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天鋻集团总部。
五十五层顶楼董事长办公室,胖子一人独立于落地玻璃前,望着脚下的芸芸众生也不知在想什么。
捕王和腾千军这些人大概是在车上还没聊够,这会做在沙发上聊的正欢。
“怎么想?”能够让杨义主动说话的也只有胖子了。
胖子朝杨义一笑:“要看你怎么想了。”
“你怎么想?”杨义问。
“人生苦短!”胖子轻声道。
“我们不短。”杨义缓缓道。
胖子摇摇头,笑道:“你不懂。”
杨义把目光转到捕王他们:“我懂,因为我们看的皆是寂寞。”
“你想人吗?”胖子的眼神突然变地悠远深长。
“想她,想许多人!我知道师父为什么总是闭关,因为他也受不了这种寂寞,也许在别人眼里他的心中只有一把刀,其实他的心里有许多人。”杨义突然有些痴。
“我也想她!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分于四地吗?我想要你们习惯这种人与人的生死离别,学会怎么去对待寂寞、孤独。我们不同于老神仙那一脉,他那一脉炼的是情,讲的是忘我,而我们始终是人,始终逃脱不过七情六欲。”胖子的声音很低沉。
“我懂。”杨义很坚定。
胖子拍了拍扬义的肩,没有说什么。
“她不无情。”杨义想说这话好久了。
胖子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我杀了她亲哥,她哥杀我三万兄弟和最亲近的人,这个结我们该怎么解?”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个结是你强加在自己心上的。”杨义的眼神让胖子不敢直视。
胖子心中有愧,他不知该如何去回答杨义,其实这次来他有准备放下这个背负了几百年的包袱,可隐隐之间总感觉对不起一个人,这个人他已经好久没有去看望过了。
胖子对什么都洒脱,唯独这情。早年他不是这样的,那年他甚至想过娶两位妻子。
“那你呢,是不是也该找个了。”面对着杨义咄咄逼人的眼神,胖子只好倒打一耙。
杨义显然没有想到胖子会发挥这种无赖精神,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应对的说词。杨义是不会也像胖子一样耍无赖,“我.......。”
胖子不让杨义把话说完就抢道:“别说我注定孤独,你又不是你师父,只有他能够一把刀陪伴终身。”
胖子逐渐显露出他当年挑逗杨义的手段来,这也许就是胖子的本性。
杨义无言以对,他感觉自己头上开始冒汗,难道又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那些日子吗?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好在一个电话替他解了围。
杨义接电话和他与绝大数人交往一样,只听、能不说则不说。
“游魂失手,生擒五人,走脱一人。”杨义突然间好像又回到那种沉默寡言的从前。
“那卫星呢?”胖子随即问。
“没跟上。”杨义回答。
胖子神色严重,把这事和捕王他们说了一遍,而杨义则是去提审那五个活口了。
“头,这能在四个游魂手底下走脱的人物可不多啊,保不准是那地品高手。”唐钧说了自己的看法。
“还什么保不准啊,要我说肯定是地品高手,那游魂四人配合起来功力可达到地品中阶,你说要不是地品高手能在他们手下逃脱吗?”腾千军不喜唐钧那保守的说法。
腾千军这话比较冲,好在大家都了解他的性情,就不往心里去了。
“这会就别说了,等杨义问清楚了不就知道这逃脱的是何方高人了吗?”捕王道。
腾千军大大咧咧地道: “对,凭着杨义的手段,定当整得让那些龟儿子连他妈穿什么内裤都说出来。”
说到杨义刑讯的手段,大家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激情四射的开始讨论起来。
胖子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地吸着,吐出一个个烟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杨义回来了。他的身边还跟随着一中年人,大概他是嫌说话麻烦,干脆就带了一舌头回来,不过能让杨义带在身边的舌头必定也是不同凡响。
中年人规规矩矩的跟在杨义身后,当杨义坐下了时他便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胖子的身前。
“坐吧。”胖子很随意的朝年轻人道了句。
中年人在听见这声“坐吧”时,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这不是害怕的颤抖,这是一种激动的颤抖。能在这种场合下见到胖子的人,基本上都是了解胖子的身份的。试问凡人如果看见传说中神仙会不激动吗?而胖子就是中年人心中的神仙。
中年人激动地快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了,好在心里素质过硬才没出丑。他朝杨义看了一眼,见杨义示意才敢坐下。不过这坐也是小心翼翼地挨着半边屁股。
胖子见中年人如此拘束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随他去吧。其实胖子不是很了解自己在一些人心中的地位,就说此时坐在他身边的舒夜吧。胖子基本上可以说是看着舒夜长大的,可就这样舒夜在胖子面前还是不这么放的开。这一切的原因只因为胖子太过传奇。
“讲。”杨义对中年人交代了一句。
能在这种场合汇报情况的人物当然也不会怯场,随着杨义的一声“说”中年人便说开了:“据五位枪手交代,他们是属于一个叫‘血月’的组织,而逃脱的那位老者是‘一贯道’的当代掌门张仁。张仁虽是‘一贯道’掌门但也是‘血月’组织的一员,实际上‘一贯道’是在‘血月’支持下创立。五个枪手虽不是‘一贯道’门下但受张仁节制,他们和张仁还有个共同的上司叫‘主上’,但这‘主上’却是异常神秘,关于‘主上’的一切他们是一无所知。同样对于‘血月’组织他们也是所知不多,唯一清楚的是一个联系组织的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