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火辣辣的刺痛直直传来,如锥心般直捣全身。青儿痛的连眼泪都出来了,皓白的齿缝中已经染上了血丝。本想着咬咬牙挺过去的,可身后的人仿若是故意的一般,力道丝毫不减,噬肉般的痛楚如同滚滚巨浪一阵阵袭来,青儿终是痛得叫出声来。
“还知道痛啊!发善心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了!嗯?”楚孝轩狠狠地瞪着趴在床上的青儿,真恨不得再下手重一些,让他知道什么是痛,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这么不要命。然而手最终还是不听使唤地放轻了些力道。
看着眼前白皙玲珑的背上那道灼人的血肉模糊的伤口,那双大手竟控制不住地颤抖。握着药品的手早已青筋突兀,眼底渐渐被愤怒染红,想着那带刺的戒尺,楚孝轩心底有种冲/动正破壳而出。
青儿只觉得背后愈发地发凉,只闹不明白这少爷,方才奶娘好心地想要替自己上药,结果一屋子的人都被少爷轰了出去,说他来上药,夫人也奇怪地由着他。青儿本还有些受宠若惊,但又不知道自己的衣袍哪里惹着了他,不让自己脱衣还应把自己压在了床上,把好好的衣袍从背后撕裂了。
“啊——”当青儿以为自己快要痛晕过去时,背上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少爷,青儿日后不敢了……”
“哼,你休想有下次!”楚孝轩隐忍着怒火冷道:“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不要命还得经得我同意!”
“是……”是啊,青儿怎生的忘了,自己的命是少爷给的啊。他早已连命都由不得自己掌握了。虽然青儿听得出来,少爷的话是为自己好,少爷此刻正在气头上,可听到心里却仍是隐隐作痛。
楚孝轩抽出纱布,准备下手替青儿包扎,然而指尖刚触及那微凉裸/露的肌肤,脸噌得涨红了。他怎生得忘了!楚孝轩懊恼地看着趴着的小人儿,这下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
“少爷?”青儿听得楚孝轩没了声音,莫名地唤了声。
“趴好,别动!”看着那个傻到骨子里的小人儿正准备翻身,楚孝轩气也不是,打也不是,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跟自己花丛里混下来的了,连自己的身子都不了解。
楚孝轩看着雪白如凝脂的肌肤,手颤了颤,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纱带量了量寸,合着他的身子慢慢贴下去。
“自己撑起来一点!这样你让我怎么绑?”楚孝轩还未说完只觉得自己像是踏进了火坑一般,轰得,如同热流流遍了全身,仿若浑身的血液都要燃起来一般。心中暗骂:这些年花巷子里白风流了嘛!
“噢——”青儿哪里知道背后的人早已燥热难忍,用双臂微微拱起身子,为了尽量避免扯痛了后背,青儿扭捏着慢慢轻挪。
楚孝轩看着全然不知某些东西濒临着一触即发的危险的青儿还在那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自己的姿势,闹得他几近没了神志,欲/火焚身。
“利索点!”喑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青儿只以为老虎又发飙了,嗖地抬了身子不敢再动。
楚孝轩愣是咬破了舌/尖才让自己清醒了几分,手略显僵硬地为他包扎好纱布,冷冷地扔下一句“衣服在枕边!”转身就走,闹得青儿又是一阵不解。
第二日来帮青儿换药的便是奶娘了,青儿听说少爷昨日出去后边被秦湘兰唤了去,第二日大清早地,少爷不知那找来了几个丫环到清风苑。还让人搬了浴桶和屏风放到了青儿房内,闹得青儿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问及奶娘,奶娘又只笑不语。
过了好些日子,少爷终于解除了青儿的门禁,这一次的事似乎真的恼了少爷,青儿想着,不然少爷不会让自己几日都不得下榻的。
“吴丰,原来你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青儿找到楚府后院的柴房,才见着了吴丰。吴丰便是那日被青儿和秦湘兰救下的男孩,方年十岁,却已经与青儿一般高了。吴丰也算是个俊人,不似少爷的白皙,他的肤色是好看的麦黄,浓眉大眼间把男儿的英气展露的淋漓尽致。吴丰本是性子淡漠,却抵不过青儿的好事之性,对当初青儿的出手相救更是心存感激,两人间也没了间隙。
“青儿,你怎来了?小心被少爷看着了又要挨骂了。”吴丰看着青儿兴冲冲地跑来,心里甚是欢喜,却又担心怕被少爷责罚。不知道为何,少爷总是不喜欢青儿和自己一块。
“没事,少爷刚刚出门了。来,快过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青儿兴奋地从怀中掏出用帕子包严实了的一包。“来,你闻闻看,猜猜是什么?”
“什么?”吴丰也被青儿感染地笑开了,凑到包裹旁嗅了嗅鼻,惊喜道:“是青儿做的芋糖糕!”
“猜对了!来,快吃,刚和奶娘多做了些,我偷偷藏了好些个。嘿嘿。”青儿边往吴丰怀里递边得意洋洋道,“今日少爷定抓不着了!”
“哈哈哈——”一阵似曾相识的笑声从竹园口那边传来,楚府的竹园与柴房相邻,竹园口边可以看清柴房这边的一切。“这是哪来的小鬼偷东西敢偷到我们楚大少头上来了啊!”
青儿一惊,转身一看,傻了眼了,竹园口,一蓝袍少年摇扇而来,好看的剑眉凤目间满是戏谑之色。
竟然是他!青儿大惊,此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来了那少爷一定也回来了。
“欧阳公子——”青儿懊恼地轻唤。欧阳若,锦州四大公子之一,世人称其“棋”仙。
“不知是何事能让欧阳兄笑得如此开怀啊?”
果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竹园里传来,青儿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眼前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