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快我一步,帮我把外卖拿进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音音啊,妈不在你可不能天天吃外卖!”
我点头接过外卖,连连说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我的身上肿起一大片,母亲看到我吓了一跳。
“妈,唔好像果米(过敏)了。”
现在都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了。
“哎哟,你刚吃了啥,是不有海鲜!”
去医院的路上趁着母亲不注意我偷偷吃了一颗过敏药,症状稍微缓解一些。
哎,为了不让母亲上当我可真是煞费苦心。
我从小就海鲜过敏,每次都要到医院吊水才能好。
因此母亲只好遗憾的守在我身边,跟旅游团的人说家里有事去不了了。
母亲将头抵在座椅的靠背上,丧里丧气的像朵蔫了的花,“你这孩子,吃东西也不注意些。”
我身上的水肿已经退去大半,正想安慰母亲几句,手机就响了一下。
“妈,我中奖了。”
我将手机递给母亲,母亲凑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上面的短信。
“恭喜您获得离城免费三日游?!”
母亲将上面的话念出来,半信半疑的看向我,“姑娘,怕不是骗人的。”
我点开信息网页,上面是一家知名公司,我妈都略有耳闻的那种。
“诺,您看。”
母亲一拍大腿,“哎哟,我姑娘真是福星哟,这天大的便宜都被我姑娘捡到了。”
机票订在明天,一听是免费的母亲开心的合不拢嘴。
我示意母亲小点声,这是医院。
母亲表示知道了,憨憨的笑着。
何芸君发来微信:怎样?
我打字回复:拿捏。
昨晚我看着日历,距离公司开工还有十天,想着趁这个时间带母亲出去走走挺好的。
于是我联系何芸君帮我做了这么一条短信,当然钱都是我自己花的。
离城是个依山榜水的南方城市,有山有水,风景如画,就算是在寒冷的冬日,这里依旧有着盎然的绿色。
我特意把小老太太带来这里其实也是因为她报的那个旅游团也是在要来这。
刚下飞机,母亲就忍不住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
“这里好暖和啊,姑娘。”
离城现在气温18度,跟江城的零下几摄氏度比真的是够暖和的了。
我伸手将她的帽子拉上,“这风还挺大,别着凉了。”
离城的风景是出了名的美,这里的天是沁人心脾的湛蓝色,去往酒店的路上经过一个巨大的湖泊,海鸥挥舞着白色翅膀从湖面略过,岸边的游客举起面包喂食。
“音音,待会我们来这看看!”
母亲兴奋的指着海鸥湖。
“好。”
我点头应下。
在酒店里安顿好,母亲将手机贴在玻璃上,对准了海鸥湖,跟她的小姐妹打上视频。
“娟子啊,你看看,那是海鸥湖,可漂亮了。”
听着母亲叽叽喳喳的跟小姐妹说着这里多好看,我将背包收拾好放在桌子上,“妈,走了。”
海鸥湖的广场上挤满了人,早晨的海鸥饥肠辘辘,扑腾着翅膀争夺面包。
年轻女孩们画着精致的妆容靠在围栏上摆姿势等朋友用相机记录下来。
风有些大,我将翻飞的发丝拢到耳后,掏出相机为母亲记录拍照。
“你好。小姐姐可以借你的相机给我拍两张吗?”
一道温柔恬静的声音响起,我觉得有些耳熟,转头看去。
“苏婉音!!!你怎么在这里!”
顾宁眼中满是震惊,整个人像是受了惊吓炸毛的猫咪。
我上下打量她,“你在这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知道池哥专门带我来旅游过来捣乱的吧!”她转头看去,见宴池没有看向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她低声威胁我,“你答应过我妈的,不许再纠缠池哥!你们已经结束了。”
我循着顾宁的视线望去,宴池正百无聊赖的靠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低眉快速在手机上飞快打字。
“若是你们结婚,我第一个给你们放鞭炮庆祝。”
我冷笑道,“我跟我妈好不容易出来旅游,遇上你们这对,真是晦气。”
说完我转身带着与人聊得正开心母亲离开。
“音音再给我拍两张呗。”
“我定了家好吃的饭店,去晚了就没有了。”
顾宁阴沉的看着我与母亲离开的背影,死死咬着唇。
直至我们的背影再也看不到她才转头换上一个甜美的笑容,“池哥。”
宴池抬头看她,没说话。
半个月前顾宁给他发来信息,说要是他再不回去就死在苏婉音面前,让她一辈子都活在阴影当中,结尾附上一张刺目的图片。
当晚宴池就回到家中,趁着父母不在家,把她送到精神疗养院。
“你就在这好好治疗,等你好了我再接你回家。”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半个月顾宁再没有出现的原因。
宴母以命相逼,让宴池将顾宁接回来。
顾宁被折磨得几乎要疯了,她猩红着眼睛,口不择言,“池哥,我爱你,我爱你啊!我们结婚,我们结婚!”
宴池抿唇,看着眼前这个疼到骨子里的妹妹,第一次产生了陌生的异样感觉。
“我不爱你,我只把你当妹妹。”
顾宁将窗户纸捅破,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
宴池冷眼看着顾宁癫狂的举动,“你若是还闹,我不介意将你再送进去一次。”
顾宁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她是真的怕了。
一旁沉默的宴母说话了,“阿池,宁宁的父母是为了救你才去世的,你一辈子都欠她的。”
又是这句话。
从小到大宴母总拿这句话来压着宴池。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脚将垃圾桶踹倒,“其他什么都行,我都能让着她纵容她,可唯独这件事不行。”
“池哥,池哥,你不能不管我啊!”
顾宁立刻像狗皮膏药一般贴上来,求宴池给她一个机会,“池哥,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爱意!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你只是我妹妹!”
宴池一把将顾宁推开。
“不不不,池哥,感情可以培养的,给我一个机会。”
顾宁拉着宴池的手,眼神固执。
宴池皱眉看向顾宁,良久才缓缓开口,“那好,我们打个赌,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