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公司没多远,我就发现自己饿得不行了,挠了挠头,又发现,自己这次不仅仅是午晚饭了,连夜宵都快一起赶上了。
看来这一个人过日子,没个女人提醒提醒,还真是过得有些不规律,毕竟,以前都是发完短信就准时去吃饭,至少,不会漏餐。
习惯这种东西,也确实可怕,就像毒品一样,久了也会上瘾的。
在这样的二线城市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去吃路边摊的小吃,越混乱越好,就图个痛快。我提着公文包走到了上大学时常去的小吃摊,望着那些零星的灯光,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兴许这便是回忆。
“老板,来两串鱼丸和炸豆腐,再来一碗三鲜汤粉,哦,对了,还有一份烤茄子。”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太熟悉了,这些东西,我一下子就念叨出来,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我也顺理成章地坐了下来。
“额,先生,能不能再说一遍。”那老板看上去有五十余岁,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手上的老茧想必也是经历了不少不为人知的事迹。
“嗯。两串鱼丸……”我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心情没缘由地好了一些。毕竟,这世界上,比我苦,比我累的人多了去了。倘若我无法改变生活,那么适应生活,未尝不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生意似乎没我上大学那会儿景气了,便随口问道,“老板,怎么这儿这么少人?我记得以前人挺多的啊,这个时候。”
老板愣了愣,叹口气,端着一碗汤粉走了过来,“前些日子,管得严,也不敢出来摆摊。现在松了些,才能安心做生意。来,你的汤粉来了,这下齐了,你看看。”
我挤出一副笑容,安慰道,“做生意难啊。不过老板,你也别在意。有钱咱就赚,没钱咱就睡,就是这么回事,是不?”
老板神色缓和了些许,“对,对。赚那么多钱,也带不走。过过日子,也够了,呵呵,你先吃着。”
我耸了耸肩,吃了一串鱼丸,这味道,还是那么正。看来,很多东西,还是没变的。
正在我吃得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泼妇骂街声,“饿死就饿死!饿死也不回!”听这声儿应该是个年轻的泼妇。我顺声看了过去,果然是个年轻的泼妇,而且很年轻,身上还穿着校服,不知是高中生还是初中生,反正不是玩英雄联盟的小学生。
目测是个和家里赌气夜不归宿的孩子,我也没仔细看,便继续享受我的午晚夜餐,心想,现在的孩子,还真是幸福,要是放在我那个年代,绝对是被老爹拿着皮带满街揍,记得最惨的一次,我被老爹一脚踹飞,在水泥地上滑行一米五,导致我再也穿不了校服,当时我才小学二年级。不过幸运的是,我妈和我说,打完我,老爹哭了一下午。
当我又一次吃的起劲的时候,又听见了一阵骂街般的声音,“老板,给我一碗海带汤粉!再来一串肉丸!”音色听上去很熟,而且声音似乎离我很近,我抬头看去,发现那穿蓝白双色校服的女孩儿就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
没想到,下一刻,她用她那骂街般的声音对准我,“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子哭啊!”
我整个人懵了,缓过神来,瞥了一眼,发现她眼睛里确实泛着泪光,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埋头用餐,心想,这么小就这么蛮横,长大了哪个男的吃得消,本来还想帮她鉴定一下ABCD型号,被她这么一吼,便没了心思,反正刚才瞥了一眼,也没看出多大的起伏。
“嘿,大叔,你身上有没有带钱?”我定住了筷子,发现那校服女孩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前,抬头一看,是个平刘海的长发女孩儿,眼睛搀着泪,看起来挺水灵,光线不太好,肤色难以鉴定,上嘴唇比下嘴唇薄一些,果然没什么起伏,我没什么好态度,直接贴了个A上去,理由是,这他妈的,居然叫我大叔。
“有。”看这女孩长得还行,挺可怜的,也就应了一声,等着她说出数目。当然,假如长得非常惊悚,我保证立马掏出一张十元巨额扔在桌子上便不再理会。
“借我五元,明天还你。”那校服女孩儿伸出小手,红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心想,这女孩还真有意思,五元还还什么,再说了,今天见了,明天哪里还见得着。
“这还什么。喏,二十不用还了,对了,以后见了,别叫我大叔,我还年轻。”我递出一张二十元巨钞,开起了玩笑。
“恩。”她点了点头,没说声谢谢,拿了二十元便走了,我本以为她会拿去结账,没想到的是,她把她的账也记在了我头上,一共是六元五角。
记得我上大学那会儿,熄灯后的一个普通夜晚,张天阳曾问过我,“强子,你对女人有年龄要求吗?”
我想了想,答道,“正负五岁吧。”
他听了我的回答,便笑了,“你这小子,以后肯定不老实。”
我非常费解,这和不老实有什么关系,虽然我高中那会儿耍了很多次流氓,但我本质上还是个大好青年。于是,我问道,“为什么?”
他的答案,直击我的内心,“说明你既想尝试御姐,又惦记着萝莉。”坦白说,确实是这样。我一直觉得,一个男人不可能确定自己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当然,有一种类型除外,那就是漂亮。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明明很累,却总是进不了睡眠状态,正在我琢磨着要不要透支一些生命精华来帮助睡眠时,我居然睡着了,而且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因为,我居然梦见了校服女孩,这完全不符合达尔文进化论啊,明明前晚梦见的还是苏甜,怎么这一晚就换人了。
凌晨五点惊醒,我跑到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仔细对着内心确认一遍,结果核实,我果然没那么快移情别恋,苏甜还没滚出我的内心。当时我就感慨,并不是我不相信爱情,而是丈母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