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寂静的可怕,睡梦中的凤忆容有些不太安稳,果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乐医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
凤忆容觉得有些奇怪,走过去,看着他注视的方向看了一下:“怎么了?是有人来了吗,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说着还推搡了他一把。
乐医这才回过神来,冲着她一笑:“没事,就是突然思索点事情,有一味药的药引想不起来了,你怎么起来了?”
听他这么说,凤忆容也放下心来,摆了摆手:“没啥好睡的,突然有些不踏实就起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仙童再次跑了进来,脸上有些许的慌张:“神君,天君宴饮,四方神仙都会到场,恐怕是关于小殿下和乐宸神君的事情。”
乐医脸上一僵,回过头去看凤忆容,她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这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呢?
仙童吞吞吐吐地接着说:“那个……神君,天君指名了要您一同前往,说是介绍您给众位仙家。”
这是什么意思?乐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怕是当日父神祭祀的时候,这小丫头无意间的举动让天君这老头子有了防范之心,不敢动凤忆容倒拿着他开刀了!
“如果我说受了重伤不能前往,会怎么样?”乐医皱了皱眉头。
凤忆容看向他:“你这叫说的什么话?明明人家仙童都说了,是天君指名让你去,再说了你去哪受个重伤?”
“其实我去不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我明白你和君乐宸是命中注定的关系,不让我打心思罢了,至于介绍我,我当了这么多年神君却不被人熟知,这是嘲讽。”
乐医挥了挥袖子,示意仙童可以离开了。
凤忆容是个聪明人,她之前是不明白乐医的处境,如今看来,是天君根本放不下仇恨,拿乐医作为一个展现他宽宏大量的幌子。
如此一来,他十分可悲。
想明白了,凤忆容也不再想劝乐医:“如果你需要一个把你打成重伤的人,那你可以找我,我或许还能手下留情。”
被她的话逗笑,乐医的心情好了不少:“算了,我去就是了,当日可有你师父在场,我不去,你可能平静的待在众仙面前吗?”
凤忆容一时静在那里,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拒绝。
看她的样子,乐医算是明白了,本是试探的意思,只是结果不是他所想的那种而已。
凤忆容一向喜欢热闹,可是绝对不是眼前这种尴尬的宴饮,这是高一级的能力者,对于低一级的人进行的压制。
“走吧,有我陪你呢。”乐医轻声开口,悄悄碰了碰凤忆容的手,让她安心一些。
凤忆容深呼吸了一下,暗自安抚了一下自己碰碰乱跳的小心脏,淡定,淡定,咱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刚一露面,众仙自动起身行礼:“恭迎小殿下。”
凤忆容微微点头,然后恭恭敬敬的给天君行了个礼,天君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呵呵,不错,这丫头如今是越来越有礼数了。”
等她一起身,丝竹仙官便上前引导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凤忆容一抬头,正好望进君乐宸的眼里。
今日他的着装似乎有些不同,往日喜好素白衣衫的他如今却是一袭淡蓝,衬托的他皮肤更加白皙,不知他究竟做了多久,眼中甚至有些迷离,许是酒喝的太多了。
正在愣神之际,乐医不动声色的碰了碰她:“赶紧坐下吧,众仙都等着你呢!”
她回头一看,果然,位分高的人没坐下,他们都不敢坐。
“歌舞起!”
众位舞女纷纷现身,舞女多是众位仙家的女儿,姿色也是万里挑一,五步之间,不时引来些许赞叹。
凤忆容只是自顾自的喝起面前的酒,许是见过的人多了,如今竟没有一丝波澜。
“行了,少喝点,一个女人喝那么多酒不好,小心失了分寸。”乐医实在看不下去了,身边的低气压怎么就这么弥漫呢?
凤忆容点点头,余光却离不开一旁的君乐宸,他已经连续喝了好多了,怕是也有烦心的事情。
反观君乐宸,淡定自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一旁自然有人看出来了,揪过一边的人小声议论着:“我怎么觉着今日的情况不对呢?往常着小殿下怕是一直黏着这位神君的,如今怎么反倒和乐医神君亲近起来了呢?”
“你没见父神祭祀吗?父神祭祀上,小殿下可是公然教训了那两个私下议论乐医神君的人,这两人怕是有情了!”
另一人立马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不是说天凤血脉和天龙血脉是命中注定的吗?难不成要破了这个规矩?”
两人的声音不小,凤忆容自然是听见了,首先是她根本对乐医没有那个意思,可是君乐宸是怎么想的呢?
丝竹仙官偷偷靠近凤忆容,在凤忆容耳边问话:“你们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别说别人看出来不对了,我都觉得尴尬,你是不是做什么事了?”
凤忆容本来还觉得有点愧疚,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火气蹭的涨了上来:“我能做错什么事啊?我就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也就是他天天冷脸对着我,我还非得凑上去笑给他看!”
她凤忆容什么时候那么窝囊过!
“不过就是礼数的问题,我不就是在父神祭祀上跟那两个上仙动手了吗?”凤忆容嘟嘟囔囔的开口。
丝竹叹了一口气,劝解道:“别怪我不向着你,你知不知道,当天天君回了天宫以后发了多大的火气,他一向忌惮你父君,你那天似乎莽撞了一些。”
莽撞了一些?凤忆容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在众仙面前动手不对,可是似乎忽略了那天天君的神情,如此想来,若是天落在她面前放肆,她心里怕是也不会好受,更何况是天落的女儿放肆呢?
这个比方打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