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群三十来岁的人们闻言,纷纷摇头。
他们对这些并不清楚,也可能是柳家夫妇隐瞒的深,毕竟他们之间的秘事,连柳家的下人都知之甚少。
其中一人看着眉目清秀的燕斐,不禁发问:“你个孩子家家,竟然好奇这些。”
燕斐不好意思地干笑,扯了谎说:“这不是最近柳家在京城太出名了,我就多问问。”
众人对柳家又是一番评头论足,在翻来覆去就是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和柳家夫夫妇之间的嫌隙,没有半分钱关系。
燕斐看时间不早了,把银子放在桌子上,双手背后走出酒楼。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晚,虽然没有没什么收获,但燕斐能一饱眼福,看到古代的夜景和街市,依旧满心欢喜。
她鬼鬼祟祟地回来柳家角门处,轻轻扣了三下。小门吱呀一声开了,睡眼惺忪的小厮看到是燕斐,立即笑着说:“您回来了,我可是一直守着,放心吧,没有人发现你出去。”
“做得好,下次有什么好处我先紧着你!”燕斐笑着道。
那小厮听了眉开眼笑,又了一箩筐好话,听的燕斐直皱眉。
柳家院子静悄悄一片,此刻主子们都吃过饭,要就寝休息。所以下人们做事格外小心,轻手轻脚。
燕斐避开守夜寻院的小厮和丫鬟,从小路走回偏僻小院。
途径一片荷花池,再往前走就是假山。
她隐约听到前边有说话声,立即警惕起来,弓着身子躲在荷叶下,一步一步挪到假山后边。
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柳太太。
柳太太低沉地道:“大少爷这么快清醒,绝不是冲喜的缘故,你要调查清楚,说不定……”
“太太,您是怀疑大少爷有什么瞒着您吗??”一道凌厉的男人声音。
柳太太脸色紧绷,她的目光变得阴狠毒辣,跟白日里那温柔慈祥的太太截然相反。
起初她也没有怀疑柳玉箫,只是感觉这次冲喜,他突然好的蹊跷。再加上短短几天的恢复,竟然就能下地走路了。
她缓缓开口道:“他这病无缘无故好的太快些了,倒像是做戏给我看。”
斐心中一沉,在古代私会男子是要被沉江的。柳太太也太大胆了,竟然伙同外人谋害自己的亲儿子。
要不是她穿越过来,切身体会,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虎毒还不食子呢!
“太太放心,我已经在他身边安插了人手。”男人道。
柳太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好查查,把他吃的药渣捡来给大夫看看。”
燕斐听到这里,禁不住咂舌。
柳太太是真阴险聪明,可她究竟为什么非要毒害自己的亲儿子?
也难怪柳玉箫是个大变态,他娘不正常,他能正常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她想要伸出头看一看,和柳太太说话的男人是谁。
不料,脚底竟然踩了一截枯树枝,随着她身体重心的左倾,咔嚓一声,树枝断裂。
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清脆异常。
那一瞬间,燕斐的心漏跳一拍,浑身僵硬,通体发麻。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等反应。
柳太太立即道:“有人!”
“是谁!”男人说着就朝燕斐这边走来,她心中慌乱不已,私下张望,企图寻找藏身之地。
可假山后边紧挨着就是荷花池,她总不能扎猛子往这里边跳啊。
这不是摆明了有人偷听他们对话吗?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会把她从荷花池里救出来。
豆大的冷汗低落在脖颈里,燕斐嘴唇微微颤抖。她已经做好被发现的准备,大不了被柳太太秘密处死。
突然,男人的脚步停下,一只雪白的兔子从假山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它跑到男人的脚边,用鼻子嗅了嗅,转身一蹦一跳跑远了。
男人一脸阴鸷,快步上前。
一只大手捏住兔子的长耳朵,将它拎起来后。兔子的四条腿胡乱弹动,猩红的圆眼睛骨碌碌乱转。
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人看了看周围,又仔细检查假山里边有没有藏人。
四周寂静一片,燕斐吓的连呼吸都停止了。
拎着兔子的男人,觉得周围并不像有人躲藏的样子。
于是,拎着兔子走到柳太太面前,说:“是只兔子。”
柳太太阴沉着脸,“好,你回去吧,我们出来久了,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细碎的脚步声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风轻轻吹过,黑夜里荷花和荷叶此起彼伏,犹如滚滚浪花,澎湃袭来。
确定二人走远以后,燕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后背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
就在刚刚,她命悬一线。
如果没有那只兔子,恐怕她就要被柳太太发现了,结果可想而知,在柳家杀一个“弃子”,还不容易吗?
燕斐捂着心口,哆嗦着站了起来。身子抖的厉害,后背靠在尖利的假山石上。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心想: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她那破烂院子比较安全。
不知何时,圆月爬出迷雾。皎洁的月光洒在整片荷花池里,暗灰色的景象更令燕斐心惊胆战。
她疾步离开,刚走出几步,猛然间抬头,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高大的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影。
吓的燕斐差点惊叫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嘴,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是人是鬼?
燕斐突然清醒过来,她棺材都睡了,难道还怕鬼吗?
男人身穿月白色长衫,头束金冠,身型魁梧。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
她蓦然,如果他一直都留在这里的话,那么刚才柳太太和男人的对话他也听了一清二楚。
他到底是谁?
大半夜不睡觉,躲在树上很难让人想到他是在耍帅,极有可能是吓人!
燕斐的脑子转的飞快,心中设想着,柳家似乎还没这样的男人,那他来柳家偷听是为什么?
越想越心惊,她惊恐地望着男人。
此时,依靠在树上的男人也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