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各式零食、甜点,大肆扫货一番,白川给的银子充斥,张羽手里提的满满当当,李安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小糖人,看他这幅样子,张羽舒心的笑出来。
难得出来一趟,他是想好好转转的。
但是,逛了不到一炷香时间,李安虚弱的身体走不动了,骑在张羽脖子上,他有不大习惯,走了一会,了无兴趣的躲进酒肆。
这种小店,倒是有一点不错,古人做生意则实惠的很,二十文的羊肉,满满登登一小碟,点了两个小菜,一边吃一边等着时辰,到了时间和缴粮队会合。
有菜自然不能无酒,张羽点了一小壶酒,平时可没这么阔绰,也就是今天有李安,不然顶多点一碗酒,不用下酒菜慢慢喝着。
张羽见李安盯着酒看,小孩不宜饮酒,况且李安身体虚弱,但为了逗弄他,张羽用筷子沾了一下,给他尝了尝。
许是想起前世小时候,父亲就这么逗自己,李安真的张嘴过去,抿了一口,吧唧吧唧嘴。
说实话,李安有些失望,淡然无味,和后世啤酒度数差不多,他也并非善饮之人,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怎么样,不好喝吧?”张羽见他皱起小眉头,一脸好笑问道。
李安头摇的像拨浪鼓,在看一眼桌子小菜,古代多以烹、煮、烤为主,连炒菜也没有用,索然无味。
“张叔我去门口坐会儿。”小孩体力恢复的快,李安觉得没意思,到门外坐着去了,看起来来往往的行人。
“别跑远了!”
张羽叮嘱一句,看着李安在门口坐下,他才自斟自饮,美滋滋喝起来,平时可没有这么好的酒菜。
过一会,他会抬头看上一眼。
李安双手撑着下巴,看了一会行人觉得无聊,行人多了几分匆忙,都在为生计而打拼。
不远处墙角,见到几个孩子在玩闹,吸引了李安目光,他忽然来了兴致。
“能带我一起玩吗?”
李安凑过去一开口,小朋友们停下来,齐齐看向李安,见他脸生,衣服白净是整块面料,齐齐的摇了摇头,不愿和他一起玩。
“这个给你们吃……”说着,李安抓起一把蜜饯,主动伸了出去。
一个小孩犹豫了一下,抓起一个飞速送到口里,尝到嘴里的甜味,咧嘴笑了起来了,“好,你跟着我们吧。俺叫大柱。”
“你好,我叫李安。”
小孩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没有大人想的那么多,自然不会显得虚伪。
其他的几个孩子,有样学样伸出手来,眯着眼吃着蜜饯,接受了李安的贿赂,便接受他的加入。
一群小孩儿,一人拿着个泥捏的动物,学着各种叫声,相互嬉戏,有点像后世小朋友拿玩具车,当做自己开车一样,推着沙土到处跑。
李安毕竟是大人心理,自然不会这种游戏,不屑的说:“这有什么好玩的……我有个好玩的游戏!你们玩不玩?”
“什么?”或许知道吃人嘴短,或许是对游戏渴望,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否决,积极的问道。
“‘斗鸡’玩过没?”见大家摇了摇头,李安露出笑容:“我教你们。”
“好呀!好呀……”
斗鸡,还有另一个称呼:撞拐子,双手扳腿与另一条腿膝盖上,成金鸡独立,与对方进行撞击,那一脚落得者为输,乃是力量和平衡性的较量。
咯咯咯……
孩子们笑作一团,想法发现了宝藏一样,对于这个新游戏很喜欢。
孩子友谊就是这么快,他们很快便玩闹一团,不过李安体弱,玩了一把,便坐下看他们玩,听着欢声笑语,多了几分生趣活力。
李安他们就餐酒肆对面,是个座三层的高楼,也是做酒楼生意的,不过雕梁画栋、丹楹刻桷,要比这边高档很多。
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昂首走进对面酒楼。
其中两个清秀者,李安一眼认出女扮男装,一人和他年纪相差不多,另一个应有十七八岁,她们上的二楼,依着窗边做了下来,通过窗子看着下面街道。
李安自觉洞彻一切,看透了她们的秘密,心中正得意着,自娱自乐。
随之,他搞怪之心大起,跑回酒肆之中,问掌柜的要了纸笔,不知写了些什么,之后低声嘱咐大柱,“等一会儿,他们下来了,你把这个送那位小姐姐。”
“啊!那人是女的?”
“不止一个,两人都是女人,此事一定记得啊!”李安嘱咐一句,嘴角咧开,露出一抹皎洁坏笑,好好捉弄她们一番。
自己发现她们的秘密,倘若不让她们知道,似乎觉得不够痛快。
“滚开!”
一声怒斥,将他拉回现实。
孩子们蹦蹦跳跳,不知不觉间到了路中间,一个书生正值此时经过,孩子无法保持平衡,便撞到他的身上,胡乱一抓,他衣服上留下几条指痕。
见小孩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手中还带着泥土,仿佛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书生愤怒一把将他推开。
小孩踉跄到底,穷人家孩子也皮实,当场便爬了起来,见衣着光彩的读书人,当即又跪于地上,低头不敢言语。
许是,从小被父母灌输思想,这种衣服好看的贵人,自己家招惹不起,小孩知道自己闯了天大的祸,所以此时异常的紧张,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文人最注重仪表,书生见衣衫脏了一团,顿时怒发冲冠,见那小孩低眉顺眼,拳脚本能想相加其上。
“住手!”
书生脚将落在孩子身上,李安急忙喊出声来,同时向那边赶来,将地上瑟瑟发抖的孩子拽开。
“你怎可动手打人,书都读狗肚子里了,还读书之人呢,真他娘的丢人!”
李安并非那个孩子,在他眼里,人可没有贵贱之分,见书生肆无忌惮打人,甚至一脸嫌弃厌恶的表情,当即气愤的骂了回去。
这句话,对于一名书生来说,可是莫大的侮辱,他气的是满脸通红,“当真是下贱之人,粗鄙!粗鄙不堪!”
听到旁边喝斥,书生下意识收住脚,见跑来一个瘦弱小孩,别一个小孩指着鼻子骂,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又要拳脚相向。
“张叔有人打我!”李安下意识护头,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