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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狐狸精 正文 第20章 真相大白.上

曾老爷从未想过会将这些往事告诉两个初次见面的后生。

可能是因为他被胡凌婧说中了心事,一时间感慨万千。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和吴翟翟的影子……晚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李小公子的眼睛就像是缝在了这位胡夫人身上似的,怎么都移不开。而自己年少时,也总喜欢躲在吴翟翟身后,偷偷盯着她看。

而听完这段陈年往事的胡凌婧,除了对“问这世间情为何物”的感慨,她也算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恩怨情仇从来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每一个角色都是黑白分明的。事实上,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都确确实实地亲历着刻骨的爱恨,做出或对或错的选择。就像曾家大夫人,在曾子虞的故事中是个被丈夫和小妾迫害的可怜女人,在曾老爷的故事中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恶毒反派。而曾老爷也一样,在檀珠等人的眼中是罪不可赦的冷血帮凶,实际上却也只是个无法放下执念的可怜人。

人想得到什么,想保护什么,并为之与命运抗争了,就必定会伤害到另一群人,就必定会成为某些故事中的反派。

人这一辈子,也太难了……

胡凌婧叹了口气,翘了个二郎腿,“没想到曾老爷还是个性情中人。不过,咱就事论事,你不能因为胡凌霜犯下了错误就去迁怒于自己的女儿,曾子虞这帐咱们该算还得算。”

曾老爷愣了一下,当下能立刻将话题毫不留情地转换回来的,恐怕也只有胡凌婧这样的人了。这倔强耿直,甚至有些自说自话的性子,当真有几分吴翟翟的风范。曾老爷对她即欣赏,又担心她这样的性格以后会吃不少亏。

“那是自然的。”

胡凌婧面露喜色,“那你得配合我。”

“好。”

“那日着火的,是不是三小姐曾子月的房间?”

“果然是瞒不住的。”曾老爷回答得倒也很坦然,“我不想曾子月的事被透露出去,而我二娘子又想此事闹大一并赶走曾子虞,让自己的女儿曾子郦和李家成亲。我就默许了她的行为。”

“那你可知这纵火罪名是莫须有?!

“不,我以为给曾子月房纵火的人就是曾子虞,只是在消息传出去时宣称是曾子郦的房间被烧罢了,我还不至于平白陷害自己的亲女儿。”曾老爷信誓旦旦道,不像有所隐瞒,“曾子虞纵火一事是曾子月亲口和我说的。加之她和曾子虞本就没什么利害关系,也不至于设计害她。我就没有怀疑她的话。”

“果然。这幕后黑手就是曾子月。纵火是假,害人是真。这一切都是曾子月教你二娘子母女按着剧本演的!”

曾老爷瞠目结舌,怒目而视道,“此话可当真?”

“还能有假,那日我装鬼吓唬你的宝贝二女儿,她亲口交代的。”

“鬼果然是你扮的。”李恒泽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世上没有鬼,反倒有这个满脑子都是鬼点子的胡凌婧。“那你是怎么满身是火的飞出窗子的?”

“咳咳,那都是以讹传讹,太夸张,太夸张。”胡凌婧有些尴尬,刚才太激动,差点暴露了半个神仙的身份,慌忙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可不要往外头说。”

“这!都是我造的孽!家门不幸啊!”曾老爷咬牙切齿道,“这曾子月!素来与虞儿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曾子月屋子被纵火那日,她的背部也被烧伤了,伤口至今还在,惨不忍睹。她究竟何故宁愿拼上性命,也要陷害这曾子虞?”

“这……”关于这点,胡凌婧还没有头绪,“曾老爷。曾子月手腕上有一个白玉的镯子,不知你有没有印象?”

“白玉镯子?”曾老爷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曾子月是十岁时被送到我们曾家的,想必这京中的流言你们也多有耳闻了。说来惭愧,我虽留恋我家二娘子与她妹妹相似的面容,实则厌恶着她势利而自私的性子。自己在感情上屡屡受挫,年轻时便自暴自弃地跟着别的纨绔子弟去花柳场所寻欢作乐。曾子月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很早就不在世了,十岁之前她都由她母亲的姐妹们抚养长大。后来我二娘子得知此事,怕她长大将身世抖露出去败坏了我们曾家的名声,便把她接到府中抚养,说是抚养,其实就是看管起来……而她初到曾府那日,穿着那些青楼女子破旧的宽大裙子改制成的服饰,浑身破烂褴褛,唯有手上套着一个白玉镯子,看起来还有些价值。这鲜明的反差,使得我当时便留心了一下。”

胡凌婧扶额闭上眼细细整理着所有的线索,那些纷杂的线索都汇聚在脑中,等待着胡凌婧抽丝剥茧。

初见时便戴着镯子……曾子月的身世……

“难道!难道!!我明白了!”胡凌婧突然大叫出声来。

李恒泽不解道,“难道这镯子和曾子虞有什么关系吗?”

“错了错了!不是和曾子虞有关系!是和檀珠有关系啊!”

胡凌婧风风火火地站起身来,“曾老爷,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我们现在就去找那曾子月!”

“好,好。”曾老爷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立刻起身听从胡凌婧的话,带着两人走向曾子月的房间。

果然,曾子月的新房间还是一样的隐蔽,三人弯弯绕绕了几个圈子,最终穿过一个极其狭窄的长廊,才终于找到了曾子月的住处。

胡凌婧伸手去推门,却被李恒泽拦了下来,“这可是背着条人命的女人。你躲我后面。”说罢挡在胡凌婧身前,推开了门。

屋内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下人,就连陈设也极其简单,只点了一盏油灯,在昏暗潮湿的屋内兀自摇曳着。曾子月就坐在桌前,披了一件烟灰色的纱质单衣,头发披散着,桌上摆着一口未动的饭菜和一盆茶花。曾子月正在修剪着花枝,头也不抬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能再等一两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