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竹没动，手臂一抬就握住小禾的手腕。
“亡竹，你死定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有仇不报非女子，小禾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亡竹下巴一挑，小禾顺着他视线一扭头就看见了阿谭师兄。
他还坐在昨天喝酒的那张桌子上，睡眼惺忪刚刚睁开眼睛。
阿谭腰酸背疼，伸个懒腰，打了个哈哈。
“早，喝多了喝多了，这酒真是上头……”
“小禾，你怎么衣服换了？”
小禾瞪亡竹。
亡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要让你师兄知道吗？”
小禾咬牙切齿，又不敢声张。
她是女孩子，传出去，名誉受损的是她。男人对这事是不在乎的，他们等于多了个吹牛的由头。
“亡竹，你死定了！”小禾抬起膝盖，狠狠撞了亡竹小腹。
亡竹吃痛，哼了一声。
“你这个泼妇，便宜都让你占了，还要暴力我？”
小禾：“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这个渣妖？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亡竹松开小禾手腕，指指自己藏在衣服底下的胸肌：“我身材难道不好吗？你可是占大便宜了。”
“身材好的很，我真是三生有幸大饱眼福，本人出于感激，赏你个最爱吃的大嘴巴子！”
“啪！”这一声扇的无与伦比的清脆，亡竹没躲，小禾打完感觉手心发麻。“痛快！”
小禾在出这一巴掌之前搞了个小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咬破手指，在亡竹衣服上画了个图案。亡竹在那一瞬间呆若木鸡。
挨了一巴掌后，亡竹呆立片刻，这才手指恢复知觉。
他抬起手，摸摸自己肿胀的脸颊。
阿谭吓了一跳，他走过来，“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从小吵小闹怎么还升级成打架斗殴了？”
亡竹：“你没看到吗？是你师妹无理取闹，我是单方面挨打的。”
小禾用眼神掐死他，“……”欺负我有苦说不出，只能吃哑巴亏？
行！你等着，死亡竹！
阿谭看到了小禾画的符：“竹大哥，你怎么……”
亡竹揉揉脸，没好气道：“我的法力已经被千年寒铁锁链吸收殆尽，出来之后杀了头黄腐尸，这才夺了些法力，不然，这会儿恐怕还得等着挨第二巴掌呢。”
“小禾，不能趁人之危。”阿谭赶紧拽住小禾。
“趁人之危的是他吧？”
阿谭下意识打量小禾的衣服：“你们……”
“没有！”
“没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什么没有？又是什么没什么？”
亡竹说：“她吃饭把衣服弄脏了，非要借我的衣服穿。”
“哦，这样啊，小禾，去把你自己衣服洗干净，再烤干换上，这衣服穿出去会被人嘲笑的。”
小禾能怎么说？
她自己的衣服已经不在了，都变成碎布条了，那渣妖也不知道昨晚对她的衣服做了什么。
“大师兄，我是洗了，然后烤干时候……被火烧了，对……被火烧了。”
“你这丫头，手没事吧？衣服不重要，手重要。”
“没事，我的手好着呢。扇耳光多灵活，是吧……”小禾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禾你在这等我吧，我去给你买身衣服。”
“嗯嗯，好的，多谢亲爱的师兄”。
小禾挥挥手，看着阿谭师兄出门。
那位刚一离开视线，屋里这俩人就又打了起来。
小禾拔下簪子，今天非得见点血助助兴。
亡竹那边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也不痛快。
很快酒楼的桌椅板凳都遭了殃。
亡竹比小禾力气大，小禾身法灵活，又花招百出，她用一张符纸引燃了亡竹的袍袖，亡竹吹灭，一把揪住小禾领子，推到墙上。
另一只手握拳已经拎起来，“哐！”一拳打在小禾耳畔墙壁上，出了个坑。
“你要是个男的，今天就死定了。”
小禾出膝盖，亡竹一躲，小禾转身一个肘击，被亡竹反手拿住关节，抵到墙上。
“你这丫头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底线。”
“底线？你个渣妖还有什么底线？连朋友的师妹都欺负，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亡竹！本姑娘饶不了你！”
明明受制于人，小禾还非得要逞口头之快。
要不是看在阿谭的面子上，小禾这么胡闹早就跟那黄腐尸一个下场了。
亡竹：“你要怎样？要我负责……娶你？”
小禾又开始挣扎：“我要你死！渣妖！我对你追债不死不休！”
“谁要嫁给你？你配吗？我认识你是谁吗？你们男人是不是是个女的是个活的就行？”
亡竹手一用力，又把她往墙壁上压了一下：“还真不是，你长得普通，蛮不讲理。脑子白，情商低，还喜欢像只宠物一样撒娇，我对你有的只是嫌弃而已，将来能娶到你的肯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亡竹，我跟你拼了！”
小禾一扭头，咬住亡竹手背。
“啊！松口！”
小禾不止不松口，还加大力气咬出血。
亡竹吃痛放开小禾，小禾就反客为主拽住他，不让他跑，脚底下小动作不断，出脚拌倒亡竹。
“啊！你是属狗的吗？”
亡竹倒地之前，小禾怕被他连累，这才松开嘴。
阿谭进门，刚好看到这一幕，亡竹捂着流血的手，刚从地上站起来，小禾在一边得意地笑。
“竹大哥，这是怎么了？”
“被只疯狗咬了。”
……
小禾换上阿谭师兄买的新衣服，跑去书院点卯。
同学们交头接耳都是谈论同一件事，“听说隆副院长家祖坟被人扒了，他老爹棺材都曝尸荒野了。”
“我也听说了，就昨儿晚上的事！”
“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说还有另一家的祖坟也一样被扒了……”
“哦？谁啊？”
“李大人，县衙李大人！”
小禾埋头在桌子上笑嘻嘻。
点完卯她又尿遁，翻出围墙到集市上晃晃着找吃的。
路人讨论的更加精彩。
“你说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扒他家祖坟啊？”
“哎！缺德缺的，就那老李，可没少判冤假错案，都知道苦主冤枉，可又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