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嘈杂震耳的音乐仿佛把整间酒吧都给笼罩了起来。
空气到处弥漫着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放肆地摇曳的身子,酒杯碰撞夹带着人群的高声吆喝。
看似杂乱却有张,只是灯红酒绿,扑所迷离,暧昧不尽的气息溢满四周。
董子衿最近在酒吧呆得比较勤,而且还呆得碗。
两天晚上都是呆到酒吧打烊,她才离开。
她选了个能目睹整个舞池的地方坐着,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裸露在外。
唇边咬着白烟,成圈成圈的烟雾不断充斥在她绝美的脸庞。
“有心事?”
詹江明轻柔的声音落下,手中的酒已然放到她面前。
“没有。”董子衿动人迷人地抖了抖烟头,唇角扬起的笑意像是能蛊惑人心。
“该不会是在那和尚那碰一鼻子灰吧?”詹江明开着玩笑,“还在纠缠他?”
董子衿没有说话。
原因是他却又不是他。
因为他那天晚上的一番话,竟让她有些恍惚。
倒不是因为什么,只是总禁不住胡思乱想,自己这些年走来,像是真的已经找不到从前的影子了。
“咳咳咳……”
董子衿少有地被浓烟呛得一阵猛咳,就连眼睛都有些发红。
“没事吧?”詹江明蹙了蹙眉,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脸色的变化。
“没事。”
董子衿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詹江明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语气十分不确定地呢喃,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对那男人动了心吧?”
洗手间内,
董子衿低头洗着手,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场噩梦般不断缠绕着她的大火,浓烟把她紧紧包围,她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书柜。
任凭她使劲吃奶的力气,书柜却不曾挪动分毫。
少年被烟雾熏得脸部发黑,书柜砸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地倒在地上。
董子衿倒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
自从那天下过一场冰雹之后,宁城的天气更是冷了不少。
似乎真的已经只逐渐步入萧萧寒风的深秋。
董子衿刚出酒吧,便遇见了段风泽,他怀里搂着个女人。
是个陌生的女人,穿着短款的毛绒大衣,下身短裙长靴,加上光腿神器,衬出身材极度丰满,垂着黄色大波浪,婀娜的身姿依偎在他怀里。
看来又换女朋友了。
董子衿淡淡瞥了一眼。
段风泽看见她松开了身旁的女人,掐着她下巴,低声在她耳边说,“回去等我。”
女人目光下意识看向董子衿,又乖又媚地嗔声,“好,那人家先回去了,你记得早点来。”
临走时,段风泽还不忘捏了下女人的圆臀。
“最近搬家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段风泽在面对董子衿的时候少了几分霸总对女人不屑一顾的气息。
他还是今天去了趟她原本住的地方才得知,她在前段时间搬家了。
他给她开了车门。
董子衿长腿优雅迈进,系着安全带淡淡道,“你这不就自然而然能知道么?”
段风泽蹙眉,虽然他早就习惯她这样。
但心底还是有些不爽。
而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董子衿有严重的失眠,不仅如此,她还认地,认床。
要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她根本不会轻易搬家。
虽然想知道原因,但段风泽很清楚,就算他问,她也未必会说。
“那今晚算是庆祝你新屋入伙,带上我上你家吃顿夜宵总行吧?”
段风泽没好气地说着,英俊的脸庞有几分怨妇的模样。
董子衿目光望向车外的风景,像是有些随意地搭话,“不用陪你女朋友?”
“吃完再陪也不碍事。”段风泽无所谓地说着,完了又补一句,“不陪也没事。”
毕竟没有女人有资格在他面前发脾气,除了董子衿。
段风泽长得不如路远彻那般清冷英挺的帅,也不如詹江明那妖孽的美,但五官还是端正,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帅哥。
加上他是段氏集团的总裁,有钱有势,不少女人都愿意围着他转。
所以他不缺女人。
对他来说,女人偶尔耍耍性子小作一下是情调,要是动真格,那她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
当然,还是那句话,董子衿除外。
见她没有再说话,段风泽瞥了她一眼,想问她关于路远彻的事情。
但又怕打破这份和谐。
忍了忍,他还是没有开口。
直到来到董子衿别墅外,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掠过时,他的身子才骤然一僵。
他似乎明白了董子衿此次搬家的目的。
与此同时,路远彻也看见了两人。
自那天冰雹天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路远彻这两天心底曾忍不住地飘过一个念头,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那天对她说的话太重,伤害到她。
或许是因为她那张脸长得像慧心吧,他心底多了几分数不清的内疚。
可如今见她大半夜又跟另外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回来时,路远彻对她那虚无缥缈的一丝怜悯之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风泽的目光跟路远彻碰撞上,强烈的敌意让路远彻的眸子紧了紧。
他面露讥讽,却是在自嘲,冷着脸想走。
董子衿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晚上好,路教授。”
她一身鹅黄色的厚针织长裙,外披了件纯白色的皮草大衣,身材修长,仪表端庄,偏偏一双狐狸精的眼眸显得格外地妩媚。
董子衿一向是个能看穿男人内心的人。
刚才路远彻看见段风泽时,眸光中分明掠过风雪俱灭的冷寂。
她全数捕捉在眼里。
“路教授好像不大愿意看见我带男人回家?”董子衿柳叶般的美貌柔媚诱人,双目荡漾着一波秋水,“你要是不喜欢,我立马让他滚。”
绵软娇柔的声音任凭哪个男人听了,谁不连骨子都一阵酥麻?
路远彻狠狠压低剑眉,盯着董子衿的目光露出隐忍。
他当真是糊涂!
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放浪。
她根本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