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骤起,凉意随之而来,冷香入鼻,她却额外有几分清醒,半梦半醒间她看见了前世软禁她的那个人。
她用出最后一丝力气,猛的掐了大腿一下,“陆今……寒。”
闻言,隐在黑暗处的男人一双眸中带着几分差异,他看向怀里的女人,心中滋味昂然。
他愣神之际,却见萧月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人带进了一旁的屋子。
陆今寒还在回忆面前的女子究为何人时,却瞧见她眉眼媚态十足,一身外衣早已被褪在一旁。
“姑娘……”
她走上前来,捂住了他的嘴,“陆今寒,帮我。”
她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体内药物发作的快速,如今的她头脑昏暗,只想滚进男人的怀抱里与他共登极天之乐。
陆今寒愣在原地,他苦读诗书数年,并不通晓男女之事,却也觉得蹊跷,更何况面前的女子他并不知道其姓甚名谁。
“姑娘,你醒醒,我……你……”
她化作了一滩秋水蘸湿了他的衣袖,可她却顾不得旁事。
按照事情发展,不多时便有人发现她失踪良久,随即报告给了国公府夫人,府中到处搜查,终究是查到了衣衫不整的她,只是那时那人早已消失不见,她也背负了一辈子的不守妇德。
因为此事,本因家世缘故而在李承焓眼中高高在上的她,却一直在侯府备受他人刁难,重来一世,自然不会让旧事重发。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腰带便被人扯开,随后热浪翻滚而来。
萧月茹仍记得前一世男人的喜好,几番挑逗,却让他那双冰冷的眸子中都略显得情意绵绵。
“过了今天,我不会亏待你的。”
屋内传出低低哀求,几次过后,身上的热浪终于退潮,她一身热汗的躺在床上,轻呼一口气。
这看起来身影纤瘦的少年郎,做起事来也是热情似火。
她伸手取了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一只手拽出衣服中的青丝,声音略有些嘶哑。
“陆大人,刚刚发生的事情……你可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不过此事毕竟是我有所亏待,往后若有需要帮忙的,我自是不会亏待。”
她伸手从一旁的衣物中挑了一块玉珏,上面写着她的小字瑶。
瑶。
他接了过来,大拇指在那字上摸搓了两下,声音里却带着几分调笑,“你知道我的名字,就该知道我的地位,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能求得了你一个深苑中的妇人?”
他半躺在床上,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一席衣服半搭在他的肩头。
相遇时,他便觉得面前的女子有所眼熟,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熏香是侯府专供,如今一个小字却彻底告诉他她的身份。
“我的作用。”
萧月茹伸出手指了指她,胸有成竹的开口,“陆大人三年之中爬得如此之快,不知得罪了多少京中富贵人家,抛开侯府夫人的身份不说,我是当今独一无二的郡主,我父亲是得陛下恩重的亲王,我母亲又曾是这天下第一富商,这其中……有多少利益往来,陆大人真的毫不珍惜吗?”
当初不知有多少富家子弟想要求娶,若非商人重诺,根本轮不上一个侯府破败,充军打仗的落魄世子来娶她。
这段话倒是引起了陆今寒的兴趣,他刚要开口,就听见外间有人喊叫,“夫人,小姐,你在里面吗?”
她伸出手扣好了最后一个扣子,眼中带着警告,“只要你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若是今日之事公之于天下,就算你是陛下眼前的新贵,我也有办法把你拉下尘埃。”
陆今寒点了点头,并没有拦着她离去的步伐。
萧月茹走出房中,边将门死死合上,入目的便是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站在他身侧拿着刀的十一,还有神色有些慌乱的宝祀。
“人抓住了?”
十一点了点头,伸手拽住了男人的头发,迫使他的脸朝向萧月茹,而那脸上明显有一处痕迹,那是她再熟悉不过。
“他的人?”
萧月茹觉得颇有些好笑,她走上前去,目光盯着男人的眼睛,“他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别过脸,一副想要制裁却又无力的样子。
十一早就将他口中的毒药取了出来,根本没有给他自杀的机会。
“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是他主张的,还真是为了他那妾室手段已然卑贱成这样。”
她接过宝祀的手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又再度看向十一,“帮我把他带去马车上,宝祀,你去跟国公夫人说一声,就说我饮酒过度头脑昏厥便先行离开回府了。”
“是。”
宝祀连忙吩咐人去准备马车,又向国公夫人告辞。
国公夫人倒也无妨,只是有些可惜,“罢了,你家姑娘酒量不佳,那就带她早些回去。”
萧月茹经常窝在府中寸步不出,国公夫人本还想借着这次机会能介绍些夫人与她认识,可又无法难为。
“是,国公夫人不必担忧。”
萧月茹将人带进了自己的院子,又命令十一将人关到了柴房。
直到夜幕降临,透过树冠上的烛光,她看着院落的花草,心中却是凉薄一片。
她自认为两世作为侯府主母,孝敬长辈,容忍夫君,从无过错。却仍旧受侯府诸人百般刁难,可如今……却众人知晓自己一切的苦难结缘于一人之手。
她手上缠着帕子,上面满是痕迹,被她摧残的不是样子。
“夫人,侯爷回来了。”
宝祀从外面回来,她手上拿着些吃食。
萧月茹点了点头。她抓了衣服,带着宝祀和十一还有那人出了门。
如她所料,秦氏在李承焓的院子里,哄着他喝了些醒酒汤药,余莺儿在一边满脸心疼。
“秦夫人,都怪奴,奴人微言轻,又离得远无法侍奉侯爷,也无力劝慰,才让侯爷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
“你不能,萧月茹呢?身为侯府主母,连自己的丈夫都照顾不好,也配?”
“听国公夫人说,夫人也喝了些酒,身体不适早就回来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