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乐宸的关注点可从来不放在这些无聊的东西上面:“丝竹仙官,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话?为什么这一次天君突然决定要让乐医一同参与父神祭祀呢?”
这一点自然也是乐医心中的疑点。
还没等他问话,丝竹便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再说,你们两个这么大的目标放在外面,难免不会有人说些什么闲话!”
凤忆容虽然不明白他们的内容,也是觉得这个地方容易隔墙有耳,便前面去引了路。
她的“小树洞”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都很合乎大体,一看就会觉得主人其实是个自律性极强的人。
“师父喝茶,我泡茶的手法还是父君教的。”说着,凤忆容将茶杯送到君乐宸手中。
一旁的乐医心里更不是滋味:“不是,你这也差别待遇啊?我好不容易来这么一次,你这态度实在是伤我的心啊!”
凤忆容随意的摆了摆手,没空看他:“什么差别待遇,你面前这不是还有呢吗,自己倒还不会啊!”
还没等乐医开口,一旁的丝竹仙官倒是很自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乐医神君,小容儿对你不错了,我来的时候连茶水都没有。”
不知为何,乐医听着这话,仿佛同样看到了自己来时的场景,如果今日不是君乐宸陪同,恐怕他也没有喝茶的份吧?
想到这里,乐医迅速出手抢过了剩余的茶水,开玩笑,下一次说不定连这个都没了~
凤忆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君乐宸,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丝竹仙官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这也是前几日我过来南隅之山的时候天君突然要我传达的消息,至于具体原因,我根本没有面见过天君。”
“也就是说这个消息有可能是天君临时想起来的?”乐医抬起头看着丝竹仙官。
君乐宸皱了皱眉:“天君一向对乐医有所戒备,这种事情可信度不高,无论如何,我要去天宫一趟,还是亲自和天君说清楚比较好。”
丝竹倒是没有君乐宸想的那么多:“乐宸神君,我常年陪伴在天君身边,这种事情我又何尝没有想过,但是做神仙的总要有学会装糊涂的事情。”
他的话太委婉,可是乐医却很清楚他的意思,他的存在,又何尝不是天君一直在装糊涂。
难道他说让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他去吗?不知为何君乐宸有些担心乐医的安危。
反观乐医倒是十分安心,无论如何,他是魔君之子的事情是很多老一辈的神仙都知道的,他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对他做什么。
“这一次我劝你糊涂,是因为,我考虑到乐医的神君位置,你也知道唯一一个和你并列的神君名分,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个空头虚壳,这一次的事情对于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丝竹静静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茶水,缓缓的将茶水洒落在地上。
君乐宸点点头:“多谢仙官提醒,乐宸明白了。”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小辈们不知道乐医的身份,那些小上仙因为知道乐医的身份向来不把他这个神君放在眼里,如今是让他有扬名的机会。
凤忆容不明白,摇了摇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君乐宸拍了拍她的头:“你不必明白这些,和你没有关系,不过是我们之间商议的一些话题罢了。”
说着,抬头给了丝竹一个眼色,丝竹也明白,不再开口。
魔界之中,小久躺在床上格外的不安分,记忆里的一切似乎都清晰明朗了起来,不知为何,那个自己是如此的陌生。
魔萨一直守护在她身旁,不敢离开半步,魔君知道他们回来的目的,小久随时会有危险。
“不要!”小久一声惊叫,随即坐起身来。
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嘴唇发白,额头上也全是汗水。
看她目前的状态魔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悄悄的送上一块手帕。
“魔萨,那次我回魔界你在哪?”小久看着魔萨的眼睛,心中一片空虚。
被问起的魔萨心里一跳,立刻紧张起来,嗫嚅着却仍然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小久似乎是怕他说出什么来,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没事了,不用说了,是我疑心太重,魔君没有为难你吧?”
魔萨点了点头:“魔君说等你醒了他希望见你一面,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好。”小久起身。
出门的一刻,魔萨最终还是开口:“小久,你可还记得大皇子说过的话?”
小久的身体一僵。
“记住不要答应魔君任何事情,你若胆敢背叛我,永生不见!”
“小久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绝不会背叛神君,否则,堕入魔道永生不复轮回。”
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我记得。”而且我会永远记得。
魔君殿上,小久跪的端端正正:“小久前来请罪,二皇子的事情,请魔君责罚。”他一向最看重这个二儿子,想必不杀了自己,他都不能泄愤。
早知道会有这一出,看来这个姑娘是把之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这个倒是能看出点利用价值,若是日后好生教导,是个可用之才。
“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魔君脸上是不常见的笑容,看的小久很是慎得慌。
“多谢魔君记挂,已没有任何不适。”
“你可知就算是你直接杀了我的二皇子我也不会怪你?我记挂的可一直是我的乐医,也不知道他在天界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小久有些惊讶,抬头看向魔君,可此时的魔君脸上却是真正的一种从内而外的孤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啊切!”
南隅之山,乐医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嗯,这天似乎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