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易罗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暗淡下来,那不是她该想的。
“你也想去?”君王哪还看不出易罗的心思。
“恩!”易罗点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惊诧自己怎么逾越了自己可以容忍的尺度,这才几天,她怎么就变成了那样,难道真如人所说的“女人的爱不够坚定?”君王看了眼,没说什么,自己转身出去了。
天气渐渐暖起来,一场场暖风卷走了北方的严寒,送来了春天。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小草偷偷地从土地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风轻俏俏的,草软绵绵的。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的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易罗是南方人,看惯了细腻的江南春色,而这里的春天不像南方那样明媚、秀丽,融融的阳光只把叠叠重重的灰黄色山峦,把镶嵌在山峦的屋宇、树木,把摆列在山脚下的丘陵、沟壑一古脑地融合起来,甚至连行人、牲畜也融合了进去。放眼四望,一切都显得迷离,仅仅像一张张错落有致、反差极小的彩色照片。但是寻找春天的人,还是能从这迷离的世界里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你看,山涧里、岩石下,三两树桃花,四五株杏花,像点燃的火炬,不正在召唤着你、引逗着你。
君王打猎已经八天了,君王一走,易罗立即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孤独之中。人心啊!还真是怪,当君王每天都陪着自己的时候,她并不感觉到怎样的幸福,甜蜜,甚至是腻烦,厌恶。但一旦他走了,她便觉得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他,那是一种牵肠挂肚的思念,这种思念让她真真切切的 感觉到好空,这锦屏小筑里不是多的是人吗?几百名侍卫,几百名宫女,还有马夫,轿夫,.但就因为少了一个他,什么都是空荡荡的,整座锦屏小筑,乃至整个皇宫都是空荡荡的,易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恨他,怨他的,可到头来,怎么变成了思念他了。
正当易罗无聊无所事事的时候,锦屏小筑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玉妃和样贵妃。玉妃一来就把话给挑开了,她今天是特意来找易罗的。她要问问她凭什么她可以一人独占君王,而她们就得夜夜独守空房。
“我们今天来,也就是想把话说明白,君王不是你一个人的,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我们都是王的女人,可凭什么你却要一人独占了君王所有的爱!”身为女儿身是多么可悲的事啊!尤其是像她们这种人,以自己的青春,美貌去换取一个男人的眷宠,因为怕被丢弃,只好不停地压抑自己,让自己柔顺,谦恭,迎合,只有这样,才不会太快地被丢弃。易罗看着两张明显不服气的脸,顿时觉得头痛起来,她并不想卷入后宫的纷争中,但事实是她根本没有选择,必须去争,否则就将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君王要做什么,要宠谁,自有他的考量,我一个妃子,哪有权利去管君王该宠谁,不该宠谁,那么来找我,是不是找错对象了!在说了,那么但心的是不是多余点了?”
“哼--------你有啥好但心的,横竖君王怎么也不会冷落你,弃于不顾,但是我们,谁知道将来会如何?”玉妃冷哼道。她们都是因为局势所逼,不得不如此,在这种时代。她们都是不得不寻求强壮羽翼来依附的女子,才能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及自己家族的荣升。一旦现在有了依附,衣食无忧之后,难免又要忧虑起自己茫茫不可知的未来,渴求一个足已保障终生的名份,但又明白,名分这东西很难落到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女人身上,唯一的途径就是君王的宠爱。所以只有拼命的迎得君王的宠爱,才能在这个皇宫里站稳脚跟。只副食一个人,并且保证绝对安全,还能保证自己家族的兴旺发达,这绝对比朝不保夕的日子强。别看这大商表面平静,其实内部纷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诸侯之间,为了土地,权利,谁又念过旧情,谁又将过道义。这绝对是一个乱世中的乱世,无可奈何地想生存下去的人,没有顾念道德,哀悼贞烈的余地,只不过是一但自己的利益被保障下来了,接下来就忍不住想索求更多更多的..这是定律,谁也不能违背的自然定律。
“玉妹妹你也别太担心了,反正以大王的性子,压跟儿也不可能独对哪一个人好!看吧用不了多久,大王也该腻味了!”
易罗也明白,在这种世道下,前来依附强者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来委身的女人更不会在少数,毕竟这个君王是那样的强大,光这一点就足以吸引无数的追随者了,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过?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会终身吃香,但一个在美的女人,过了三十,就人老珠黄,青春不在了。但她决不会像她们一样。易罗明白杨这话明里是劝玉妃,实里却是冲着自己来的。每个女人都莫不资望自己是君王群妃之首。就像她们所说的,像君王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会只属于一个女人呢!何况是自己这个经常忤逆君王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