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是她父君身边相伴多年的人了,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了丝竹仙官,早就已经成为了整个天界不成问的规定。
天落也不是不懂好赖的人,果然说话的语气客气了不少:“丝竹仙官,还是劳烦您进去和我父君说一声,他向来最为宠爱我,怎么会不愿意让我进去呢?”
丝竹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小丫头自己也惹不起,脾气大的很,可是天君那边事情的确更为紧急,只能硬着头皮哄了这个小丫头了。
“公主,你是天君唯一的女儿,他自然对你是最为宠爱,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里面的不仅仅是天君一个人,也不是平时参见的众位前辈,这次天界恐有大事发生啊!”丝竹的表情很是恳切。
天落向来就不吃这一套:“天界都说过多少次有大事发生了,可哪一次不是不了了之,再说了就算出了事又能如何,还有乐宸在呢,你快让我进去!”
说着就要往里冲,丝竹吓坏了一把拉住天落往回拉。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想来公主平常都十分听话,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不通情理呢?”
“丝竹仙官你不明白,这可能是我今后最为重要的事情了,我必须要见父君,我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天落眼里都是坚定的神色,仔细一看甚至有些许微弱的泪光。
一时之间,丝竹算是明白了,这丫头这样怕是为了君乐宸那小子,丝竹叹了口气,情爱之事生来就是害人的,想明白这一点,他知道怎么拦都拦不住,便松开了手。
天落直直的冲进了天宫里,刚打开门,正殿之上,一股威严的气息迎面而来,天君正坐于主位之上。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什么时候我不是让丝竹拦住你了吗,他人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如此冒失,天君的脸色有些不善。
天落“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天君面前:“父君,儿臣有事想要见您,若非是重要之事,儿臣怎会如此不知轻重,还请父君给儿臣一点时间。”
说着,她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却还是十分要强的忍着泪水,跪在地上直视着天君威严的眼睛。
“胡闹!我平日里是十分宠爱你,可也十分仔细的教过你礼数,你如今行事倒是越发放肆了!”看着她的样子,天君有些心软,可是面前还有外人在。
天落直直的叩首,双手附于额前,行叩拜之礼表示自己的决心。
天君只能尴尬的看了一眼殿上的众位仙家:“还请诸位先行回去,稍后我让丝竹亲自前去邀请,今日之事是本天君教子无方,让诸位见笑了。”
众仙自然也知道这不是该久留的时候,纷纷起身告辞,走之前还不忘说几句客套话。
“公主尚且年幼……”
“无碍无碍,看这样子公主的事要紧,说不定真的是急事……”
“天君注意身体,不要和孩子计较……”
好不容易应付走了这群人,天君不禁有些头疼,脸色越发不好。
“行了,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不知礼数的跑进来!不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今天这事情定是没完!”天君冲着跪着的天落怒吼。
天落抬起头,脸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父君……父君,儿臣求父君,求父君给孩子纸条明路,求您赐婚。”
她不想等了,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了。
毕竟是自己宠爱的多年的孩子,看她哭成这样难免有些心疼:“起来,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才多大赐什么婚!”
说着起身想要把她拉起来。
天落躲开天君的手,仍然跪在地上:“父君,若是父君不答应儿臣便一直跪着。”
“你倒是和我说你看上谁了?只要合适,父君怎么会不同意呢?”天君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倔。
天落闭了闭眼睛,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女儿请父君赐婚乐宸神君,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荒唐!”一听到天落的话,天君的脑子嗡的一声,短暂的空白后就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天君指了指跪着的女儿:“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可能,你不是不知道自打乐宸成年之后,父君是一防再防从不让他身边出现任何的女子,不就是为了天选之事吗?他的女人只能是南隅之山的凤忆容!”
“凭什么!”
“就凭她是凤族唯一的白凤,天凤血脉,她是注定要和君乐宸在一起的人,你能奈她何?要怪就怪你不是凤族的人!”天君一拂袖转过身去,语气中满是怒火。
荒唐,他防了半天竟然忘了也把自己的女儿挡了,原以为两个孩子接触不多不会有问题,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乐宸那孩子的意思啊!
“父君,你以为我不想吗?当我知道乐宸是天龙血脉的时候我有多后悔我不是凤族的人!”
“你大逆不道!为了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血统你都肯改,滚出去!”
“哈哈,”天落站起身来,仰头一笑,“你说我大逆不道?父君,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以为我也不知道吗,你那么羡慕圣神,不过也是因为他是父神的儿子,你不是,哪怕是坐上天君的位置又如何,失了自己的女人,毁了自己一个家!”
“住口,滚出去!你给我好好反省,决不许踏出你的宫殿一步,滚出去!”
天君暴怒,一时之间没忍住,直接用自身的仙气释放出来,气波瞬间攻击到天落身上。
“啊!”天落一时没注意,直接被震飞,猛烈的撞击之后躺倒在地上,嘴中吐出一口鲜血。
门外的丝竹应声而来,赶忙护在天落面前:“天君,你冷静一下,他是你女儿,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话音刚落,天君脸上的怒火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
“呵呵,他怎么会记得我是他女儿,他的心里装的就是他这个天君之位,为了稳固自己,一个女儿算的了什么,从今日起,我绝不踏出天宁宫一步,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