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中并非全是庸人,意识到点子扎手,相互之间有一定组织性,当刀光剑影连成一片,老兵们毕竟敌众我寡,也很不好受。
在高超的身手也挡不下所有人,终究还是有了落网之鱼的出现,有一杀手脱离战局,向树后孩提扑杀过来。
此时,杀手统领亦看准时机,双手持刃,径直冲向老兵背后真空地带。
冲入后方的杀手,甩动长刀,以破竹之势袭来,逼至树前,举刀跃起欲要斩下,一支利箭从侧面悄然飞来,不过杀手早有准备,扭动身体避过箭矢。
此刻抱着孩子的人,也拔出自己的兵器,一把特制的伞,伞面合着形同一把短枪。
躲过射雕手一箭,杀手来不及高兴,胸口猝然传来剧痛!杀手低头看去,一把伞抵在身前,伞顶尖锐似抢头,扎在自己胸口上,他瞪大眼睛,心有不甘倒地而亡。
杀手统领一个腾空,越过陷入酣战的老兵,正欲袭杀而来,白蜡枪的老人摆枪补救,黑暗处又一声弓响,暗箭从背后偷袭老人。
想必是那弓箭手,见射雕手弦上无了箭,才敢出来放冷箭,协助统领杀上前去。
但那弓箭手低估了对手,射雕手箭壶中还有一支箭,他极短时间内弯弓搭箭,嗖——箭矢击穿空气,收去了弓箭手的性命。
老人跃起的身形,在空中转身躲闪,以毫厘之差避过箭矢,背后衣衫被割裂,老人向下扎来的银枪,还是慢了半分,让杀手统领逃脱过去……
使枪老人欲追,杀手已经扑杀过来,一记流星锤径直飞来,地躺刀紧随其后,左右亦有一刀一剑斩来。
老人腾起后退,流星锤从颈间擦过,脚尚未着地,身体空中翻腾中,一招苍龙摆尾扎向地上,将地躺刀的杀手斜钉在地上,刀剑一齐落下,老人避过要害,后背留下一道伤口。
老人爆喝一声,白杆长枪如鞭一样,左右甩动迫开刀剑,长枪前挺,逼退流星锤杀手。
咚咚咚!
使双斧的汉子,向这边急速奔来,临近杀手统领时,一跃而起,魁梧的身形带着板斧,呼呼坠下。
汉子全力一击,连同本身的重量,饶是杀手统领这样的高手,也不敢硬接,如此便被挟住攻势,汉子落地后就势前滚,双斧如剪刀横切对方的腿,又将杀手统领逼退一步,这已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不然自己方位将会失守。
独臂老人趁机一剑袭来,再次将杀手统领逼退一步,退入杀手人群之中。
老汉含怒一枪横击,与杀手统领两道身影冲撞在一起,长枪如臂使指与双刀对憾,爆发出闪电般的光亮。
如此一番战场补救,防线得以保了下来。
无论怎样,一个高手的突然加入,施加了很大的压力,一时间,打乱了之前部署,有三名杀手杀至后方。
射雕手背上长弓,没了箭矢的弓,不及一根烧火棍好用,他拔出了腰间的短刀,诡异身法展现出来,与杀手纠缠在一起。
术业有专攻,他射术举世无双,手底功夫不能相齐并论,远不及浸淫此道的高手,他所习武功多以自保为主,极为难缠,两个杀手仿佛陷身泥潭,抽身不得。
抱孩子大汉功夫了得,但怀中绑着一个孩子,施展不开,在神射手的配合下,费了一番功夫,才解决掉这三个杀手。
神射手手中无箭,无以威慑暗处弓箭手,那弓箭手猖狂起来,片刻间,连发数支暗箭,几次险些重伤自己同伴,使朴刀的汉子,手臂上插着一支箭。
射雕手拾起箭矢,对方却又躲了起来,射雕手当即便恼了,“我去取他向上人头!”
若面对杀手统领这种高手,神雕手可能有些无力,但对付一个弓箭手,不在话下,同伴并没有拦他,暗处冷箭着实令人恼火。
射雕手平时与常人无异,跑动时才得意发现,他竟是个跛子,一脚重一脚浅的。
很快杀手一方,便尝到了冷箭的苦头,有这样一为射雕手,在外围掠阵,杀手颇感压力,或是被弓箭射死,或是躲避暗处箭矢,倒在交手的老兵刀下。
杀手如割韭菜一样,被一茬茬的收割,老兵们虽身上都有伤,拼起命来依然很猛,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
之前仿佛一根绷紧的弦,稍不留神随时可能断掉,如今已经游刃有余,不在会有杀手突破防线。
杀手统领独面老兵中任何一人,都有信心不落下风。
当他的对手将变成两个,他毫不犹豫转身要逃,被射雕手一招连珠箭,给困了下来,银枪老头追上前来,双斧汉子逼杀迫至。
他们乃是军中之人,最讲求配合与效率,可不会和你扯江湖道义,不像一群杀手乱作一团,之前那是敌众我寡,不得不独自抵挡一面。
双斧不断飞舞,抵挡统领双刀所有招式,那白蜡枪不愧百兵之贼的称号,每每在关键时刻出来咬他一口,若非他躲的迅速,第一枪就夺去了他的性命。
杀手统领对手增加到三个,力量足以轻易压垮他。
一柄朴刀出现在他身后,统领便没了退的空间,他曾想拉下朴刀汉子垫背,却没有那个机会,板斧长枪可不是吃素的,稍不留神当即取他小命,转身的机会都不给他。
杀手统领徒然胸口一痛,银枪刺入胸腔,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朴刀汉子见不到正面情形,趁杀手统领动作一顿,他一刀斩下对方的头颅。
杀手统领身死,所有杀手尽数倒下,林中的厮杀落幕。
“小奕没伤着吧?”独臂老头,顾不上自身的伤势,先关心起孩子的情况。
“伤倒是没伤到,但状态不是很好。”抱着小孩的汉子,低头看下孩子,满是忧虑的说。
独臂老人面色一变,快步上来搭了搭脉,情绪沉了下来,“得快些寻得神医才行,不然小奕怕是危矣。”
“小家伙一定要撑住呀!”看着孩童幼小的脸庞,老人心里不断祈祷,嘴上不禁念叨出来。
其余的人开始清理战场,就是俗称的补刀,无论死活上去补一刀。
这些杀手,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如此才能斩断所有线索,确保此后不被杀手打搅,小家伙的伤不能在耽搁了。
他们都是沙场上老人,清楚诈死偷袭最为致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老白,你看这个……”
使白蜡枪的老头,从杀手身上翻到一个令牌,递给一旁的独臂老人。
独臂老人姓白名川,曾是小孩爷爷的副将,这几人中他辈分、年龄最高的,大家都以他为尊。
“京里的东西……”接过手中令牌,白川前后翻看一番,下意识的说。
“我就说,这群杀手功夫很强,绝非一般江湖草莽。”
抱孩子的汉子自言自语,白蜡枪老人闻言双目一瞪,脸上布满怒意与杀气,“那还用说,定是京里某人派来的!”
“一飞咋了?有啥发现?”
使朴刀的那个狠人,名叫江一飞,忽然有人察觉,他情绪有点不对头,问道。
江一飞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柄精明短刀,刀身布满了花纹,典型大马士革刀特点,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这是老卫的!老卫他们……”
双斧汉子快步上前,一把夺了过来,看着刀柄上的记号,不愿置信,一拳拳头砸在树上,铁塔一般的汉子,落下泪来。
“没想到……当初没有死在沙场上,竟被这帮杂碎所害,老子恨呐!”
几个大汉也双眼含泪。
他们此行有十几个人,之前见杀手人多势众,担心被追上伤了孩子,所以选择兵分两路,由卫离等人引开杀手,他们带着孩子离开。那边并不一定会交手,凭卫离他们这些人,即便对上,全身而退没有问题。
不知那个环节出错?如今卫离生死未卜。
大家都乃习武之人,对武器的喜爱,不在美女之下,所以卫离有一把宝刀,大家都知道,平时他宝贝的很,从来都是刀不离身,别人想看一眼都不让。
杀手也出于此番心理,才将这把短刀揣在怀了,这刀能值不少钱不是。
“别乱想了,小离他们不见得有事了,刀先替他保留着,咱们一路留下记号,他们赶上来在还与他。”白蜡枪老人亦然老眼浑浊,也知道凶多吉少,拍拍双斧大汉的肩,嘴上依旧不愿承认。
“目前小奕的伤重要!李家对我等恩重如山,小奕乃李家唯一的血脉,不能让他在有闪失,不然大家就白牺牲了。”
白川安慰一番,命令道:“处理一下伤口!身后可能有人追杀,不可在陷入其中,得尽快离开此地。”
“咱得搞些马匹来,否则靠双腿赶路,那得赶到什么时候?”银枪老人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杀手能提前埋伏在此,必定有马。”神射手说。
“好!小羽你和一飞去寻马……”独臂老人下令,事情安排下去。
神射手名唤张羽,他们一行人中,只有他和抱着小孩的赵星,身上没有什么伤势,赵星要留下保护李奕,寻马的事安排给了他。
片刻后,林间一切杂音消失,虫鸣声也不知何时没了,丛林归于一片空静。
终于张羽他们二人,在不远外的山坳里,找到了三十多匹骏马,定是杀手藏匿在此的,他们一股脑全部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