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原来是这么用的,这是凤忆容第一次明白,因为果然安静多了。
她的行为让身后的两人都惊讶了一把,乐医没想到她会为了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微微勾起嘴角,心情果然没那么压抑了。
君乐宸可不这么想,眉头紧锁,碍于场合没有开口,只是凤忆容的行为似乎欠妥当。
众仙受到了惊吓,想来这个小殿下就是个泼皮性子,他们也不好造次,在场跪着的,那些位分高的人,此刻也只是沉默。
“如此肃清的场面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不知何时天君已经站在天宫门外了,“小殿下颇有当年圣神的风范。”
凤忆容还没反应过来,君乐宸已经先她一步跪下行礼:“乐宸给天君行礼。”一旁的乐医也紧跟着跪下,顺手还拉了凤忆容一把。
凤忆容刚要行礼,天君急忙开口:“小殿下不必行礼了,这次父神祭祀也是天界为你而贺的成人礼,寿星自然最为贵重。”
还没等凤忆容开口,跪着的君乐宸立刻出声:“凤忆容,跪下!”语气中颇有怒气的意味,几乎下意识的凤忆容直接跪下。
“刚才是晚辈鲁莽,望天君念在晚辈尚且年幼,请天君恕罪。”凤忆容低垂着头,表面上是向天君认错,心里想的却是君乐宸,他应该是生气了。
天君点了点头,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呵呵,小殿下言重了,难免的事情,更何况你在东行阁住,自然也和乐医神君关系近些,不怪你。”
听他这么说,君乐宸悬起来的心才落回原地,天君一向心眼小,凤忆容又自视清高,如果刚才没有认错,怕是会把罪责怪在乐医身上。
“行了,现在没事了,众仙平身,还请乐宸神君和小殿下换上朝服。”天君上前,对着二人拱手行了个礼。
瞬间,凤忆容随身携带的“小圆球”里迸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一身金白两色相间的朝服直接展现在凤忆容身上。
金光万丈,映衬之下是绝美容颜,一般女子穿起金色只会显得柔美随和,或许是凤忆容略带英气的眉目,竟然显得整个人有些君临天下的贵气。
“师父……”
君乐宸看着凤忆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心里怪异的感觉,猛然间竟有“我家有徒初长成”的错觉。
随着天君的挥手之间,君乐宸也早已更换朝服,乌黑的墨发高高盘起,金色的发冠紧束其中,眉头微蹙,眼中似有万丈星河,嘴角是淡漠的疏离。
君乐宸握紧凤忆容的手,轻轻在她的耳畔低语:“放心,我陪你走。”
侧首,身旁的他眉目如炬,多年以后,凤忆容似乎只对这句话格外的记忆深刻。
一百二十台高阶,最后一层,君乐宸不能再往前走了。
看了她一眼,君乐宸跪地行君臣之礼:“东行阁天龙血脉君乐宸,请小殿下替众仙行父神祭祀之礼。”
凤忆容心里不停的打鼓,她的手心是一层冷汗,此刻君乐宸放手,更是觉得有些孤立无援。
闭了闭眼,凤忆容想清楚了:“早死晚死都得死,父神也算是她亲爷爷,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登上高台,回首之时,四海八荒尽收眼底。
下意识的,凤忆容凭着记忆中的东西单膝跪地:“父神在上,孙儿凤忆容此承天凤血脉,必不辱使命,如今成人,特来祭祀,望父神在上,佑我四海八荒,福泽万年!”
众仙跪拜。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众仙纷纷起身,天君只是简单的陈述了几句教导小辈的话,便各自散了,只剩下如今高台之上的二人。
乐医想上前去找凤忆容和君乐宸,可是天君就在眼前,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天君可有事情要吩咐?”乐医上前,主动开口询问。
天君轻蔑的笑了笑:“乐医,做人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天空血脉你接近就算了,乐宸那孩子自有分寸,如果你借着他的关系敢去接近天凤血脉,怕是圣神也不同意。”
乐医猛地抬头,直视天君,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是气血上涌,天君这老头一点都不糊涂,似乎是什么都能看透的样子。
想到这里,乐医勾唇一笑:“天君说的话,乐医听不懂,还请天君明示。”
“我不管你如何接近天凤血脉,若是敢有逆天而为的想法,必除之!”
乐医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心中沉甸甸的,似乎被什么填满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抬头看向君乐宸和凤忆容的方向,怎么会这么刺眼?
一抹苍白的笑挂在他的嘴角。
高台之上却是另外的场景,君乐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你是要站到什么时候?”
“我只是觉得这里的风景似乎是真的不错……”
“那你慢慢欣赏,为师年岁已大就先回去了。”
凤忆容厥眉:“师父,你腿软吗?”
君乐宸摇摇头:“没有啊!”
“可是我腿软了,我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也太高了吧?我不敢下去!”
“……你可是个上仙,你不会直接瞬移下去吗?”
“我忘了。”说着凤忆容直接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第二天,凤忆容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是一脸焦急的小久。
“小容儿,听乐宸神君说你晕倒了,我都快吓死了,不过你可真是一站成名!”
凤忆容皱眉:“什么意思?”
小久笑笑:“如今整个天界的人都在传,说是你作为父神的孙辈哀思过度,久久站在父神面前不肯离开,最终晕倒才算作罢。”
“什么?是哪个胡说八道的跟他们这么说的啊,这是从哪传出来的!”凤忆容睁大了双眼,这个天界是多久没有整顿过了,简直是胡思乱想!
小久嗫嚅了一下:“好像是你师父……”
“我师父……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