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只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薄瑾默蹙了下眉。
“我在问你问题。”语气显见的有些不悦。
他自觉消失一年,对自己的闪婚妻子有所亏欠,尤其是她母亲当时还生着重病。
再加上他没什么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却下意识觉得既然娶了别人,就该对别人好。
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所以吩咐林北准备礼物的时候,也是让他往贵了准备。
但是刚才听秦挽提到“称心如意”四个字,又觉得礼物送贵了不如送对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秦挽回过神来,立刻道,“也要分情况,比如女孩的性格,比如是要赔什么罪。”
薄瑾默回想了一下凌玲当时对她的描述,斟酌了下用词,“她很坚强,也很懂事。她是我太太,我们很久没见。”
太太?
总裁居然结婚了吗?!
不过,用坚强、懂事来形容自己的太太,总裁这是跟总裁夫人感情不睦?
秦挽不敢擅自揣测,只站在女人的角度回答,“不管礼物如何,用心最是可贵。薄总不如想想夫人平时喜欢什么,吃的、用的。或者是喜欢的事,旅游、电影。送礼物,投其所好准没错。”
薄瑾默想了一会儿,神情略显僵硬,“我……不是太了解她的喜好。”
啊这……
秦挽有点懵,总裁跟夫人的感情是有多不好,同床共枕的人居然连对方喜好都不知道?
那干嘛还要结婚?
商业联姻都会做个背调吧!
背在身后的手火烧火燎,秦挽动了动,面上却依旧笑的官方,“那烛光晚餐吧,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薄瑾默思索片刻,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提议,于是点头。
“那好,你安排一下。”
“好的,薄总。”
恭敬送走了大boss,这才赶紧开了水龙头,将疼得火烧火燎的手送到冷水下,这才感觉痛楚稍减。
冲了大概二十分钟,又重新磨了一杯咖啡送进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薄瑾默正在视频通话。
秦挽小心控制角度,确保自己不会入镜,将咖啡放在薄总触手可及的地方,转身就准备出去。
“等一下。”身后,薄瑾默突然开腔。
秦挽赶紧回身,垂手恭敬询问,“薄总还有什么吩咐?”
“这个给你。”男人伸手,递过来一个东西。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大手看上去干燥又温暖。
倒不像他这个人,有点冷冰冰。
秦挽双手接过,扫一眼发现是烫伤膏,心头微讶。
她没想到总裁居然注意到她烫伤了手,还给她准备这个。
多少年了,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
最关键,关心她的人居然是她以为的冷面冰山大总裁。
就有些玄幻。
薄瑾默递出药膏后就没再在意,耳机里奶奶絮絮叨叨的声音没完没了,一抬眼发现秦挽还站着,看着他,神情有些怔忡,不由得皱了下眉。
“还有事?”
“啊,没、没事。”
秦挽懊恼的咬了下唇瓣,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对上总裁,就总是恍惚走神呢?
一定是他那张脸太具诱惑性和欺骗性,老让她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秦挽转身,脚步飞快的离开了。
薄瑾默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眯了眯眼。
很奇怪,秦挽总给他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答应周越的举荐,调她上来做助理。
“臭小子,看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今天下班,你必须把孙媳妇给我带回来,否则就别回来见我!”视频那头,薄奶奶气得拐杖杵得砰砰响。
是不是薄家那些狼子野心的狗东西又往公司安排了什么狐狸精,否则怎么迷得臭小子眼珠子盯着都不转一下。
不行,好容易盼到他结了婚,孙媳妇儿面还没见上呢,可不能就让他被狐狸精勾了魂。
刚才那个声音她可是听到了,娇滴滴的,一听就不是什么良家少女。
如果秦挽知道薄奶奶对她的评价,一定会大呼冤枉。
天生夹子音她也很苦恼啊,她都已经尽量压着声音说话了。
可惜她并不知道。
甚至她都不知道,薄瑾默就是那个跟她闪婚后又失踪的老公,宴丞。
说起薄瑾默宴丞这个身份,还是被薄家的人给逼的。
薄瑾默还小的时候,他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很快带了新人上门,甚至这个新人居然还领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儿子,一个比他小不了两岁的女儿。
他那个时候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他父亲早就婚内出轨,甚至在外面生了两个孩子。
后妈进门,还有两个自己的孩子,薄瑾默在薄家的日子可想而知的水深火热。如果不是薄奶奶照顾着,他怕是连活着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还是他外祖宴老爷子和他的几个舅舅看不下去,从薄家把他抢了过去,让他改随母姓,记在他大舅舅名下。
这些年,他念书生活一直用的都是宴丞这个名字。至于薄瑾默,那是成年后,预备着要夺回薄家,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才慢慢开始使用的身份。
老太太的命令,薄瑾默不能不听,应下来后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随后想了想,决定联系一下自己新婚之后就不曾联系过的妻子。
结果通讯录翻了个遍才想起来,自己在国外机场落地的时候就把手机给丢了,后来买了手机补了卡,也没特意找回之前通讯录的号码,都是有人联系,再顺手保存。
可这一年,他都不曾跟对方有过联系,这号码自然也就没有存。
薄瑾默扶额,心底的愧疚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
看来,以后要更加倍的对她好,以补偿自己这些失职才行。
想了想,他拨通了凌玲的电话。
那头女声活泼又惊喜,“宴学长?”
“嗯。”薄瑾默想直奔主题,但又觉得不好,所以耐着性子寒暄了两句才问道,“那个,方便把你朋友的号码发给我一下吗?就是……你之前介绍给我,然后跟我结婚的那个。我之前在国外,丢了手机,也把她的号码给弄丢了。”
回答他的,是电话那头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凌玲是知道这一年时间,宴学长都不曾跟秦挽有过联系。
她也猜测过很多原因,但唯独没有想到,理由居然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好,我等下发到学长微信上。”
很快,凌玲把号码发了过来,薄瑾默顺势拨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