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何未生离开之后空空道长一直居住在府衙之内调查“猫妖”事件,这也是何未生授意县令的,不然县令早就把整天对他指手画脚自称“本道”的臭道士轰出衙门了,哪里还容得下空空道长居住于此悠闲自在。
空空道长很是好奇何未生心心念念着的那位与自己极其相似的故人,也许何未生能够帮助他找回过去的记忆,但空空道长害怕他过去的记忆藏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以至于给自己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到底是谁?他的过去到底是怎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佛光寺?他为什么会梦见男孩叫他殿下?这些问题困扰了他许多个夜晚。
若他是当朝的殿下,何为之不会认不出他,除非他不是当朝的殿下……
难道是亡国天祥?空空道长想到这里,背后冒起丝丝凉意,他只觉他过去的记忆里一定牵扯了很多的人和事以及恩恩怨怨。
空空道长去见过权衡的夫人,她面色憔悴深情忧郁,沉浸失去丈夫的痛苦之中。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一下子没有了家主,离崩散也就不远了。
世事无常,可悲啊可悲。空空道长只得在心中如是感叹。
空空道长问了好些问题,权夫人的回答都是漫不经心的,让空空道长头疼得极,若是位年轻力壮的男子,空空道长早就暗示官兵施以拳脚,以武力制胜,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事情出来了。
可偏偏面前的是位柔弱的妇道人家,刚刚丧失了自己的丈夫,悲痛不已。
空空道长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家主权衡以前在禹州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让人丧失了性命?”
权夫人瞳孔迅速放大,像是脑海中闪现出了什么恐怖的画面,她突然捂住头带着哭腔连连道:“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见此,空空道长连忙逼问道:“发生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原本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我知道是他,是他,他就是猫妖。”权夫人抱着头,像是在疯言疯语一般。
“夫人?”空空道长试图叫醒沉迷回忆的权夫人,可沉迷过往阴影的人有怎么会轻易被叫醒?
“若夫人不告知本道过去的那件事情,猫妖可能还会残害你的孩子,权衡已逝你还要因为自己的不敢面对搭上自己两个孩子的命吗?”空空道长继续说道,他声音清冷,像是冰锥一样刺入权夫人的心里。
权夫人回了神,望向熟睡中的两个孩子落下恐惧和悔恨的眼泪,道:“我也不曾想到事情会变成那般模样。”
“此话怎讲?”空空道长示意身旁的官兵给权夫人倒了杯热茶,自己则悠悠走到桌前坐下,语气温缓:“先喝口热茶,再慢慢道来也不迟。”
权夫人捧着茶杯望着前方,思绪顺着回忆飘去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但要说起事情的起因经过,就该从三十年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