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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 第十一章 勾起尘封的记忆

第十一章

勾起尘封的记忆

我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撞,最后窜进了一家名叫“森林诱惑”的酒吧。一个人喝闷酒实在无趣,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想要大醉一场,最好烂醉如泥,醒来之后就可以把一切忘掉。我给大龙打电话,就一句话:“火速赶来”森林诱惑“!”

挂线,握住手机的手无力的颤抖,眼前又浮现出那个长得像竹竿一般的男人拦腰搂住我老婆何珂兰的情景。是的,那个我愤怒之下甩了两耳光的女人,她是我的老婆。我突然想起了时下流传的一句话: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心一阵阵悸痛。不可否认,我和所有的男人一样专横,只准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可以纵容自己对何珂兰有千百次背叛,随意抓一个借口推脱罪责,却决不允许她对我有丝毫的背叛,哪怕是思想上的背叛都是我无法容忍的,更何况是让我亲自撞见了现形!我忽然觉得女人都是天生犯贱的不安分的因子,季云霓背叛那个在政治舞台上叱咤风云的段副市长,勾搭了我这个无名小卒;何珂兰背叛了我,勾搭了那个对不起观众的“竹竿”。女人,真他妈是疯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要去博爱地拯救那些骨子里就缺乏自信的自卑人群,搅得整个世界乱糟糟,扰得男人们找不到东南西北。

我突然特别想要见识一下那位受全市人民爱戴的段副市长的庐山真面目。想见识他是否戴着“绿帽子”依然保持不动声色的冷静。说来我真是孤陋寡闻,成天两耳不闻窗外事,居然对那些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如此迟钝。我下定决心打现在起就关注地方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争取早日一睹段副市长的风采。

大龙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我已经喝光了一堆啤酒,空瓶子一字排开摆在桌面上,他拍着我的肩膀,不明所以地问道:“头儿,这是咋的啦?”

我醉醺醺的眯起眼睛望着他,好多人影在眼前晃悠,我拂开他像熊掌一样宽大的手掌,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他妈……谁呀?”

大龙说:“头儿,我是你的好兄弟,大龙。要命,咋喝成这样儿?”

我支撑着桌面,晃晃悠悠站起来,一只手横搭在大龙的肩头,整个身体的重力都落在他的身上,嘻嘻哈哈,说:“大龙……哥们儿……好……来,喝酒!”

大龙不可思议地摇晃着脑袋,安慰道:“好,咱喝酒。头儿,你总得让我先坐下。”

“哦……坐下。”我一屁股跌进椅子里,抓起啤酒瓶,对着瓶口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大龙长叹了一口气,抓起一瓶满的跟我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受到酒精的刺激,我的大脑细胞异常活跃,语言功能也发达起来,不停地东拉西扯,我说:“女人真他妈没一个好东西!全他妈人面兽心……”

“嗯……不是好东西!”大龙附和道。我不知道他是在逗我开心,还是真这么认为。管他去,只要老子这会儿嘴上痛快,心里安逸就成了。我继续道:“女人都他妈是下贱胚子……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嗯……下贱胚子……”

“有病!女人招你惹你啦?”一个嗔怒的女人的声音。巡声望去,隔壁坐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那一张脸描画得活象蒲松龄老先生笔下描绘的狐狸精。我心里暗想:也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觅食的野鸡……

我鼻子一皱,眯缝儿看着那女人,挑衅地说:“哟……这儿还有位大姐哪?不爱听,别跟这儿呆着!”

那女人剑眉一竖,直勾勾盯着我,看来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憋起喉咙眼儿,腔调拖得老长:“你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撵我走……你跟这儿呆着!”

“就凭我是爷们儿!”我嘿嘿笑着,那模样一定忒像一匹色狼。那女人不屑一顾地哼唧两声,放纵地浪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一起一伏耸着肩膀,说:“爷们儿?没有女人犯贱,哪儿来的你这爷们儿?白石头蹦出来的?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含着你娘的奶头撒泼去吧!”

“你他妈说什么?臭婊子……”我顺手将手里的酒瓶向她扔过去。那女人尖叫一声,慌慌张张朝后退了几步,啤酒瓶在离她脚下一尺远的位置“嘭”一声炸裂,玻璃碎片和着啤酒泡沫飞溅了她一身。她心有余悸地瞪我一眼,抓起小背包,冲出门去。我手舞足蹈地大叫大笑:“嘿嘿,跑了!”

大龙也跟着笑得捶桌子。两个人又继续喝着啤酒,骂着女人,眼睛发花,舌头打结。

“就是他,给我狠狠教训!”话音未落,一群人就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刚才那女人正叉腰指着我,一脸不出恶气,誓不罢休的表情。我冷笑两声,搓着拳头站起来,脚下摇摆不定,扯着嗓门儿喊道:“哟嗬,想练拳?来呀……哪个不要命的先来试试?”

大龙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扯扯衣角,冲着我摆手,笑嘻嘻地说:“头儿,你先坐着,这点儿小事,哪儿能劳烦你亲自动手!看哥们儿的……”我越发喜爱我这健壮如牛的哥们儿,他可算是在这伙儿不知死活的楞头小子面前给足了我面子。只见大龙活动着拳头,把关节弄得“噶嘣”响,那帮小子面面相觑,居然没一个敢上前,那女人冲着他们破口大骂:“他***,一帮饭桶!亏我平常那样照顾你们……还不赶紧给我上?要么就赶紧滚得远远的……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幸灾乐祸地吹了一个响哨,把那女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她自知已输了声势,转过身拿那帮小子撒气,捡最近的那个抬手给了一巴掌,扭着屁股悻悻而去。那帮小子跟在后面喊:“艳姐……艳姐……你等等……”

我和大龙喝到深夜,两个人东倒西歪,相互搀扶着到了他家,倒在沙发上鼾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大亮,才想起来得上班。看看还有半小时,匆忙胡乱擦一把脸,三步并做两步奔向大街上拦出租车。万幸,一路畅通无阻,我提前五分钟跨入办公室。刚刚坐定,娇小玲珑的任秘书就给我端来了咖啡。这待遇真是好,高额的工资领着,还有专人伺候着。我惬意的靠在质软舒适的真皮椅背上,心想:这他妈才是人过的日子!

我趁着何珂兰上班的时间回家收拾了日常必需用品,一个简易的旅行包,就是我唯一的家当。包里虽说空荡荡,提起来却感觉很沉。我像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住进大龙家里避难。我不想与何珂兰碰面,也不想提出离婚,至少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过要彻底毁掉这个家。两个人在风风雨雨中建立一个避风港不容易,说实话,真要让我毁了它,还真有些余心不忍。一个人静静坐着的时候,我总是不经意会去回忆那些已经流逝了的岁月,时常泪眼婆娑,我明白,我对那个家,有着一种无法摆脱的眷念。

换了公司之后,因业务没有冲突,尹步升对我暂时处于按兵不动状态,但我知道,终有一天他会找我报仇。以那小子的脾性,是绝对不会甘心吃哑巴亏的,他一定还会想尽千方百计来对付我。

我在新公司工作很卖力,也就是为了证明我并非只是一个依仗着关系进来的窝囊废。一切顺手,扶摇直上,我也明白,这与季云霓的暗中帮助是有很大关联的。

与何珂兰分开后,每次与季云霓幽会,我都显得如饥似渴。我是一个生理健康的男人,需要正常的欲望宣泄。我对季云霓的恨也就在这时候表露出来,我不如从前怜香惜玉,尽可能的像野兽那样宣泄着欲望。季云霓似乎还特别喜欢这种摧残式的交欢,致使我对女人的心理越来越迷惑。

何珂兰中途托父母来向我求过情,我都一概堵了回去。我说:“放心,这个家散不了!过一阵子我自个儿就回去了!”

这样一拖就拖了半年,转眼进入冬天。寒冷的气流夹杂着雪花飞扬在空中,人们在忙碌中迎来了北京这年的第一场大雪。天气寒冷,我和大龙减少了户外活动,一下班就窝在房子里。他继续追逐他钟爱的韩剧;我躲在卧室里上网,每天就这样打发无聊、漫长的夜晚。

这天夜里,感觉头昏脑胀,大概是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引发的后遗症。我破例没有在网上与那帮黄毛丫头玩煽情的游戏,早早钻进了被窝。迷糊中听见手机叫个没完,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跳动的显示屏,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漫不经心地接通,嗓音沙哑:“喂,哪位?”

那端是沉默,唯有听见呼呼的风声。我正气恼地想要挂断电话,继续与周公战棋,听筒里突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声音温婉动听:“请问是左重生吗?”

“啊?哦……小姐,你打错电话了!”

对方说了一声抱歉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还在回味那宛若天籁的声音。挂断电话,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左重生?这个名字的确似曾听到过。我开始绞尽脑汁在记忆库里搜索有关左重生这个名字的讯息。突然,我想起了一年前的那次西藏之行,想起了那个曾经用身体拯救了我生命的圣洁的女人——卓玛;心中突然萌发了强烈的牵挂……

我以为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日子已经在我的生命中消逝,已随时光彻底从我的记忆里抹去。却不知自己一直没有把那段美丽又惊心动魄的梦遗失在风中,只是暂时隐藏在心底;一旦经过丝毫风吹草动,又将真实地回到大脑里,回到眼前。我满怀激动地迅速调出号码播过去,最终却失望地挂机——那是西藏地区的公用电话。我想:她还会再打来!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中陡然增添了一份难以鸣状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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