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多,我们上车去。”齐寒笑着说道,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危机来临的样子。
俞书砚小脸一白:“人多我们不是更安全吗?”
齐寒摇了摇头:“要是他们贸然开枪,可能会伤到无辜的人。”
“还还还还有枪?”
“嗯,我能看得出来——那个形状不是板砖。”齐寒点了点头,从收银员手中接过装袋的参考书。
“——寒哥别吓我。”俞书砚捂着他的小心脏。
“怕什么,”齐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书袋交给了俞书砚,“把书给我保管好了,要是坏了一本你就提头来见。”
“嗯,我一定比这书先坏掉。”俞书砚哭丧着脸,“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安慰我一下吗?”
“这个留着回家说。”齐寒轰隆一下把跑车打燃,离合挂挡油门一气呵成,车轮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地声响,跑车向着前面拦路的两个黑衣人冲了上去!
咚!
黑衣人在最后关头躲开了疯狂的跑车,齐寒撞破了门杆冲出了停车场!
路旁两辆纯黑色的商务车立刻紧跟上!
齐寒死死踩住油门不断地提速,跑车就像一道白色幻影在夜色中一闪即逝,不断地超越着公路上的其他汽车。
两辆商务车明显是改造过的,它们的速度也丝毫不下于这辆跑车!
齐寒暗忖:看来只能到六环上去了!
跑车连续突破了两个收费站——华夏真不愧是全球收费站最多的国家。
“现在,再跟我跑一跑!”
“轰————”
齐寒不是在开跑车。
他在开飞机。
俞书砚没想到自己还有主动戴上安全带的一天。
“我发誓以后一定会系好安全带,”俞书砚带着哭腔喊道,“求老天爷给我这次机会!”
“求老天爷不如求我。”齐寒笑道。
他们已经飙到了两百码,后面的两辆改造商务车却还穷追不舍。
“砰!”
跑车的后视镜被一枪打飞!
“我-操-你大爷!”俞书砚一声惨嚎,“啊啊啊——我的兰博基尼!!”
齐寒现在才知道原来这车叫“兰博基尼”。
“你信我吗?”齐寒问道。
“啥?”
“我问,”齐寒微微一笑,“你信不信我?”
“我——信吧?”俞书砚快哭出来了,“大哥我不信你我还能信谁啊!”
“那就好。”齐寒很淡定地笑了笑,一甩盘子,兰博基尼咣地一下撞破了围栏,冲进了旁边的果林。
俞书砚听着跑车底盘被刮得噼里啪啦,又捂住了小心脏,大张着嘴说不出话。
齐寒不断打着方向盘,躲开迎面而来的树木,也因为树木太多遮挡了视线,身后的枪响渐渐没那么密集了。
齐寒一看后视镜。
“40火!”
“我-操!抱头!!”
这是俞书砚第一次听齐寒爆粗口,他的直觉告诉他情况那是相当的紧急——所以果断地拿着一摞参考书挡在了脑袋后面。
齐寒猛甩方向盘,跑车在泥地上漂移而过!
轰——!!
跑车车身猛震!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后面传来,几乎把整个车子都掀起!
接着跑车猛地摔回地上,俞书砚一抬头,他额头上有一个红印,是刚刚撞到的,还没等他叫疼:“妈呀——”
前面两棵树靠得太近,车子速度太快,肯定是过不去了!
他已经想象到自己帅气的小脸被挤掉一半的悲惨模样!
齐寒连甩两下方向盘——车身整个都侧了起来,“呼”的一声,跑车的车轮从树干上开了过去!
俞书砚惊呆了。
“华夏不是禁止私用军火的吗!”齐寒大骂道,“这他娘的火箭筒都来了!”
只听后方猛地两声爆炸“轰——轰——”那两辆改造商务肯定是撞在了树上。
齐寒将车一停,飞快地从书包里摸出一个黑袋子别在腰上。
“寒哥,”俞书砚颤巍巍地说道,“你要干嘛?”
齐寒回头微微一笑:“杀人。”
接着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银亮的小飞刀,接着竖起手指在嘴前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
“他们有枪啊,寒哥我们走吧,你别去冒险了!”俞书砚低声劝道。
“在树林里飞刀比枪好。”齐寒拿飞刀在手上旋出一道刀光,冷冷一笑,“因为飞刀没有声音,还能转弯。”
接着他身影一闪,就从俞书砚面前消失!
“这个超帅!”俞书砚捂着嘴以免自己叫出声,“一定要让寒哥成为我的姐夫!”
当同龄人还在玩蚂蚁的时候,齐寒就已经杀人如蚂蚁了。
他爹齐明乾是一个退役杀手,他娘穆子鸢是一个退役杀手,他唯二的两个小伙伴被当作杀手在训练。
齐寒觉得自己不是杀手——杀手以谋取酬劳为目的,对某个目标或者某个群体进行致命袭击。
在他眼中,这样的交易太脏了。
而他背后的人,也不是杀手。
因为他们太弱了。
就算有了枪炮,他们在齐寒的眼中是一样的。
蝼蚁就算有了武器,一样是蝼蚁。
抬手,出刀。
嗡!
“噗。”一声轻响,那个刚刚扛起火箭筒的男人捂住喉头,慢慢倒下。
一个持枪男子听到伙伴摔倒的声音赶紧回头,还没等他叫出声来,一道寒芒绕过他身后的树木准确地从他喉咙划过!
“——”他像是岸上搁浅的鱼,瞪着双眼大张着嘴,拉着他伙伴的脚后跟一起去见了阎王。
很快,他们发现了这些追命的寒芒。
每一道刀光都会带走一条命。
它刁钻,寒冷,无情,且锋利。
“在哪里!”
“噗!!”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和他们的武器!
他们已经不能分辨,脸上流下的是汗,是泪,还是鲜血!
“逃吧——”齐寒大喊了一声,“看你们谁逃得快——只有最快的那个人能活下来。”
冰冷的死亡不仅摧毁了他们的意志,还破碎了他们的勇气。
他们从收割者变成了被收割者。
“逃啊!”
不知道是谁先嚎了一句,所有人都丢下了武器开始发足狂奔!
他们是杀手吗?齐寒冷冷一笑,不是。
是丧家之犬。
还有十个人,齐寒向前八步。
就像平时散步那样随意轻松。
还有两个人。
“啊啊啊啊!”跑在后面的人突然摸出了手枪,发疯一般地开枪!
“砰砰砰砰砰!!”
他击杀了在他身前的那个人。
“我、我是最后一个——你说过的,你说只有最后一个能活下来,哈哈,哈哈哈,我能活,我能活。”
齐寒远远地看着这个涕泗横流又哭又笑的中年男子。
“你听错了。”他说。
男人一愣。
“我说的是,”齐寒轻轻一笑,“最快的人,能活下来。”
然后指了指躺在男子身后,被他杀死的那个人。
“啊啊啊啊啊!!!”男子再次抬起手枪!
“砰砰砰砰!”四枪。
齐寒甩出了四把飞刀。
不仅切开了这四颗子弹,还准确地刺入了男子的手肘和膝盖。
男子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齐寒上前一掌切在他的后脑勺上,男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晕了过去。
“咚!”齐寒将男子放进跑车后箱。
“书砚,你家有房子设在比较僻静的地方吗?”齐寒朝着小脸苍白的俞书砚笑了笑。
“有、有。”
“给俞叔打个电话,我们去那见面。”
……
“寒哥,”俞书砚脸上很是失落,“我是不是很丢人。”
“挺好的。”齐寒一手开车,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保护过很多人,遇到危险就吓得失禁的,数不胜数。”
“你有爷们的底子,只是缺少一点锻炼。”
“寒哥……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啊!”俞书砚被齐寒拍进了一点真气之后缓过气来,苦笑着问道,“你是杀手吗?”
“哈哈。”齐寒又是一笑,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杀手。”
“杀手太惨了——没安全感,没固定工资和假期,还没有退休金。”
“老婆还随时都能变成寡妇——到时候别人睡你媳妇打你儿子花你存款,想想都觉得亏。”
“还是当个门卫好啊!”
“……”
——齐寒,男,十九岁,不是杀手,是个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