,长空万里,凤凰展翅,粉金刚,墨荷,见重天,等等,数百个品种,各领风骚,争奇斗艳,向世人展示着它们的奇姿异彩,释放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招惹来一群蜜蜂蝴蝶,往来穿梭。
“没想到今年这菊花开得如此盛,小翠!走,我们去理政院”易罗没想到这菊花开得如此美,便拉着小翠去了理政楼,想让句望也来看看这些美丽的花朵,这些花竟然在几天之内就开得如此繁盛,还真是少见呢,在说了,这花儿开了,没几天就凋谢了,现在不看,就得等到明年了。
穿过御花园就是理政楼了,易罗一面催着走快点,有些迫不及待,这两天君王忙着处理国事都快忘记休息了。她让他休息,他也不肯,虽说君王肯理政事,是件好事,但怕他太累了,伤了自己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对于易罗来说,大商重要,但君王更重要,她可不是那种无私的女人,她说到底,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而已,必要的时候,她宁愿负了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自己。
“你这该死的奴婢,大王赏赐的花瓶,你竟然给我弄坏了,你有几颗脑袋够赔的,就你这贱命,一百条也抵不了我的花瓶啊!”刚来到花园里便听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正高声斥责。
“怎么回事!”易罗问身边的内侍太监。
“回皇后娘娘,大抵是哪个奴婢又做错了事,正被玉妃教训呢!”易罗听后皱起了眉头。
“她经常这样吗?”
“对啊!”
“我们去看看!”易罗带着丫鬟们来到了御花园,只见玉妃手里正拿着鞭子,使劲抽打跪在她面前的宫女。那小宫女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小小年纪便已显露出不凡的姿色,柳眉杏眼,生了一张樱桃小嘴,亭亭如出水的莲儿,跪在那里,任鞭子打在身上,没哼出一声,脸上的神情虽有些怕,但却又不肯屈服在玉妃的鞭子下,贝齿紧咬住下唇,整张小脸低垂着。
“住手!”易罗连忙喝住玉妃,几步走了过去。
“哟!我当是谁敢对本妃大呼小叫呢,原来是我们的皇后娘娘啊!怪不得呢!”玉妃听到易罗的声音后,放下了鞭子扭头看着迎面走来的易罗,嘴里冷嘲热讽。
易罗不理会玉妃的冷嘲热讽,而是走到了那个被鞭打的小宫女跟前蹲下:“你没事吧,伤哪里了,跟我来,我让小翠给你擦些药膏!”小宫女抬头看了易罗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不说一句话。
“别怕!我看看!”易罗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撩起衣袖,只见雪白如莲藕一般的玉臂上全是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这女人怎么就如此狠心,奴婢,丫鬟也是爹生父养,被卖到宫里为奴为婢,已经够可怜的了,她怎么还下如此重的毒手,这女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我说皇后娘娘,我在教训我的奴婢,你啊,最好少管闲事,这丫鬟苯手本脚的,打碎的大王赏赐的花瓶,我没把她拉去砍了就已经很慈悲了,这事你还是少管为妙,”玉妃从来就不把易罗放在眼里,即使是易罗做了皇后以后,她依然还是我行我素,从来不把易罗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住口,在我的面前,有你说话的地吗?”玉妃说什么,易罗到是不怎么太在意,这种女人,没必要去理会。只是觉得这小宫女好面熟啊,好象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年,奴婢叫阿满!”清脆的声音像天上摇响的一串铃铛,随即便抬起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大胆地望着易罗。
“好漂亮的姑娘!”易罗赞了声,随即马上想起,这不是自己在冀州时,在一个桑圆里遇到的小姑娘吗?‘她怎么会到了这里?还进宫当了丫鬟,她的父母亲人呢?’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阿满,你不是在冀州吗?怎么会到了朝歌的?家里的人呢?怎么把你送进宫的?”
“我我.你是你是皇后娘娘吗?你也是冀州来的,我没有亲人,家人都死光了,就我一个了.”小阿满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说起了往事。
她们一家人住在冀州城南,靠采桑养蚕为生,平常日子也过的还算富足,可那场战争却夺走了她幸福的家庭,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奶奶及一个不足两岁的弟弟均先后饿死了,她也被一个大胡子的人骗到朝歌后,被卖进了宫里,做了丫鬟。
“又是那场战争!”易罗心里一阵抽痛,自己那一次幼稚的举动害了多少家庭?害了多少生命?她的罪过,赤裸裸的就摆在眼前,她根本无法不去理会,那些伤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多少的生离死别,哪一件不比自己的痛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