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的内容和莫如英梦到的一模一样,李叔也说话算话过来帮做饭。
终于能正式开工了。
“公主,奴婢也去吧。”
“不用,你把葭葭看好就行了,我还不知什么时辰回来,不用等我,一定锁好了门。”
“是。”
“把叫公主的毛病改改,哪时当着外人的面说走了嘴,”
“奴婢习惯了,改不了。”
“奴婢也不许说了。”
“奴婢……我听您的就是。”
莫如英极不喜欢卑微的自贬身份的敬称,琪琪整天这么叫,好像一次不叫她就能砍了她脑袋似的。虽然这是古代的规矩,但仅限于皇宫,在村里就免了吧。
琪琪这回没逃得过葭葭的哭嚎。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个年纪稍长的大哥从东到西钉上木签子,平均分出距离拉上麻绳。
“这麻绳不行,太细了,还有啊,对了,我把这茬忘了。”
两大哥给她说的懵圈。
莫如英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修整之后把“正在施工,请绕行”刻了上去,用的字体飘逸有力,还刻了一些花花草草,虽然没有色彩,但也栩栩如生。
严翠:“莫姑娘回家看看孩子吧,这有我们就行。”
“石板一定要立好了,有一百斤呢。”
“知道了,这事好办,大嫂保证不会出问题。”
说来奇怪,自从那天给了她手抄书,就没见过江雨墨,只是晚上能听到隔壁关门的动静,很早能看到他烟囱冒出来的炊烟,她没空过去,他便也不来找。
莫如英听到一声鸡鸣,就知道又该起来了,刚穿好了衣服,突然听到几声鞭炮,她想不知谁家娶媳妇了。
严翠敲了敲门,“莫姑娘,你起来了吗?”
“没事,你进来吧。”
“我着急,就不进屋了,我跟你说一声,今天不能去赶工了,我小姑明天出嫁,今天是流水席,我得过去帮忙。”
“今天两家办喜事呢?”
“只有我小姑,别人没听说。”
“啊,你小姑是韩秋水?”
“你认识我小姑啊,一起去吧,带上孩子,改善改善伙食。”
莫如英想,去了要随份子钱,哪是改善伙食那么简单的。
“修路那边比较着急,我就不去了。”
“也不能你自己在那修。”
“你们都去随礼?”
“对啊。”
“帮忙,有没有报酬?”
“没有。不过,菜可以随便拿,有大嫂,保证你吃不了亏。”
“那,我拿多少合适?”
“我们这不兴拿银子,拿礼品就行了,你去镇里,花两个钱买点喜庆的拿去,比银子好看。”
那也不能买的太寒酸,莫如英还是挑了又选,最后买了两块玉,一刻“常比翼”,一刻“白头誓”。
玉价值不菲,但卖玉之人不识货,还妄想把她狠宰一把,结果只花了一百文就买回来了。
韩秋水双手接过来,看样子是特别喜欢的,说了好几声谢谢,把莫如英安排到棚子里头,同桌的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媳妇,有的抱着孩子。
韩秋水听莫如英是来帮忙的有些诧异,一个两块玉都买得起的人,赚这两个钱干什么。
宾朋这边声音嘈杂,人闲着的时候聊点什么就说不出过日子话,莫如英被问了几句她不爱回答的问题就溜去了后厨。大师傅和落忙的人忙的不可开交,话题也都围绕菜式搭配和装盘,听口音大厨是外地人,很健谈的伯伯,就凭一轮又一轮的菜上来,空盘很快就端下来,就足以见得大师傅的厨艺有多强。
不过,事实证明,莫如英还是太单纯了。
“啊,累死我了。”莫如英捶了捶腰,接过来六个盘子,端两个,胳膊各放两个,刚放上桌,十双筷子就都朝着酥皮肘子凑了过来,一眨眼就剩了两根骨头。
莫如英怀疑她在桌上一口都吃不到。
她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日中之后,才终于轮到他们坐下来,吃的也都是剩下的了,不过仍然都是硬菜,借来的椅子和凳子都送了回去,莫如英这些端盘子的只能站着吃。
她到跟前才想起来还没洗手,洗完回来,一只鸡就只剩了脑袋。
骨头都没剩?!
她敛了敛诧异的神色:“大师傅呢,他回去了?”
“还没过来,在收拾吧,你关心就去看看。”
莫如英听出这小伙子的言外之意了,不过她貌似没有得罪他,不就是他不同意修路劝了几句也不至于得罪他吧。
“对啊,我关心他,我还要认他做干爹呢!”
“噗!”
厨房传来一阵剧烈的呛咳。
莫如英颇有些殷勤的过去,一边还喊着伯伯,“伯伯”喝了两口她递过来的水,又被她一声干爹叫的呛地鼻涕眼泪往外冒。
“是晚辈冒昧了,对不起,我应该跟您商量,不过您放心,我不是图您的钱。”
“你还不如图我的钱。”
“伯伯您说什么。”
“去吃吧,我没事了。”
“不行。”莫如英颇有些固执,“我就想认您干爹,你不同意也得告诉我一个理由。”
“莫如英,这算不算理由。”
“如英没听……明白?!”
村西头都听到了莫如英一声高八度的尖叫。
莫如英表示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她回忆今天来从和这位伯伯打招呼开始,她就丝毫没想到,他的声音和面孔,不就是一个半百左右的伯伯吗?
但她忽略掉了伯伯也是个碎嘴。
比如,她把两个肉丝菜拿起来,看起来真的像,但配菜不同,这伯伯盛出拔丝地瓜,过来好一番“指导”。
她怎么就没听出来。
伯伯,就算了,她还要认干爹。
她当真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一座冲天楼阁。
没脸见人了。
“莫姑娘,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咋了!”
严翠说不出来,只是过来拉莫如英的手往出跑,两个人到了施工路口,倒塌的石板旁边躺着一个男子,一脸血。
原来这男子也对石雕有兴趣,围着看来着,也不知怎么搞的就给碰倒了。
碰倒砸了腿,脑袋怎么回事?
莫如英严厉警告不许任何人过来,让严翠帮忙找车,严翠还没回来,江雨墨就赶着驴车过来了,莫如英那阵尴尬的感觉还在,和他一起把男子抬上车,男子的妻子跑了过来,是那泼尿的女人,她没哭没闹上了马车,孩子也挺安静,捂的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孩女孩,眼睛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