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残琴,鲜血。
红色的血花在紫薰的白裙上妖娆而绝望的绽放开来,她的身上满是伤口,那些鲜血不停地流失着,可是她恍若未觉,只是那么冰冷而绝望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得不到他的回答,她不甘心。
昙紫越琥珀色的瞳孔已经逐渐的被玄学染成了血红色。
面对着她声嘶力竭的质问,他淡漠的挑了挑眉:“你的存在,会成为我这一生最大的阻碍,所以……”
“所以……就要不顾一切的杀了我么?”
紫薰满是稚嫩的脸上,此刻却带着谁也没办法看穿的忧伤:“我……是你妹妹啊!”
你怎么……狠得下心!
“你的身上流淌着肮脏的血液,你是叛徒的血脉,而我……却是高高在上的昙家少主!我……不是你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
这句话不停的在左婷依的耳旁萦绕,她从睡梦中醒来,才发觉自己的脸上和枕畔都是冰冷的泪水。
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她就再也不会梦到那些记忆的片段,可是今天她却再一次的梦到了昙紫越。
四年了。
那还是四年前的事情,那一年的夏天,十三岁的她开始踏上亡命天涯的路途,而一直残忍的追杀她的人都是昙紫越的属下。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要在众人的追杀下逃亡千里,这看起来似乎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做到了。
虽然最后她还是被抓到了,可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男子出现了。
绝情。
他名为绝情,没有人见过他的模样,他展现给别人的永远是冰冷的面具,冷漠的瞳孔,还有……那一身让人望而却步的凛冽杀气。
“丫头,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可好?”
那一日,他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从之之后,他就成了她人生的全部。
“还有一个月。”
黑暗中,左婷依靠在床边低低的自语着,她现在已经身在楚国腹地,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可以离开楚国到达雪域国的国境之内……
北冥国都,千里楼。
从楚国平安归来的北冥慎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千里楼里不分昼夜的忙碌着。
他在楚墨的手上吃了大亏,自然要做些事情,作为回礼。
于是,一场黑暗中的风暴在无人知觉的情况下进行着,千里楼的精锐暗杀部队分为十批潜入楚国境内,刺杀了多位楚国官员,继而又和罗刹卫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就在千里楼的精英频频调动的时候,整个北冥国却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瘟疫!
一场非常可怕的瘟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整个北冥国的南部蔓延着,逐渐的向着京都的方向扩散着。
这是一场人与疾病的斗争。
每一日都会有无数的病人死去,每一日都会有新增的感染者,这场战争,没有敌军,没有血光,却比任何的战争都要可怕。
“王爷,太子殿下已经起身去建川了!”
北龙从外面回来,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知道了。”
北冥慎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王爷,要不要趁机……”北龙忍不住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而北冥慎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要这么认真,你认为到了重疫区。那家伙真的还有命回来么?”
北龙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说话。
王妃被困在建川已经有些日子了,而王爷似乎根本就对此无动于衷,反而是太子殿下不顾所有幕僚的反对,执意的离开了京都前往了建川……
这些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玄机来,只是北龙还是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想要置太子于死地,有太多的方法。而北冥慎偏偏用了一个太过迂回又太过笨拙的方法,这不像是他的作风,莫非里面还另有玄机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北冥慎一个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