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在数年前经历过一场车祸,大火烧毁了她的容貌,性情也变了些许。”
薄建东眼中精光微闪,适时的给予了解释。
随即又淡笑道:“但不管如何,她都是海市闻名遐迩的苏月桥,是苏家的大小姐,而湛宁素来与她关系亲厚,他爷爷也琢磨着,将两家关系再近一步。”
顿了顿,笑容更为恳切,“所以说,还请云姑娘也多帮着劝导,请他务必带着阿绥盛装出席生辰宴,以免两家关系交恶。”
“我尽量。”
云染不知道说什么好,薄建东所谓的关系再近一步,是两家结亲吗?
看薄湛宁对苏月桥的态度,好像也没他说的那么亲厚。
“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
薄老爷子满是不悦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岁岁是沧海明珠,众星捧月,她自己什么身份,她心里不清楚?上赶着贴住湛宁,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
云染皱眉,怒气将发未发。
“父亲!”
薄建东低低喊了句,冲云染露了个歉意的笑,便赶紧去庭院劝着老爷子走了。
云染轻呵一声,眉眼冰凉。
她尊老爱幼才没有怼薄老头,结果反让他觉得自己好欺负是吧?
下次再敢骂她,绝对不跟他客气。
见她回来,薄湛宁这才动筷,声音依旧冷,“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说的话听过就算了。”
“让我劝你带着阿绥盛装出席苏月桥的生辰宴。”
云染无意瞒他,但也没说薄老爷子的刻薄之处,低头扒了几口饭,才又说道:“你既然喜欢苏岁岁,又何必别扭。”
只要他那个隐婚夫人不介意,小三小四可以遍地开花。
“她啊……”
提到苏岁岁,薄湛宁似乎有些怔忡,眼神悠远。
他喜欢岁岁,大概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吧?只可惜不知道岁岁喜不喜欢他?
又或者说,现在的岁岁很喜欢他。
眨了眨眼睛,忽然问道:“你相信人在经历剧变后,会性情大变吗?”
“相信啊?若是历经仇恨,心智肯定会有些扭曲。”
“那痛苦呢?”
“不好说,”云染摇头,知道他在说谁,“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喜欢的到底是苏岁岁的容貌,还是苏岁岁那个人?”
“真正的喜欢,该是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你都心甘情愿的喜欢她。”
他这样摇摆不定的,着实让人怀疑他是以貌取人的渣男。
“哼,骂我?”
虽是反问句,但薄湛宁甚是笃定的看着云染。
云染唇角微扬,冲他露出个标准假笑,小嘴叭叭的,“薄总乃天人之姿,被您老看上那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您一个电眼过去,苏岁岁之流不得神魂颠倒?”
像她这样憨厚的老实人,怎么可能会骂人呢?
肯定是他感觉错误。
“云姨,你笑的好假哦——”
小团子毫不留情的拆台,冲她扮了个鬼脸。
云染回了个鬼脸过去,就听薄湛宁冷哼,“巧言令色,没一句正经话。”
“切,是你挑刺。”
云染笑嘻嘻的,使劲撮合他和苏岁岁,“你看你喜欢岁岁,岁岁也眼巴巴的给你送芙蓉糕,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干柴烈火,一个张生,一个崔莺……”
“打住!”
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薄湛宁便佯怒的瞪了下眼睛。
如寒潭似的眸子盯住她,削薄的唇微动,似想说什么,但到底只是抛出句冷冰冰的话来,“你成功了,生辰宴我会盛装出席的。”
或许他该和岁岁多接触,还能重新燃起那股悸动。
“啧,什么毛病?”
这人一会儿一个样的,云染也懒得猜测他的心思,自顾和薄忆绥说笑起来。
只是心思活络起来,她是不是也该去生辰宴上瞧瞧?
晚上回房,云染给组织发了信息,【未在薄氏找到异常商业项目;另,盛老出现在薄氏,求助薄湛宁,但被拒绝。】
【继续搜查薄氏,不得掉以轻心。】
回信很快就来,还是让云染潜伏在薄湛宁身边,又补充了一道信息,【已派人前往薄氏查看情况。】
云染挑眉,【告诉追捕队,别等我找他们训练。】
一个个看着龙精虎猛的,却连个老变态都抓不住,是十公里负重不够狠,还是泥坑爬的不够爽?
非得她回去亲自操练他们是吧?
【y,你已经请假了。】
短信里透着无奈,云染哼哼两声,请假了又怎么样?
照样能训他们。
没再回过去,随手删完了短信,拿着水杯出门。
但出门就碰见了从房里出来的薄湛宁,他似乎刚洗过澡,身上套着锦蓝色的睡衣,随着走动,呈现出流畅的线条美,格外养眼。
原本并不出彩的颜色,硬生生被他穿出了高级感。
“看够了?”
他一贯面无表情的斜睨她,垂落下来的眼神冷森森的。
“臭美,谁在看你?”
云染才不肯承认,美眸里染了异彩,挑衅的冲他扬扬杯子,“我下楼打水喝,谁知道一个大蓝耗子突然蹦出来,差点吓了我一跳?”
“是吗?确定不是只小粉免?”
他意有所指。
云染低头就看了自己睡衣上的粉色小兔,抬头见他又换了副揶揄样,便冲他张牙舞爪的龇了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可得小心点!”
“是吗?”
他抿抿唇,似乎笑了下。
不过这人一贯都板着脸,云染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见他正经威严的样,便忍不住故意逗他,“若不然,你让我试试,看兔子急了会不会真的咬人?”
她边说边作势扑了上去,龇牙咧嘴就要咬他。
就挺突然的,薄湛宁竟然没有躲开,而云染一头撞在他手臂上,牙齿磕到硬梆梆的肌肉,顿时疼的眼泪花儿都下了。
“你丫的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牙齿都快给她磕掉了!
小粉兔疼的捂嘴叫唤,而大蓝耗子就满脸无辜的杵在旁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守株待兔的兔也没她这么笨吧?
见她似乎真的很疼,声音里又略带了紧张,“你怎么样?”
“呜呜,你赔我的牙……”
云染伤心的很,她肯定是和姓薄的八字犯冲,才会屡屡在他手底下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