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小禾已经被气到恶向胆边生。“隆副院长让我告诉你,交易取消……”
自海:“为什么啊?……说取消就取消?可是你们不讲信用,银子可不行退啊……银子我都花光了……”
小禾掂起拳头,“银子不用还了,用几颗牙当做补偿吧!……”
“啊!……别打!……啊!救命!……”
小禾朝着自海的猪头脸左右开弓,一分钟迅速击出数百拳,快的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凌乱的房间里。
自海爹娘冲过来,打开门一看,自家儿子满脸是血,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
“儿砸,这是咋的了?”
“娘,我没事,我……自己磕的……”小禾已经威胁过了。
“呕……呸!”……自猪头三一口血沫,顺带吐出满口碎牙。
本来就圆又肿的猪头脸,现在肿成三倍大,活像个红烧大猪头。
小禾迅速翻出院墙,才跑出去没多远,突然停了下来:“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月光下,一个同样夜行衣打扮的男人闪现出来。正是暗卫家和。
“家和叔,是你啊?”
叫叔其实并不稳妥,按岁数来说,家和应该是小禾爷爷辈的,可他长得太年轻,小禾实在叫不出口。
家和只说了两个字:“别去。”
“家和叔,我就去看看,放心,打得过我就打,打不过我就跑。”
腐尸妖,小禾都杀过了,除了亡竹那货让小禾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对付其他妖魔邪祟,小禾还是很有自信心的。
家和突然间一个无声的瞬移,就到小禾身前,他用身躯挡住去路:“别去!”
小禾做除妖赏金猎人的事瞒的过府上所有人,却瞒不过武功高强的家和。
当初是师尊跟家和谈判,让他保守秘密,也不知道师尊用了什么方法,家和竟然答应了。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真的要跟家和叔动手吗?
小禾瞄了眼家和叔的袖子,结实的麒麟臂若隐若现,又看看他的靴子,自带一脚踢死野猪的气势。
哎!动手也是白动。
小禾已经脑补出一番画面,她一出手就被家和叔反擒,再背后一招打晕,死猪一样完全没有形象地被家和叔扛回丞相府。
只是想想都觉得后脖颈发麻啊……
小禾不太喜欢失去意识任人摆布的感觉。
“家和叔,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家和维持着一张面瘫脸:“它们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让玄葫来。”
玄葫正是小禾师尊的名讳。光是提一提这个名字,小禾就觉得脸颊发烫,心底有粉红泡泡咕咚咕咚往上冒。
师尊是小禾的理想型,他又像是天边的云,小禾只能抬起头来仰慕观望,丝毫不敢心生歹意。
小禾一耸肩,“家和叔,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家和突然抬起眼皮,郑重其事地盯着小禾的眼睛。
这丫头耍滑头的本事堪称千变万化,比妖精都要狡猾。家和可着过她的道。
果然,小禾嘴角一勾,一瞬间便从家和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遭了!”他跑过去,只看到地上躺着个纸片人。
捏起来一看,是用熟宣纸剪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整体造型剪出了小禾八九分的神韵。
家和朝着漆黑的浓雾中跑去,小禾却从另一边墙后面闪出来。
“家和叔,你以为我要去找二李子?嘻嘻,我才不要半路上被你抓住呢,我待一会儿再去!”
小禾扛着把铁锨,哼着小曲儿去了坟地。
说刨老李、老隆两个坏家伙祖坟,小禾可是认真的。
都说树大招风,老李老隆家,连坟头带墓碑都比平民百姓家高出许多,相当好认。
大铁锹地上一放,小禾确定了棺椁位置,直接下锹。
两边的土越落越高。
“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家子孙后代不争气,好事不干,专门欺凌弱小、还强捂嘴、倒打一耙、造谣混淆视听,你说你们这些当祖宗的有没有责任?啊?”
“还要毁我名誉?本来我就已经因为吃的多,怕嫁不出去了,你们还要把我塑造成个眼瞎没品味的偷吃女?”
“我就那么瞎吗?能看上自海那个猪头三?我跟你们说,可以侮辱老子我的人格,但是绝不能侮辱我的品味!”
一堆蜒蚰争先恐后从土里往外爬:“……”这疯婆子在干嘛?拆家?
很快一个深坑出现在小禾面前,棺材板也初露端倪。
“你们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是不是?”
蜒蚰们觉得这疯婆子能跟自己聊一晚上。
小禾加把劲,松土,撬棺材钉,推棺材盖一气呵成。
明亮的月光撒进棺椁里,照亮了铺金盖银的尸体,也照亮了尸体周围金闪闪的陪葬品。
“行吧,既然你们默认了,也知道错了,那你们就别睡了,起来,去好好去教育一番家里的不肖子孙吧。”
棺材中的骷骨当然不会回应小禾。
她对棺椁中价值不菲的陪葬品表现出不屑一顾,抗起铁锹转头便走。
蜒蚰交头接耳:“就这么走啦?土不给我们埋上吗?……”
半个时辰后,小禾又一口气挖穿李县令家祖坟,夜晚的小风一吹,心里觉得一阵痛快。
因为这两张臭嘴空口白牙的诬告,小禾平白无故挨了老爹一巴掌,还差点名声臭大街,这笔账她当然要讨回来。
“死老隆!死老李,等着做噩梦去吧,看你家祖宗爷爷怎么去拍你们的门!”
小禾扔下铁锹,蹭了蹭手上的土,猜想家和叔寻找无果,应该也已经离开二李子家了。
小禾晃晃悠悠向城西出发。
她专门跟芒果打听了下这二李子跟然琴婶的八卦。
大家都住在锦鲤都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个风吹草动,不用几个时辰就能从城东传到城西,芒果每天出去买菜,听八卦是必不可少的项娱乐目。
然琴婶因为脑子不太正常又没文化,年轻时候就爱疯疯癫癫乱骂人,被休了有小三十年了。二李子是个老光棍,好吃懒做,爹娘活着的时候啃老,爹娘没了啃他姐和他姐夫,他姐夫不想白养着他,给他点钱就把他打发出门,没两天他就在怡红院把钱挥霍光了,然后就睡起了大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