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一番西门章台的穿着,那年轻学子,不由很是狐疑的问道。
“你没见过我,不要紧……你爹一定见过我……”
伸手拍了一下,眼前这名年轻学生的愤怒小脸儿。
西门章台不想在门前多做纠缠,便径直用肩膀撞开了拦路的几人,向院内走去……
“此人为何如此嚣张,我爹乃是县丞好友,就凭他也想跟我爹熟识?!”
那年轻学子,身为阳谷县大户人家的孩子,哪里遇见过这等对待?
顿时就想追上前去讨个说法,可随后竟被一年长师兄拦下。
“弟弟莫要动怒,那人是西门庆!咱们惹不得!”
“西门庆?!他就是西门庆?!这等无赖狗贼,也想参加院试,走我等读书人之路?他凭什么?!”
年轻人的血气方刚,有时候就是这般啼笑皆非,仅凭心中的正义,便要断这世间的善恶。
“不行,绝不能让此无赖恶霸,辱了圣人名讳,一会儿我便去找陈师兄,让他来想办法!”
只见这名年轻学子,愤愤之下也跟着走进了院内,只不过方向却是陈经济此时上课的书堂。
北宋年间,各地郡县中的书院学子,老少皆有,但平常上课,却并不在一处,而是分开学区上课。
扬古书院的院长书房,便坐落在中年学子的学区后面,一座不大的小院中。
三人七拐八拐,问了好几人,才最终找到了这处地方……
“砰、砰”
平安上前轻拍门环,不多时大门便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钻出了一个小脑袋……
“几位所来何事儿?”
“奉张知县之命,特来求见李院长……”
说着就见西门章台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那名八九岁年纪的小书童。
“你们稍等……”
接过书信,大门重新闭上,不多时待大门再开启时,西门章台刚要往里走,竟被那小书童,伸手给拦了下来。
“你这人,怎得这般没有礼数,我说过让你进了吗?”
不断用手推着西门章台,那书童一脸的厌烦。
“不知李院长这是何意?”
“院长大人说了,东西放下,明天正常院试便可,至于见面就算了……他还有事儿要忙……”
眼见那小书童,如此不讲道理,身后玳安哪里看得过去,从西门章台身后急步走出,一把就揪住了那小书童的脖领,把其举了起来!
“你这小鸟厮,居然这般不懂事儿,我们家大官人,乃是奉张知县之命而来,莫不是你家院长连张知县的面子,都不给?!”
“你这小厮,敢在书院中这般胡作非为?!信不信我家院长让你们家的鸟厮老爷,参加不了明天的院试?!”
扑棱着两条小腿儿,那小书童,脸色胀红,但嘴上却很是硬气!
“玳安,不得胡闹……”
“大官人……”
玳安还想争辩两句,可是却被平安给拉了回来。
“刚才多有得罪……平安,把为李院长准备的箱笼放下……还有这五两银子,就当是赔礼了,还望小哥儿,别跟玳安一般见识才是……”
拿出五两银子,交给了那依然愤愤的小书童后,西门章台拱了拱手,便往回走去……
望着三人走远,那小书童整了整衣领,把箱笼和银子收拾妥当之后,便悄悄从另一侧,走向了小院的后门。
只见后门之外,已经站着两人,正是刚才的那名年轻学子,以及一个身穿青色绸缎院服的高挑年轻人。
“见过陈师兄……”
微微拱手,此时的小书童,一改刚才的蛮横,居然显得很有礼数。
“你做的不错……院试之后,我自会去府尹那里,为你爹说上两句好话。到时这阳谷县,定有你家立足之地就是了……”
说话的高挑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庆的未来女婿,陈经济。
只见其一脸淡然,仿佛东平府尹,在其面前,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一般……
“谢过陈师兄!”