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舭鮆杵在门外,一阵寒风吹过,不由甩甩腮帮子打了个冷噤,舭鮆照顾人到还不错,立马宽衣解带给我披上,这番作为,到弄得我心理面着实潮湿了一把。仅一身单衣的舭鮆抱着手臂摩擦几下,双脚不住跳动,连打几个喷嚏,擦擦鼻涕对我笑:“不冷,一点都不冷。”
我瞅了眼黑漆漆的门洞,着实欣赏这天香满楼的待客之道,杵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归来,再这么杵下去,饭没吃成,不定弄得伤寒什么的,大价钱都亏了进去。就在我和舭鮆准备离开去找个客栈住宿的当口,那童子风风火火从黑漆漆的门里面冲了出来,手指狠狠的拽着个大家伙,那架势逼得我和舭鮆朝后退了两步。童子身后一阵吵闹,灯笼火亮了起来,我才看清童子手里抓着的大家伙是个高壮男子的手臂,高壮男子见我愣了半晌,突然发疯似得抓住我的双肩激动地不住前后摇动:“紫鵞,紫鵞!我的妈呀,紫鵞啊!”
舭鮆本着英雄救美的情怀将我从高壮男子手下夺回,朝高壮男子说道:“男女搜授不亲。”我瞅了眼他紧抱我的双臂,好吧,我现在是男装打扮,不拘小节吧那就。
从高壮男子身后冒出五六个童子,将我和舭鮆团团围住,有个七八岁的孩童,大着胆子拉了拉我的袖口,扁了扁嘴,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我挣开舭鮆的双臂,蹲下来给他擦泪,女人天生的母性突然激发出来,胸口一阵说不出的惆怅。小童见我这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开双臂直朝我怀里钻,不知为何,我鼻子一酸,跟着小童哭了起来。我这一哭不打紧,弄得在场所有人都泪满衣襟了。
从后门进入后,天香满楼内阁果然别有洞天,我这儿摸摸,哪儿瞅瞅,不由感叹:“这富丽堂皇的模样一点也不亚于皇帝用膳的暖宫阁。”话说完舭鮆好奇的问:“你见过?”这一问到把我问蒙了,连连摆手,比喻比喻。
小童子从楼上抱着个箱子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咧着我唤我紫鵞师姐。打从进了这天香满楼之后,整座楼的人儿似乎和我很熟络,待我热情得不得了。若是换了别的名字,我或许摆摆手觉得认错人罢了,偏偏紫鵞这个名字在梦中出现过千百次,难道说,之前做的都不是梦?
高壮男子便是这天香满楼掌柜兼掌厨师傅,他说他叫白蒙,是紫鵞的师傅。小童子将箱子抱在我面前,从里面一样一样取出东西来,全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小童却宝贝得不得了,他给我说,这全是紫鵞师姐以前给他买的。然后欢天喜地搂着我乐呵呵的说,师姐你又回来了。
舭鮆依在楼梯上靠着,之前开门的小童子与他并肩坐。舭鮆问:“她一身男装,为何你们认得出她是女的,就算是面容像吧,衣着不相像,这番打扮最多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啊。”
小童子鄙视的看了舭鮆一眼,说了句让我脸红的不得了的话:“你傻啊,你见过哪个如此瘦弱的公子哥有那么壮的胸肌?”
舭鮆龇牙咧嘴撕扯着小童,直骂他小色狼。
我朝白蒙师傅点头作礼说道:“小女复姓南宫,双名娜梅。自幼便在父母膝下长大,并非各位口中的紫鵞。大千世界若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娜梅也想见见。”我话刚落,小童子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伏在我膝上一个劲陈诺:“紫鵞姐别走,穆德听话,会乖乖吃饭,不撒娇了。”
白蒙师傅摇头:“或许真有那么相像的人吧。紫鵞大大咧咧,一副侠胆柔情,与你似乎还是有那么些不相像。也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