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里,三十岁的上尉管理员马全和一位姑娘忙得不可开交,一个往各屋送竹壳暖瓶,一个抱着大摞军毯在楼道里跑。
一位上校把***这群大学生领到二楼,交给了马全。
马全天生的一张笑脸儿,不笑也带三分笑。他精力充沛,手不停,脚不停,嘴也不停,接过两件行李,领人就走,“好嘞,交给我啦!这四位住208,来来,你们三位跟我来,就住212!”
这间宿舍里摆着四张单人木床,四把木椅子,还有四个白漆床头柜。那位姑娘正往床上铺军毯。
马全的嘴巴一直没停,“我叫马全,骑马的马;全呢,就是全体同志的吃喝拉撒睡全归我管。官儿不大,上尉管理员。”
***三人各占一张床,解着行李,都被马全逗笑了。有人往空着的那张床上放东西,被马全制止,“这可不行,马上还来一位哪。咱们研究院条件有限,你们不知道,这儿原先是个职工医院,他们搬到新楼里去啦,咱们谭主任拿着聂帅的亲笔信,找到北京市委,才把这个大院要过来。小伙子们好好干,出了成绩咱也盖大高楼!对啦,你们三位也通个姓名啊。”
“我叫***。”
“范志强。”
“我是吴为民。”
马全随身带着花名册,听一个,在上面画个圈儿,“没错儿,都是二十五岁的王老五——王老五哇好命苦,今年活到二十五,裤子破了自己补!”
刚铺完军毯的那个姑娘,“噗哧”一笑,跑出去了。
“你们不认识她吧?”马全又说开了,“她叫谭爱军,是谭主任的大闺女,北京航空学院的大学生,知道我马全忙得脚丫子朝天,人家才到这儿来义务劳动的!”
吴为民问,“谭主任是谁?”
马全翘起大拇指,“二万五千里长征走过来的一员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