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过后,李承轩还意犹未尽,只是他不敢再过分了。见低头的青衣双耳泛红,他不由得嘴角上扬。再等两年,他就可以娶到心心念念的人了。
只是没想到李承轩这一去,二人再次相见已经是在皇城。
原本李承轩每隔一个月就会到湘城,可这一次足足等了两个月还不见人影,青衣心里有些着急,担心他出了事。
爹爹这边收到消息,如今朝廷动荡,皇上重病,朝堂上人心惶惶,虽有太子,可端王势力不容小觑,朝中多数大臣已经在他的阵营。
若说他有所行动还好,可偏偏他什么事都不做,这让皇后有些坐立不安,生怕他有什么阴谋。
青衣只觉得又庆幸又担忧,庆幸的是爹爹虽手握重兵,可是远在湘城,不用参与他们的皇权之争,担忧的却是李承轩。
一晃到了冬日,大雪纷飞,皇上驾崩,举国同哀。太子顺利登基,而端王沈云卿成了威震天下的摄政王。
摄政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上无能,简直是对新帝的侮辱。
在收到这个消息的同时,一道圣旨也到了湘城的上官府。
“镇国大将军上官廷接旨。”传旨的人是一个官宦,声音极为尖细。
上官廷携所有家眷跪拜接旨。
上面的大概内容是新帝登基,召他们回京,半月后起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无非是新皇想拉拢爹爹一同对抗摄政王。
只是想到幼年是沈云卿在将军府住过一段时间,爹爹会帮助新皇吗?青衣不由自主的看了上官廷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若真的可以,她还是宁愿一直住在湘城,之前不用被卷进皇家的是非。
在回皇城的前一夜里,青衣见上官廷一人独坐凉亭内自饮自酌,凉亭外还积雪覆盖,外面大雪纷飞,于是她走了过去。
“爹,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一人在这里喝酒?”看的出来上官廷有心事,青衣开口,语气中满满的关心。
“明日就要回皇城了,有些睡不着,喝点酒倒也不冷了。”看了看青衣来的方向又道“刚从钰儿那里回来?”
“嗯,钰儿有东西落在我那里了,给他送去。”青衣边说边坐了下来,上官廷‘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喝完一杯又要斟满,却被青衣挡住了。
“今日就少喝一些,明日一大早就要走,当心起不来。”见他不再倒酒,青衣又道:“这时候皇上传旨召回,怕也不止是回去那么简单,爹可有什么打算?”
闻言,上官廷无奈的笑出声:“连你都明白的事,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见机行事吧。”
“听爹的意思,是打算两边都不站?”青衣问道。
只见他点头,似乎有些为难。
“皇后…应该说是太后,她曾有一个嫡亲的兄长,当年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自己却死在乱箭之中。”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有些哀伤,这应该是他不愿意回忆的事,青衣知道,爹爹是最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可这欠的,是一条命,可她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那年你还未出生,我跟你娘还没有成亲,而云卿,自小都叫我师父,若是他们真的水火不容,倒真是左右为难。”
上官廷虽说的不是很清楚,可青衣还是明白的大概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爹爹跟他们之间居然还有一段纠葛。
她知道皇后是太傅的女儿,原是在朝堂上可呼风唤雨,后来…自从沈云卿回来,太傅便慢慢失势,以前没有过多的留意,如今仔细想起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若说中立也没不好,爹爹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地位举足轻重,况且她一个,爹爹这半生戎马,为的不是谁做皇帝,而是百姓安居乐业。
当沈云卿知道皇上下旨召回上官廷时,上官廷一家已经出发了一日,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原本从湘城到皇城快马只需要几日,这次月半月有余,也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就是害怕他阻拦。
没想到一时疏忽,还是让上官家卷入这皇家的纷争。
在上官家回到皇城的时候,大雪已经停了,晴空万里,国丧也已经过去。
当年走的时候只带走了贴身伺候的,还有沈云卿送的厨娘,其余的人都还留在将军府,如今一看,都是熟悉的面孔。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值红梅盛开,还没进去,就闻到从里面飘出来的花香。走近一看,还多了几棵树,她走的时候并没有的。
回头疑惑的看了看翎儿,只见翎儿笑道“小姐,这是海棠花,你不是说要在院子里种上几棵吗,这事我跟世子说了说,没想到他竟做的这般好。”
说到李承轩,青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快一年没见到,也不知道他变了没有。
如今正值深冬,海棠光秃秃的,不过从树枝上来看,照顾的是极好的。
推开房门进去,惹来栖梧的一阵惊呼声,原以为出了什么事,青衣跟翎儿赶紧跟着进去。
只见里面并无异常,与离开时一模一样,一尘不染,一看就是每日都在打扫。
“怎么了?”青衣问道。
栖梧摇了摇头,感叹道:“没想到你在这里住的地方这么大,比湘城的大了不止一倍吧。”
翎儿道:“这是自然,小姐可是将军跟夫人的掌上明珠,一切都得按着好得来。”
下人们端来了火炉,屋内顿时暖和了不少,翎儿跟栖梧说话,青衣自顾回了自己的闺房,在一个柜子上面有一个小盒子。
青衣自己踩着凳子将它拿了下来,那是几年前李承轩给她的,是一株上好的人参,放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坏了没。
当她打开的时候,人参还好好的躺在里面,顿时安心了不少。
得到消息的李承轩匆匆赶来,一同而来的还有岭南侯夫妇,只是李承轩却径直走到青衣所住的院子。
听说青衣在闺房,李承轩是想进又不敢进,最后只好让翎儿进来通传。
当翎儿进来的时候只看见青衣在对着人参发呆。
翎儿打趣道:“小姐别对着人参发呆了,若是想,怎么不见见真人?”
青衣小脸一红,将东西收了起来,只是将盒子盖上,又听翎儿道:“世子来了。”闻言,青衣突然看着翎儿。
“你说什么?”
“我说世子来了呀。”
原以为青衣会匆忙跑出去,谁知道她先跑到镜子面前,仔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总觉得哪里不妥,这么久没见,竟觉得有些紧张了,果真是女为悦己者容。
出去时,只见一身穿白衣的男子背对着她,还是熟悉的身影。
“承轩。”她轻轻唤了一声。
背对着她的男子转过身来,面带笑意,一句话没说就走过来将青衣抱在怀里。
也不顾周围还有许多下人,青衣想要推开他,可是根本推不动,倒是翎儿跟栖梧识趣,赶紧将所有的人带了出去,久久之后,李承轩才松开手。
“青衣,这么久没见,你可知我有多想你。”两人虽是松开了,可是他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她,生怕一松手,青衣就不见了。
这时青衣才抬头看着他,只见他下巴长了胡须,只是一点点,想必是忙的没空剃吧,手不自觉的摸上去,原以为她会说什么煽情的话,结果只说了一句“这胡须挺扎手的。”这让李承轩有些哭笑不得。
按住停在他脸上的小手,仔细的蹭着,温声道:“要不青衣帮我剃了?”
青衣摇头“这个我可不会,但是我可以看着你剃。”
两人分开后,李承轩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心里痒痒的,只见她跟以前一样,趁着青衣不注意,他亲了上去。
青衣没想到他会突然亲上来,没有任何的准备,心里有些害怕,害怕突然有人进来。毕竟刚刚翎儿她们出去并没有关门。
奈何她始终推不开,青衣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反抗,双手也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腰。
这一举动让李承轩更加大胆,于是抱着青衣的手越发紧了,突然,他将青衣抱起来,径直走向青衣的房间,脑子一片空白的青衣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直到了床上。
他的吻慢慢向下,手也开始乱动了起来,在摸到青衣腰的时候,青衣突然睁开了眼,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
李承轩如梦初醒,看着青衣脸上未褪去的潮红,还带有三分惊恐,那双眼睛就像收到了惊吓,他顿时悔恨不已。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自责,后退了两步低着头道“青衣,对不起,我刚刚情难自禁,你不要害怕,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青衣不说话,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服,久久未听到青衣的声音,李承轩担忧的看过去。
“青衣?”他又叫了一声,生怕青衣将他当做登徒子,也害怕她生气。
青衣虽是低着头,可此时的脸已经红的滴血,也是她太过于思念,所以不全是他的错。
青衣摇了摇头:“我不怪你,我只是有些害怕。”
二人毕竟尚未成亲,若是传出去,对青衣的名誉也不好。
李承轩爱她,所以不想她受委屈,想到刚刚的所作所为,便觉得悔恨万分,虽说青衣说了不怪他,可是,还是隐隐有些愧疚。
“青衣,我先出去坐一会儿,等你出来了我再带你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